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1 / 2)

葫葫他們可不知道張元誌會利用這樣人命關天的事, “小壯”的肩膀上坐著葫葫, 兩手抱著葛建邦。

是的, 抱著, 準確一點來說應該是公主抱。

葛建邦從拖、扛、以及公主抱三種之間糾結了半天,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的選擇了公主抱。

他沒有野豬那麼厚的皮, 經不起拖, 扛著更是不可能。

再看看“小壯”肩膀上的禦座,那是葫葫專用!

最後葛建邦這個大男人就委屈的屈居在“小壯”的懷裡,被以公主抱的優雅姿勢, 一路直奔葛家壩。

可還沒有到大山家裡, 隔著遠遠的, “小壯”就一聲低吼, 葫葫頓時眼睛睜大,“二伯!大山伯伯在那邊。”

葛建邦連忙道,“先,先,先放我下來!”

“可, 還有很遠, 二伯,你要自己走過去嗎?”葫葫一臉無辜的問。

葛建邦:……

感覺“小壯”要丟下他, 條件反射的抓住了“小壯”的脖子,“ 等下到跟前, 彆讓大山看見我的地方放下來吧。”

葫葫對於這種成年人的麵子已經有了那麼一點的理解, 拍拍“小壯”, “咱們去找大山伯伯。”

“小壯”遲疑了一下,這才開始行動。

遠遠看到大山,葛建邦趕緊做了手勢,葫葫立馬拍了拍“小壯”,“小壯”將葛建邦丟下,“砰”的一聲,大山嚇了一跳扭頭看過來。

看到“小壯”背上的葫葫,這才鬆了一口氣,“咋回事?”

葛建邦還在地上,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不動聲色爬起來,“大山,你乾啥去。”

大山可想不到那麼多,想到剛才的事,神色微微凝重了幾分,聲音也壓低了不少,“我剛路過的那邊,有人帶了個小孩去求那邊的田老爺子治病在問路。”

“我瞅了一眼,看著像是張元誌。”

有的時候,關係到一定程度,很多東西都不用說的那麼明白。

就像是葛家和齊晟天、田東升的關係,哪怕他們相互之間從來沒有明說過,但大山心裡還是有點數的。

“大隊有認識那家的,那孩子……”大山搖了搖頭。

葛建邦神色一變,田老爺子心軟,看到人不可能見死不救。

可如今這時候,田老爺子的很多手段都被當做是封建迷信處置,尤其是一旦沒有治好的話……

張元誌這個王八蛋!

葛建邦啥臉麵都忘了,一溜煙的就爬上了“小壯”的懷裡,看得陳大山目瞪口呆,“小壯”卻已經從麵前消失。

趙棟此時也接到了消息,看著麵前送消息的人,趙棟皺起了眉。

張元誌的做法 ,說實話,是個人不瞎的話都能看出來他的意思。

但趙棟不明白張元誌為什麼就這麼針對葛家人。

趙棟立馬招呼人帶著他們團的軍醫一起出發。

不管怎麼樣,有人報了這樣的事,肯定要去看,最關鍵的是,有軍醫在,事情也能明了一點。

而同時收到消息的還有王鳳珍,王鳳珍腦子有些懵,“你說什麼?”

“田東升醫死了人!人家現在已經鬨大了,他們讓我來送個信!”

齊小娥神色微微一變,張口就要說話,被田燕一把掐住了手,王鳳珍也緩和了過來,“誰讓你來送信的?這事跟我們有啥關係的?”

那送信的人也懵了,這反應……不對啊。

田燕的聲音更潑辣,也要更凶一些,直接怒道,“誰讓你來送的信?這又是哪個不要臉的想給我們潑臟水?咋?有人被醫死了,也要讓我們來背鍋?我們怕是背不動這口鍋吧?”

