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不過也就隨便這麼問,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做個參考而已。
誰知五條悟的笑容凝固了幾分，目光變得意味不明了起來,過了半晌才和藹可親道：“嗯？林林這樣問,是認真的嗎？”
林林將手從他的掌間抽離出來,理理衣襟,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任何問題，“學生有惑，老師解惑,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五條悟雪色的眼睫微微眯起,掩去了眸中閃過的抹審視意味。
很快,他的眉眼再度舒展開來,唇角噙著的笑意頑皮中帶著絲輕漫。
他伸出食指點上她的額頭,用「下次定」的口吻對她道：“這種問題還真是讓人害羞啊，不過林林真要這麼想的話，等你畢業以後，也不是不可以考慮哦。”
林林挑挑眉：“真的嗎？”
他笑：“真的哦。”
林林還以為他真的毫“無下限”,沒想到這會還是有點分寸感的。
不過林林對能不能啵嘴這種事毫無興趣，本就是試探下好感說明罷了，而且五條悟的好感度也不高，就算能做的這些事再多，沒有積分,對她來說也是白搭。
“五條老師——林林姐——你們在哪？來吃飯啦——”這時樓下客廳傳來虎杖悠仁的大嗓門。
男人哪有乾飯重要,林林立刻撇下五條悟興衝衝地下了樓：“來了來了！”
虎杖等人已經擺好了桌,是色香味俱全的中華料理，大師兄和小師弟合作出品，搞得人口水直流。
五條悟是跟在林林後麵下樓的,在眾人看來就是起來的。
“好慢啊，你們是去乾什麼了？”禪院真希在座位上隨意問了句。
“請教些學術問題而已。”林林在她身邊的座位坐下，發現餐具還沒有，剛要起身去拿，麵前忽然伸來隻清瘦的手，將碗筷擺放到她麵前的桌子上。
禪院真希湊近她聞了下：“你身上怎麼多了股沐浴液的味道？”
“嗯？有嗎？”林林象征性低頭扯扯衣領，沒啥感覺，滿鼻子
都是食物香。她抬頭朝給她擺碗筷的乙骨憂太說了聲：“謝謝。”
“悟，你剛剛去洗澡了嗎？”熊貓這時候問了句。
五條悟頭發還有些微潮，鬆鬆垮垮地穿著妥帖的長襯衣，領口懶洋洋的敞開著，胸口處有幾片皺痕十分顯眼。
“嗯哼，所以我就先不吃啦，不然澡白洗了。你們隨意，我要外出趟～”他說著將眼罩戴上。
乙骨憂太朝五條悟望去眼，又從林林臉上掃而過，馬上收斂回去，放下碗筷後便撤回手，“不用謝。”他低聲說。
禪院真希“切”了聲，對五條悟道：“真掃興，要走趕緊走，我們不會趁你不在拆了你房子的。”
五條悟套上外套朝他們拋了個飛吻：“那還真是感謝啊！”
礙事的大人走後（……），幾個學生吃得津津有味，其樂融融，尤其是林林，看到又有源源不斷的積分進賬後，覺得身心都被治愈了。
“學姐，你覺得還好吃嗎？”飯桌上，虎杖悠仁充滿期待的大眼睛看向她。
林林滿足點頭：“超好吃。”
熊貓笑嘿嘿道：“悠仁，你是想問你做的好不好吃吧？”
虎杖悠仁愣，立馬紅著臉擺手解釋：“不是不是！我就希望前輩們吃得開心就好……”
林林這才想起，這頓是虎杖和乙骨兩人負責，這麼看來每道菜是出自不同人之手。
“哪個是你做的啊，虎杖君？”她問道。
虎杖悠仁剛要開口，被禪院真希打斷：“哎，直接說多沒意思，讓林林學姐猜下？”
正處酒食酣足之際，大家都有了開玩笑的閒心，這話茬出，倒有了幾分起哄的意味。
“金槍魚蛋黃醬！”狗卷棘舉著勺子說了句。
熊貓翻譯道：“嗯嗯，接下來可以由林林同學猜下，哪道都是誰做的，是憂太師傅，還是悠仁師傅。”
禪院真希笑駁道：“這樣有什麼意思？今天是慶祝林林出院，應該讓她先說喜歡哪道，然後負責這道的出來認領，這樣才對。”
熊貓：
“喔喔喔！這樣也好！這樣好！”
狗卷棘：“鮭魚鮭魚！”
林林略為無語地朝他們瞥去眼，這不是在給她搞事嗎？
在她看來，食物是不分等級，不分高下的。非要說出喜歡哪道，那不喜歡的那道的負責人萬因此減好感怎麼辦？
“我都挺喜歡的。”林林當然選擇全都要，“小孩子才做選擇。”
禪院真希胳膊肘懟了懟她：“你看看學弟那麼臉期待地看著你呢，不要辜負人家的片熱心啊。”
林林朝對麵望去，虎杖悠仁仿佛等待評分似的老老實實又期待萬分地坐在那望著她。
視線稍稍往旁邊轉，發現乙骨憂太的目光也正好落在她身上。
隻不過在視線交接的刻他又迅速彆開，快得好像隻是不經意地瞥。
林林才發現頓下來他好像都沒說幾句話，明明坐在人群中，卻總顯得有點孤單。
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乙骨憂太拿起來看，對眾人說：“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說著，他便從座位上起身，拿著手機去了玄關處。
“又是工作嗎？”禪院真希嘀咕了句。
熊貓歎氣：“唉，憂太的日常不就是這樣嘛，能有啥辦法。”
彆說吃飯被打斷了，就算是半夜睡覺都能被緊急叫醒，這就是咒術師的生活，更彆說稀為貴的特級術師了。
但是這次乙骨憂太接到的並不是工作相關的任務，而是加茂憲紀打來的。
——關於林林的事情。
他和加茂憲紀定的束縛之約直在暗中進行著，涉穀事變當晚因為缺少目擊者所以證據不充分，無法證實她除了封印五條悟以外還具體乾了哪些。但是通過這段時間的周旋，他掌握到了份至關重要的情報——林林叛逃前曾和咒術高層有聯係。
有了高層攪和，切便複雜了起來，高層基本是由禦三家那些腐朽老人組成，林林又有著加茂家的血統，這其中必定有渾水。
“你想見的那位老先生醒過來了。”加茂憲紀在電話裡說，
“雖然現在意識還不是很穩定，但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忙安排見麵會談。”
加茂憲紀說的是加茂家前任家主的弟弟，曾是高層的重要成員，半年前生了場大病，直臥床不起，這回終於醒來，能說上幾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