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兩人這兩天吃的有點美。
每天燉上半鍋魚,第一頓吃熱乎的，第二頓就吃魚凍，都是美味。
這天是和柳宵大爺約定好去對麵開眼的日子。
宋紅米讓他全部武裝,雖然覺得還差點，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暫時隻能這樣了。
拿著電腦寫著叮囑,“一定要注意安全,彆太冒頭。”
柳宵揉了揉她的腦袋，“放心，保證苟住。”
宋紅米又寫到，“需要一晚上？”
柳宵搖頭，“還不知道呢。”
宋紅米想到柳宵也是第一次過去,也就沒在追問。
隻是抓著他的手緊了緊。
柳宵知道她還在擔心,“那邊我那位大爺已經經營多年了，不會出問題的。我把大門鎖上，你好好睡覺,睡醒了我就在家了。”
宋紅米送他出門，看他把大門鎖上，慢慢走遠。
才哆嗦著跑進了屋，將門板插上。
然後把菜刀放進空間。
這樣才讓她有安全感。
主要是她和柳宵這輩子真的屬於弱勢群體，她殘柳宵幼，天生被彆人欺負的，好在還有一個“大粗腿”給他們靠,要不然更慘。
宋紅米躺在熱乎的被窩裡，一點睡意也沒有。
索性點開一個電視劇，慢慢的追。
最後也不知道幾點睡著的，反正十二集的電視劇被她加速快看完了。
她是被拍窗戶聲吵醒的,一看天頭大亮了。
一個軲轆趕緊坐起來，飛快穿鞋下地開門。
屋裡門是她在裡頭插上的，柳宵開不開。
柳宵抱著一個小口袋進來了。
不用宋紅米問，他就開始說了，“等我把火燒上，咱們上炕說話。你才起來，昨晚睡的晚吧。”
宋紅米乖巧的眨巴眨巴眼。
柳宵指了指袋子，“昨晚我也幫忙背貨了，大爺給了我兩塊錢，我填了點，買了幾斤大米，中午我們吃大米飯。”
宋紅米連連點頭，然後想起來他可能沒吃早飯，可她起來晚了，也沒做。
趕緊掏出營養棒往前遞遞。
柳宵摸摸肚子，“其實不咋餓，昨天你不是給我帶了小半根麼，我都給吃了。”
因為冷，所以就想吃東西。
他聽大爺講，老毛子可狼乎了，豬肉切條醃製一下放外頭凍著，然後切肥肉直接吃。
宋紅米執拗的再遞，柳宵到底接過咬了一口。
宋紅米等著鍋裡水溫了簌了口才咬。
柳宵懊惱的拍額頭，“我忘買牙刷牙膏了。”
宋紅米擺手，表示沒事。
兩人直接鑽了被窩，開始說話。
也都是柳宵在說，說他們怎麼去對麵。
原來他們有冰爬犁，上麵全是白菜、胡蘿卜、蘋果和凍梨，對了還有一大塑料桶散裝白酒。
柳宵背的是胡蘿卜。
不算沉，是大爺特意關照的。
他們居然都會滑冰，就他不會，而且也沒裝備，最後腳下踩了兩根細樹枝，被人換著拉過去了。
一共幾百米距離，真的很快就到。
那邊老毛子簡直熱情的不行，老遠就打大電筒幫著照路，還喊“Добрыйвечер!”
