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懸梁、錐刺股,螢囊映雪、鑿壁偷光……無所不用其極。
看到顧舒窈她們三個女孩子一下子調動了所有男學生的積極性,嚴院長是欣慰的。
嚴院長捋著自己的長須,翻看著學生們這些日子做的文章,感慨萬千——早知道女學生這麼好使,就一早讓玉映用女兒身份來求學了!
你看看這些學生的文學造詣,在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裡提升了一個台階!
全靠玉映她們刺激得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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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不是全部的男學生都被刺激到了。
起碼齊一鳴沒有。
對於顧舒窈三個女生,齊一鳴仍是呲之以鼻的——女人!書讀得好又怎麼樣?!又不能入朝為官參加科考,到頭來還不是要嫁人生孩子,在後宅之中勞碌過完一生?
怎麼能跟我們男人比?!
當然,齊一鳴這些觀點要是在私底下議論也就罷了,偏偏這一天,他是站在最新一次考試放的榜下麵說的。
偏偏還讓顧舒窈給聽到了。
顧舒窈素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現在這個齊一鳴都把戰車開到她家門口來了,她還不反擊,還是人乎?
於是,顧舒窈冷冷地叫了一聲“齊一鳴!”,邁步上前。
齊一鳴上次被朱大哥狠揍一頓之後產生了後遺症,看到顧舒窈就莫名地害怕。所以,現在看到顧舒窈走過來,齊一鳴下意識地就往後退。
沒一會兒齊一鳴就直接退到了牆上,後背緊貼著榜單:“你……你你你要乾什麼?!”
看到齊一鳴這害怕的樣子,顧舒窈嗤笑一聲,冷眼瞧著他,道:“齊一鳴你為什麼這麼怕我?難道你姑奶奶我還能吃了你?!”
“我好男不跟女鬥!我走了!不和你一般見識!”
齊一鳴外強中乾地丟下這麼一句話,轉身就要走。
卻沒想到嚴清從地下冒了出來,直接攔住了他的去路:“話還沒說完呢就想跑?”
嚴清的厲害齊一鳴是見識過的。他們四個人打嚴清一個都還討不著好,齊一鳴哪裡敢和他單獨較量?
便老老實實地站住了。
不過態度還是蠻橫:“你們有什麼話快說!我還要回去寫夫子布置的作業呢!”
在嚴清攔住齊一鳴的時候,雙眼視力5.2的顧舒窈已經在榜單上找到了他的名次,臉上的笑容更諷刺了:“齊一鳴,你這次考試才考了個351名,幾乎是榜單上墊底的了!你也好意思在這裡大放厥詞,說我們女人沒法和男人比?我們這些女人的學問,可是將你遠遠地拋在後頭了呢!”
齊一鳴梗著脖子,為自己挽尊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們女人又不能參加科舉,書讀得再好又有什麼用?!”
“那你這個351名參加科舉能拿什麼名次?!你能考得上秀才?!你這個名落孫山的人也有臉嘲諷我們女人不能參加科舉?!我們考不上秀才舉人,是因為我們是女人,這個悲劇不是我們自身造成的!而你考不上,完全就因為你是個草包!是個垃圾!你活該!”顧舒窈疾言厲色,痛罵齊一鳴的自以為是,“你齊一鳴是個什麼東西?!一介垃圾有什麼好沾沾自喜的?!就你也敢對我們女人說三道四?!就你也配?!”
顧舒窈話音方落,跟在她身後的白玉涵和薑萍兩人就上前一步,一人一口唾沫,往齊一鳴臉上吐去:“呸——!就你也配?!”
齊一鳴閃避不及,讓白玉涵和薑萍兩人的口水給吐了個正著。
羞憤地抹去臉上的口水,齊一鳴自知說不過顧舒窈,乾脆轉頭去找救兵:“你們都在傻愣著乾什麼!還不快過來幫我!玉映罵的可不是我,是我們所有的男人!”
看到齊一鳴把矛盾直接上升到所有的男人女人上麵,顧舒窈當即就打斷了他的話:“齊一鳴你少來攪渾水!我從來罵的都隻有你一個人!你非要把所有男人拉下水可彆帶上我!這是你的鍋,我不背!是你自己覺得他們和你一樣垃圾,我可沒有這樣覺得!”
顧舒窈話音方落,一旁的嚴清便幫腔道:“是啊!垃圾的男人就你一個!我嚴清這次考試可是考了第二的呢!我才不像你這麼不學無術!”
嚴清開了這個頭,那些男學生一聽,趕緊紛紛和齊一鳴劃清界限。
“對!我才不是草包男人,我成績不錯的!玉映罵的不是我!”
“齊一鳴你不厚道啊!你自己說不過玉映,還拉我們下水!我們才不要幫你!”
“對!齊一鳴你自己惹的禍,可彆想著我們幫你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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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男學生們態度堅決地將齊一鳴丟過來企圖把他們綁上船的繩子給扔回去,顧舒窈揚了揚眉毛,冷眼瞧著。
就在齊一鳴眾叛親離的時候,有個人突然從人群中站了出來,堅定地站到了齊一鳴的身邊,開口替他辯解道:“你們為什麼都要針對一鳴?!他有說錯了什麼嗎?!在這個世界,女人本來就是處處受限,活得不如男人的啊!一鳴說的是事實!”
說話的人聲音清脆,仿佛是個還未變聲的少年。
沒想到這時候居然有人出來替齊一鳴說話,顧舒窈正詫異著,可一看清楚她的臉,顧舒窈又覺得好像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好整以暇地抱起手,顧舒窈目光清冷地盯住了這個站出來為齊一鳴出頭的人,冷道:“詹英,你居然會幫齊一鳴說話?!你的良心不會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