那人結結巴巴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真以為自己找錯了地方,倉皇的跑了。

齊小娥沒了田燕的支撐,腳下一軟,差點沒一個踉蹌,“娘。”

王鳳珍沉聲道,“彆著急,彆害怕,這事兒不太可能,你田叔的能力你們應該也清楚,那人慌慌張張說不出個所以然 ,多半是假的。”

齊小娥神色這才勉強淡定了下來。

“彆慌,我讓建國去看看情況。”王鳳珍又交代了一聲,“你如果自己都撐不住,自己都亂了,還怎麼想辦法?”

齊小娥深深吸氣,點頭。

齊小娥被田燕帶回屋裡,王鳳珍的麵色才沉下來。

葛建國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娘,這事兒。”

“你去看看,葫葫和建邦也在,起碼護著人,不能讓人傷了,多叫些人去。”這事張元誌既然敢讓人來說,那基本就已經有了□□成的真。

騙我他們過去,無非就是想要一網打儘,也剛好落實了他找趙棟高密的事。

可,這事如果真的牽扯到齊晟天他們兩人的性命,王鳳珍他們真的做不到袖手旁觀。

“政策已經在變,命比什麼都重要。”

葛建國明白這意思,認真的點了點頭。

騎著自行車快速往小河坎那邊去,而此時,張元誌他們的車也已經到小河坎,吆喝著要找神醫,“神醫,神醫,求求神醫救救我孫子,救救我孫子啊。”

“田神醫,田神醫……”

小河坎的人看到這情況,避之不及的退開,他們一路到牛棚那邊,看到田東升他們幾個,直接“撲通”一下跪下,腦門砸在泥上,有悶悶的聲響。

小河坎乾活的人也不乾活了,都湊了上來。

田東升神色微微一變,迅速看了一下小孩的動靜,“要取針來。”

齊晟天在田東升湊上去看那孩子情況的時候,在打量另外兩人的樣子,眉頭皺了起來。

“能救嗎?”齊晟天沒有動,先問。

田東升遲疑了一下,唇間嗡動,聲音隻有兩人自己可以聽見,“沒有藥,兩成不到。”

齊晟天不動聲色的搖頭,再用眼神示意了張元誌兩人給田東升看。

張元誌跟那個司機兩人隻一眼,基本就能看出不對勁來。

這時候他們真的將人救活了還好說,可如果救不活……

田東升現在動針,就是錯!更何況是醫死了人?

田東升看了看那個老太太,眼淚堆在了臉上每一條皺紋之間,男人倉皇,害怕,帶著最後一絲期望。

孩子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如果他不救,用不了多久,這孩子就真的沒有救了。

他雙手攥緊,看了看張元誌,他一掌推開了齊晟天,兩人撞在一起的時候,用兩人自己猜能聽見的聲音道,”這事你彆管,你千萬彆摻和,我自己來。“

齊晟天攔著他,看了半天,歎了一口氣,快速衝進了茅屋裡麵,翻出了個小布包遞給了田東升。

田東升深深吸了一口氣,如果說這輩子,有醫術,卻不敢治人,看著人在他麵前死去,那他跟那些陷害他的人又有什麼區彆?

他相信,這世界上,總該是邪不壓正,好人多過壞人,他們的冤,他們的亂,總有一天會被平。

他淨了手,“我隻有一成的把握把人救醒。”

“不是治好,隻是救醒。”

那老太太哭喊出了聲,“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我們三代單傳啊。”

男人已經說不出來話了,抱在懷裡的孩子已經時有呼吸,一時沒有呼吸 。

他自己也十分清楚,慌張點頭,田東升已經是他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小心翼翼的將孩子放在地上。

田東升看了看齊晟天,深深吸了一口氣,拿出了銀針開始施針。

張元誌眼裡頓時閃過了一抹得逞。

其實他早就想好,甭管田東升救還是不救,這鍋都得對方背,但當然還是田東升出手了最好。

他嘴角閃過了一抹譏誚,不自量力和爛好人,可救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