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昭昭聽到了輕笑聲,慌慌張張扭頭看,就看到了沈譽坐在長廊的欄杆上。
沈譽二十出頭的年齡,穿著的是月白色帶著竹葉暗紋的瀾衫,頭戴玉冠,倚在廊柱上,皮膚白皙而又氣質灑脫,看上去十分俊朗。
這樣的沈譽讓林昭想到了寶兒的話,寶兒說過的錢家二哥模樣,更像是說得沈譽,而且巧合的是,沈譽穿得這一身衣衫顏色與錢鏡誠的衣服相似,隻是錢鏡誠穿得皮膚更顯得黝黑,而沈譽這般斜靠著帶著不羈的灑脫來。
昭昭想到了寶兒提到過沈家老爺遞了拜帖,對著沈譽行禮,喊他沈老爺。
“你給馬梳毛是好事,怎的這般慌慌張張的?”
“這不是我的馬,它病了,我陪陪它。”昭昭說道。
她一個人過來是因為錢二哥說雪影生病了,等到上完了課寶兒急匆匆先回房如廁,林昭一個人就過來看看雪影。林昭喜歡雪影,甚至有時候想把雪影給帶回家去,所以才會在聽到動靜的時候有些心虛,總覺得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破了。
“我看這馬兒與你十分親近,當真像是你養得一樣。”沈譽笑著說道,“你是林二小姐是不是?”
昭昭點點頭。
“我們說說話。”沈譽含笑拍了拍身旁的欄杆。
昭昭讓沈譽先等片刻,她再摸了摸雪影,然後淨手斂裙側坐在了沈譽的旁側。
沈譽看著林昭,笑道:“我是和周家二老爺一塊兒來到鄖河的,暫住在周家,這些天可是不少次聽起他們提到你。還有七夕花燈節的事,林二小姐很厲害。”
距離七夕過去有一段時間,昭昭現在嗓子都已經好了,那些當麵過來看她是什麼模樣的湊熱鬨的人已經幾乎沒有了,昭昭也不再像是那幾天一樣害羞,她衝著沈譽彎眼而笑,口中道:“隻是做了當做的事。”
小姑娘因為乖巧地坐在他旁邊,沈譽看著她笑容甜美,忍不住用手擰了一下她的腮。
她的杏眼咻忽瞪圓,惹得沈譽哈哈笑起來。
在林昭看!看來,錢家二哥一來是黑黢黢的,二來處處體貼溫和,一點也不像是寶兒口中的外人稱讚君子如玉,實則是有些跳脫匪氣。反而是沈譽像是寶兒口中的錢二哥,無論是容貌還是現在的性情都對上了。
兩人就在長廊處說著話,昭昭提到了哥哥書讀得好,就聽到沈譽說道,“家父與鬆林書院有些交情,你家哥哥可要進書院讀書?我可以去遞帖子,若是過了試,可以去鬆林書院讀書。”
林昭一愣:“這樣合適嗎?”
“可以的。”沈譽笑著說道,“我去過一趟你家,也見過林少爺,看得出他讀書不錯,當時我也不好開口,正好與你說到這個。與我而言不過是順手的事。若是沒有門路,隻怕要等上一年的時間,我覺得若是有心科舉,沒必要浪費這個時間。”
沈譽的祖父曾為帝師,做過兩江巡撫,一共做過三次秋闈的主考官,可以說是座下門生無數,沈譽的外祖父包括父親,也都曾做過考官,基本上在各地的書院都認識一些人。
沈譽順手帶著林晟彥去書院見一趟山長,對他而言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在沈譽看來,林晟彥口中的那位岑夫子確實有些本事,隻是一來男女有彆,這樣通過林清薇學習長久下來還是不妥當;二來岑夫子到底沒有真正進行過考試,鬆林書院是讀書的地方,並且還坐落在雲州,是最適合林晟彥的。
林昭也很清楚哥哥入學的問題,先前因為腿腳不便,錯過了鬆林書院招學生的時機,也感慨錯過了鬆林書院的招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