之後就是雙方交易，他們給的東西挺雜。
有皮毛大衣、皮靴子、手電筒、還有肉罐頭和肉腸。
他還在二候那打聽道，這次交易算少的，所以就以物易物了。
多的時候，他們還收過手表和金幣呢。
柳宵就知道他大爺成為頭頭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他也不收盧布。
真的是英雄所見略同呢。
柳宵一手墊在頭下，“我現在有些眉目了，老毛子那邊菜比肉貴，水果估計也不便宜。要是有能力在這邊弄些大棚，肯定能掙錢。”
宋紅米寫道，“投資太大了。”
柳宵點頭，“可不是。”
宋紅米摸著下巴，然後眼睛一亮，“可以考慮罐頭，黃桃這邊沒有，但是有山楂啊，山楂罐頭也好吃。”
“還真可以啊，你能找到配方麼？”雖然罐頭不需要複雜的配方，但好的配比味道自然更好。
宋紅米寫道，“我找找看，問題不大。對了，還可以做果醬。”
“黑河也不暖和，水果也沒什麼。”也就蘋果了。
宋紅米想想也是，“那…黑河有那麼多魚。”
“對麵也不缺魚。”柳宵自然想過。
但同樣臨江，人家怎麼會缺魚吃呢。
“不是，我的意思是做加工，做魚鬆、魚肉腸、魚罐頭之類的。”這樣應該也會有市場…吧。
不是很確定的樣子。
柳宵撓撓頭，“也許可行。不過最好還是做個市場調查，過些天我就會說俄語了，之後我看能不能老毛子對上話，直接問問。”
宋紅米點頭。
“要是可行，到時候可以拿一塊金條壓扁了，然後和你大爺換錢，買做罐頭設備。”宋紅米都想到去哪買了。
沈市機床廠啊。
柳宵立馬懂了，“就說我爹留的家底兒。”
反正人已經不在了，還不是隨他說。
宋紅米豎起大拇指。
…………
一個星期後，柳宵已經磕磕絆絆能講很多常用俄語了。
他大爺還有些可惜，認為他是個學習的料，結果被耽誤了，要不然沒準能考大學呢。
也起了重用他的心思。
柳宵自然也感受到了，表現的更加勤奮好學。
俄語學的快，漢字和算數也學的不慢，拿著舊報紙不停的念叨和詢問。
二候他們都被問怕了，主要是他們肚子也沒什麼存貨。
其實柳宵也不在乎他們懂多少，隻是給自己認字找個幌子罷了。
“我問過十來個不同的蘇聯大兵，問他們吃不吃魚肉鬆、魚肉腸和魚罐頭，他們都說如果美味就會吃。”看來市場前景不錯。
宋紅米一臉的“我早就知道”，“我已經把做法都找出來了，想要鮮美再多加一些味精就好了。”
感謝現在還沒什麼食品檢驗。
柳宵很感興趣，“讓我看看。”
宋紅米直接點開一個家庭版做魚鬆的視頻。
做法真的是相當簡單，魚剖洗淨後，剁頭剔骨去皮，取淨肉放盆中，加鹽、酒、蔥、薑上籠用旺火蒸至熟透取出，瀝去汁水。炒鍋置小火上燒熱，放入魚肉，撒上味精，用鍋鏟翻炒，炒至魚肉發鬆，起鍋即成。
難是不難，但是要有耐心。
比如剃肉就很麻煩，還有小火炒，更是費功夫。
“紅米，回頭咱們買個大網，雇傭幾個半大小子，一人兩根煙就夠，打一些大馬哈，然後再找一些婦女幫咱們做，開始剃肉的時候可以流水線作業，一個人負責殺魚，一個人負責剁魚頭、魚尾、剃骨，醃製咱們自己來，炒至再讓她們來，我覺得雇傭兩個或者四個婦女。”到底四個還是兩個，主要看能打上來多少魚。
宋紅米很是佩服，不愧做了那麼多年廠長，立馬就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她也做過會計和經理的人，也不能太落後了，趕緊在心裡算了筆賬，包括漁網、人工費用等等，“這樣的話，投入真心不多，而且現在就能做起來。就是…咱們自己做還是？”
柳宵沉吟了下，“回頭我先去江邊買兩條大魚，然後做份肉鬆，再和大爺談，老毛子那邊市場廣大，咱們不怕合作。”
宋紅米也沒想過一定要吃獨食。
何況他大爺對他們真心不錯。
怕他們挨欺負，時不時在這邊晃悠晃悠，逮兩個小混混罵幾句。
附近的小混混從來不敢往她們身邊湊。
既然目標定下，那就要行動了。
因為跟著視頻做（魚鬆），一回就成功了。
不過做完也累的出汗了，主要是累胳膊，要不停的翻炒，怕糊了。
這還是兩人換班呢，要是一個人完成，這活兒不輕。
兩人洗了手，都迫不及待抓起來一撮嘗了嘗。
“入口即化、鮮美，用來佐粥肯定不錯。”柳宵很滿意，比想象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