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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前,加茂家在東京的分宅,來了一位十分稀奇的客人。

“憲紀桑,我有事情想跟你商量。”

無星無月的雨夜,白衣黑發的少年帶著一身室外的水汽,單手抄著褲兜立於廊前,含笑抬首打了聲招呼。

“乙骨君,這麼晚了,你來此地有何貴乾?”加茂憲紀還穿著居家服,打量了下背著大背包的少年,不著痕跡地皺眉,“碰到麻煩的敵人了嗎?”

“確實是有件麻煩的事情……”乙骨憂太左肩掛著一大背包和一空空的劍袋,身上除了沾到些雨水外一塵不染,就是每日精心打理的發型稍稍有些亂了,幾根劉海垂落眉前,洇著零零星星的濕痕。

加茂憲紀忽然覺得他這樣子挺少見的,畢竟他們初次相識是在乙骨一年級那時的交流會上,看似純良的少年在不小心放出能摧毀一切的特級咒靈後取得壓倒性勝利,幾乎秒殺全場所有詛咒後身上也是一塵不染的,不像現在給人一種十分疲憊的感覺,當然或許也和他淋了雨有關。

“進來說嗎?”加茂憲紀客氣道。

“不用了。”乙骨憂太朝他笑了笑,站在原地沒動,過了會忽然說:“我看到你給她放紙條了。”

加茂憲紀驚訝地睜開一條縫,乙骨說話非常簡潔,也沒有指名道姓,但表情和語氣明顯已經了然一切。

加茂憲紀眯眼皺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她有聯係你嗎?”乙骨憂太很直接地問道,“不瞞你說,今晚發生了點狀況,她跑丟了,我在想她有了你的聯係方式,會不會找你……”

“乙骨君。”加茂憲紀難得有些不快地打斷他的話,“不要用形容貓狗的話形容她。”

什麼叫「跑丟了」,說得像是他拴在身邊的貓狗一樣。

“就算她是罪犯,起碼的人權也是該有的吧?”

乙骨憂太對他的反應有些許意外,不禁輕歎:“前輩言重了……既然你也說了是罪犯,我也隻是儘我的職責而已。”

“……她沒有聯係我。”加茂憲紀也意識到自己沒控製好情緒,重新放平了口吻,“如果你隻是來確認這個,沒其他的事的話,我就不留你了。”

已經下逐客令了。

但是少年沒動。

“還有彆的事?”加茂憲紀問。

乙骨憂太拇指勾在黑色的包帶上,低垂著眉眼忽然道:“憲紀桑一直覺得她是蒙冤的,是嗎?”

加茂憲紀微頓:“你的意思是?”

“這件事情我可以幫忙調查。”乙骨憂太抬眸道,“關於她當年為何叛逃,涉穀事變當晚具體參與了哪些,以及失蹤後的事情……這些我可以想辦法調查,不讓她蒙冤。”

“確定嗎?”加茂憲紀有些不相信。

“嗯,作為交換,如果她一旦聯係上你,請立刻告訴我,可以嗎?”

加茂憲紀臉色一沉:“你想定束縛?”

“這個條件不差吧?”乙骨說,“憲紀桑應該一直希望能替她在加茂家正名吧?那麼還一個清白的身份也是很有必要的,不是嗎?”

他的條件確實不賴,加茂憲紀有一點動搖,但一方麵又並不希望林林真的交到他手上,“如果我說不呢?”

“那……我也沒辦法啊。”乙骨憂太笑了笑,神色溫和根本不像是個能將他們束手無策的特級咒靈踩在腳下肆意屠殺的少年。

加茂憲紀沉吟片刻,問道:“你不是當她是罪犯嗎?”

“因為展現於我們麵前的事實便是如此。”乙骨憂太正色道,“而我也隻是完成我的工作而已,如果情況有變,自然另當彆論。”

“你這麼確定她會聯係我?”

“確定。”乙骨說著,開玩笑般,“當然,也隻是猜測。”

“……”

“她現在沒有術式沒有咒力,失蹤在外反而凶多吉少,前輩應該也清楚這一點。”

“……你為何如此好心要幫她?”加茂憲紀見他敬語都用出來了,不禁問道,“據我所知你們並不熟吧?”

“是不熟。”乙骨憂太踢著地上的小石子,聲音聽不出什麼起伏,“隻是我重視的同伴重視她,所以我願意幫這個忙。”

………

加茂憲紀輕輕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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