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母妃滔滔不絕的時候,趙昶安隻是在心中一一反駁母妃的話,如果要是皇後娘娘不夠寬容,哪兒會有他趙昶安的存在,若是立他為太子,根本輪不到皇後來反對,隻怕宮中的那些太傅要血濺當場,表示不能廢了規矩,太子甚為賢德,有名君之相。
其實趙昶安想,不光是那些朝臣這樣覺得,他自己心中也覺得四皇弟要比他優秀。很多時候,他可以和朝臣們侃侃而談,能夠讓這些朝臣頻頻頷首,輪到了自己,偶爾也能夠得到“不錯”的評價,但是趙昶安知道,這些不過是客套之語。
他自己說的東西隻是複述書中的原話,他遠不如太子趙翊林。
兩人並行走著,等到了園中自然就散開了,趙翊林要與沈家人在一起,他還見到了歐大人的幼子,這些朝中肱股之臣的嫡子們湊在一起,而趙昶安也有他的去處。
等到趙翊林被表哥拍了拍肩膀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三皇兄那邊,他與那群人有些格格不入。
“我來和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歐清禕……”
“我知道。”趙翊林對著他頷首,“恩師幼子,恩師與我說過,你擅長九章算術,學問很好。”
歐清禕漲紅了臉回道:“殿下謬讚,家父常感慨殿下是!是人中龍鳳,學問很好。”
歐清禕還記得父親是這樣感慨的,“若是太子殿下生在尋常百姓家,隻要是家裡願意出錢讓他讀書,殿下絕對會脫穎而出。”
歐清禕當時問道:“是因為太子聰慧嗎?”
歐旵:“天資高,還願意下功夫,很難得。”
眾人說話的時候,就有人喊著,“來了!”
趙翊林看了過去,那人指的是垂花門方向,是女眷們要過來了,不少人都下意識正了正衣冠。
趙翊林的表哥沈嶠臻也是如此,這讓趙翊林微微一笑,低聲說道:“有表嫂?”
“等會指給你看。”沈嶠臻小聲說道。
“殿下,沈公子。”祁明萱對著兩人行禮,之後讓沈公子借一步說話。
趙翊林看著祁明萱的背影,眼睛微微眯起,她不知道和表哥說了什麼,表哥點點頭,最後還塞了他什麼東西。
祁明萱再次對著趙翊林行禮,便往前走開了。
祁明萱到現在越發覺得在女院讀書並不是什麼好主意,剛開始的課業她還覺得輕鬆,隻是忽然有一天,她好像就是上課的時候被玻璃窗外的飛鳥給吸引了注意力,等到回過神來就不知道講的是什麼了。
女院是有課業評級的,祁明萱現在生母又成了妾室,她要是學得太差,會被人恥笑,而且汪貴妃是絕對不會接受這樣一個兒媳婦的,祁明萱為了維護自己的才女名聲,也隻能夠花費很多的時間在課業上。
課業太重,讓她無法與三皇子進行偶遇,所以今天難得賞花宴上可以見到三皇子,祁明萱不打算在沈嶠臻這裡耽誤太多時間。
沈嶠臻前世是和秦家女在一起的,兩人伉儷情深,有不少的小故事她還聽過。
沈家和秦家這樣的兩家聯姻了,對三皇子不利,所以很早的時候,祁明萱就結識了秦家女,為的就是今天。
她倒是想要留下看自己的!的成果,隻是想到三皇子那邊,最終還是放棄了湊熱鬨的心思。
趙翊林問道:“怎麼了?”
“說是秦姑娘忽然有些不舒服,便沒過來,隻在涼亭裡小坐。”沈嶠臻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過去看看。”
趙翊林剛剛注意到祁明萱給了沈嶠臻什麼東西,開口說道:“她剛剛給了你什麼?”
趙翊林還是看著沈嶠臻,剛開始沈嶠臻還不知道什麼意思,後來他的眼睛越來越大,語氣裡也是不可思議,“你不會想要看吧?”
趙翊林點點頭。
如果是其他人給的繡囊,他不會這樣要求,隻是祁明萱此人讓他很是在意,他從小筆友林昭身上學到最重要的一課就是,倘若是有了懷疑,就應當去小心求證。
林昭當時覺得那翔安縣的女人是被拐的,不管多少人鬨著,還有人覺得林鶴行事不公,都堅持把一切朗朗於青天白日之下。
表弟是太子殿下,沈嶠臻打不能罵不能,央求他的小表弟,隻可惜這位小表弟還是板著臉。
沈嶠臻不情不願,隻能夠拿出剛剛才到手的繡囊。
趙翊林毫不猶豫地就把繡囊給打開了,裡麵放的是香料,他直接把香料抖了出來。
這讓沈嶠臻心疼得不行,看著趙翊林把香料都包在了手帕之中,還放在鼻尖聞了聞,應當是香料的氣味濃鬱,太子一直皺著眉。
趙翊林側過身子,“這宅子上有大夫,請大夫過來看一看。秦小姐不是說也不舒服嗎?”
“那可能隻是女兒家的托詞,殿下,你究竟想要作什麼?”沈嶠臻捏了捏眉心,心情很是糟糕。
趙翊林把繡囊和錦帕都揣入到自己的懷中,他的眉心隆起,“表哥,我隻是信不過祁小姐,總覺得她讓我不怎麼安心。”
“祁小姐能有什麼問題?”沈嶠臻搖搖頭,“這繡囊還特地是用匣子裝好送過來的。”
趙翊林說道:“表哥,!,秦小姐可知道你潔癖的毛病?”
沈嶠臻不說話。
“應當是不知道的。”趙翊林說道,“那為什麼祁小姐不碰這個繡囊?好似從哪兒知道你有潔癖一樣,你有沒有想過,她是從哪兒知道的。”
“可能秦小姐知道一點。”沈嶠臻說道,“算了,你就是想太多。“
他有些潔癖,他身邊的下人都是要反複洗刷乾淨,他知道表弟愛潔,但是不知道表弟身邊的內侍是不是乾淨,所以東西還在表弟手中就好。
一邊讓人去請大夫,趙翊林與沈嶠臻兩人往庭閣方向去,中間趙翊林覺得自己的身上有些癢,他停了下來。
“表哥,似乎我們可以不用過去了。”
沈嶠臻有些無奈:“又怎麼了?”
他根本不敢看趙翊林,吐得手腳都發軟,“殿下,你這……”
“這裡有什麼?”趙翊林把繡囊丟過去詢問太醫。
玉衡大長公主的身體不好,加上賞花宴裡的賓客多,這裡光是太醫就備下了兩位,還有幾個藥童,聽到了太子不舒服,太醫很快就趕了過來。
這東西也太奇怪了,他手上碰到了,沈嶠臻的手也碰到了,都沒有事,反而是胸口起了疹子。
但是他隻是把繡囊和香料納入到懷中,還隔著中衣,這是怎麼做到的?
趙翊林胡思亂想,甚至想著晚點要請教一下林昭,通過這樣的方式轉移注意力,不讓自己的手去撓胸膛。
“殿下胸口這疹子,像是桃花疹。”
有些人在春天的時候,遇到了花開得簇簇,反而是會起這種紅疹,如果是因為桃花開而起的疹子,就是桃花疹,以此類推,若是因為荷花而起的疹子,就是荷花疹,也有一種稱呼是叫做花疹,自從有了千裡眼之後,太醫署的人發現,不是花引起的疹,而是花蕊上的細粉引起的。
趙翊林聽著表哥還是可憐兮兮的聲音,就對著太醫吩咐:“劉太醫,你去給表哥看一看,能不能給他止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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