顧舒窈的語氣活潑又雀躍，讓人一聽就知道，她很高興莊林的出現。
無關麥佳佳和駱檳。
單純就是因為他來了。
他來見她了。
顧舒窈的笑容很燦爛，帶得莊林也不由自主地跟著她一起笑。
“傻不傻啊，你！”莊林伸手過來在顧舒窈的腦袋上揉了一把，就像他平常在遊戲裡對那個虛擬的少女巫祝形象做的動作那樣，然後又遲疑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咖啡店，“你剛剛拉我出來拉得太急了……我的電腦落在店裡了……”
“啊！？”顧舒窈驚了，“師父你一直都在咖啡店裡麵的嗎？！”
我怎麼沒注意到？！
聽到顧舒窈這句話，莊林是滿心的疲憊和無奈：“我九點半就到這裡了，就坐在你的斜對麵。本來我想和你打招呼，結果你之前一直在和你的客戶聊工作，我也不好打擾你，就等著。誰知道，好不容易你客戶走了，你的老同學和前男友又出現了。”
說到這兒，莊林很是嫌棄地上下打量了顧舒窈兩眼，吐槽她：“薛凝你的眼光很差欸。就剛剛駱檳那樣的貨色，你居然也願意和他交往？”
聽到莊林驟然提起薛凝的黑曆史，顧舒窈的嘴角忍不住抽抽，然後上前來照著他的虎口就狠狠地掐了一把：“你管我哦！那時候年紀輕不懂事，瞎了狗眼不行啊？！”
說完，顧舒窈惡狠狠地剜了一眼被自己這一掐掐得直呲牙的莊林，從自己包裡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喂，小可嗎？我是薛凝呀。剛剛我朋友在你們店裡喝咖啡，忘記把自己的電腦收起來了，你幫忙收一下好嗎？我們晚點兒回去和你拿……”
今天是工作日，咖啡店裡人不多，而且正好隻有莊林一個人在用電腦，所以店員MM一眼就看到了他的電腦，並答應顧舒窈，先幫他們保存一段時間。
安排好莊林的電腦了，顧舒窈掛了電話，然後衝著莊林打了個眼色：“走吧，我帶你去另外一家我經常去的店，我們坐下來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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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場地，顧舒窈和莊林這一對從未在現實中碰過麵的網絡師徒，終於得好好地和對方說上幾句話了。
說起來奇怪，明明這是兩個人第一次在線下見麵，卻有一種認識很多年的熟悉感。
有時候隻需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他們就能猜到對方想要什麼。
對此，顧舒窈覺得很奇妙。
而莊林卻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說：“廢話，要不然你以為我們《昆侖》花這麼多錢在VR技術上麵是乾什麼吃的？！肯定是因為我們在遊戲裡看多了對方的微表情和小動作，才會對對方的行為判斷這麼精準的啊！”
做完分析，莊林還不忘吐槽自家徒弟一句：“笨！”
莊林的這番話，自然引來了顧舒窈的虎口攻擊。
狠狠地掐了莊林的虎口兩下，顧舒窈才瞪著他，說：“笨也是你徒弟！你這輩子都賴不掉了的！”
莊林原本還痛得呲牙咧嘴，可一聽到顧舒窈這話，心裡頓時就變得柔軟起來。
“嗯。你，我這輩子都賴不掉了……而且，我也不想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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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複顧舒窈這句話的時候，莊林就拿自己那雙漂亮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顧舒窈。
四目相對，顧舒窈這才發現，莊林不僅睫毛生得又密又長，他的眼睛也很黑很亮。
就像是完美無瑕的黑曜石，閃耀著令人心動的光芒。
被這樣的目光鎖定，顧舒窈隻覺得自己的心跳突然間漏了一拍，慌得她趕緊把目光挪開。
為了掩飾自己這一瞬間的心慌，顧舒窈馬上隨口揪了一個話題：“師父，剛剛你和駱檳說你叫莊林……莊是哪個莊，林是哪個林呢？”
“莊是莊子的莊，林是林子的林。”
莊林回答。
“噢~！”顧舒窈應了一聲，然後又不高興起來，“哼！遊戲裡你怎麼都不肯告訴我你的真實姓名，可一見到駱檳就自報家門了……誒不對！師父你說你叫什麼來著？！”
顧舒窈一臉震驚地看回莊林。
莊林不明所以，無辜且迷茫地把自己的名字又重複了一遍：“我叫莊林啊。”
得到莊林這個確切的回答，顧舒窈將杏眼一眯，目光像兩把利劍，狠狠地戳到了莊林的身上：“莊林先生，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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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舒窈態度的180度大轉變，讓莊林更茫然了：“我……我怎麼了？”
“你怎麼了？！”顧舒窈咬牙切齒，把眼前的桌子拍得“砰砰”響，“我說你為什麼不肯把真名告訴我呢！是怕我去搜索你的名字然後發現你就是ZL公司的老板，莊林嗎？！”
莊林：“…………”
顧舒窈：“怎麼！被我說中了吧？！我說你怎麼知道我姓薛的！你是ZL的老板你怎麼可能查不到我姓薛？！厚厚！那你是不是在還沒認識我之前就知道我是那個企圖要收購你們公司的薛凝了？！厚厚！所以你就潛入我的身邊，收我為徒，就是為了——！”
一口氣不帶喘地說到這兒，顧舒窈卡殼了。
莊林倒是氣定神閒地抱起手來，用慈祥的目光看著顧舒窈，鼓勵她：“你說啊，怎麼不繼續說了？我收你為徒是為了什麼？”
一頓分析猛如虎卻愣是沒扯出個結論來的顧舒窈咧著自己的嘴角尷尬地笑了笑，然後慫慫地看了對麵的莊林一眼，反問：“那師父你收我為徒是為了什麼？”
看到自己這個剛剛還態勢囂張氣衝雲霄的好徒弟現在一秒變慫，莊林是無奈又好笑。
再次伸出手來將顧舒窈的小腦袋胡亂地揉了一通，莊林回答她道：“要是我能想明白為什麼要收你為徒，那我現在也不會坐在你對麵了。”
聽到莊林的這個答案，顧舒窈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懵了：“嘎？”
“彆說是收你為徒的事情，就連前麵我要把賬號送你，到後來的為了你改遊戲係統功能，到現在的……跨過大半個S市來見你，我都沒想明白為什麼。”
莊林語速放得很慢，像是在說一段亙古不變的誓言。
“仿佛，是命運這雙無形的手，指引著我，將我帶到你的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顧舒窈：啊！師父我知道了！你是想泡我對不對！
莊林：？？？？
顧舒窈[拍肩]：想泡我還能扯這麼多，可真有你的~！
莊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