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2 / 2)

[綜]英雄失格 浮雲素 12549 字 3個月前

種田離開前又說:“最近,我在考慮一個組織的雛形。”他說,“是很有多異能者的組織,太宰君有想加入嗎?”他說得不清不楚,太宰治卻已經了解了大概,包括組織的結構與職能。

“再說吧。”他隻是含糊不清地應和。

“那麼,就先告辭了。”種田說,“期待太宰君的好消息。”他將平放在茶幾上的禮帽單手拿起,蓋在頭上,同時又慈祥地對太宰身邊的津島修治點點頭,毫不在意剛才的話全給他聽去了,“等津島君長大,如果對我的組織有興趣,可以來找我。”他說話時一派認真,輕視全無,儼然把津島修治當成了大人。

津島修治隻是笑,沒說話,笑意不達眼底,等門關上後太宰治問:“怎麼,又不高興了?”

“很明顯嗎?”

“很明顯。”

於是津島修治也不笑了,他眼角微微向下傾斜,嘴巴抿著,從臉上就可看出他的不愉快,他說:“我跟你很像嗎?”

“簡直一模一樣。”太宰治大言不慚地說,“我們一起出門肯定所有人都會覺得我們是父子吧,即使我生不出你這麼大的兒子。”

“所以說,剛才那位先生,姑且稱為種田吧,他看見的根本不是我,而是你,他邀請的也不是我的能力,而是你的能力。”津島修治輕嘲道,“對那男人來說也是這樣,我簡直就是作為你的替身而存在的啊。”他眼中一點兒光都沒有,空洞得讓人覺得可怕,你看他的眼神就會懷疑,他是否是真實存在的。

但是……

“修治君啊。”太宰治蹲下來,“你知道在中世紀,不,不僅是中世紀,即便是在江戶時代,日本的孩童都是屬於父母的私產吧。”他毫不在意津島修治眼中的黑暗,對他來說,那實在是太淺顯了,他經曆得更多,也更成熟,故能以更加平和的姿態麵對他,“因為是父母的私產,出門時候是不會被稱為某某君的,而是旗本武士家的次子,憑四郎的長子之流。”

“至於妻子,那就更慘了,在史書上都不會留下一言半語。倘若孩子想要擺脫附屬品的身份,隻能憑借自己的努力,成為超越父輩的人,否則他一輩子都會活在陰影下。”

這是世間的真理,但聽起來實在太殘酷。

“想要擁有自己的名字,就努力去超越好了。”太宰治說,“成為跟我完全不一樣,卻更加厲害的人,你得朝這個方向努力。”

津島修治又撇了撇嘴,他不大愉快地說:“我知道了。”

“嗯?”太宰蹲著看他。

“你不是就希望我超越你嗎?”津島修治說,“我會嘗試。”

“這就對了。”太宰治的語氣變得有些輕柔,一瞬間,津島修治甚至認為,他成為了“父親”,眉眼溫柔,他用看孩子的眼神看著自己。

[太古怪了。]津島修治想,[太古怪了。]

“接下來。”太宰治站起來,“要工作了。”他自言自語說,“就算是作家,也需要來源於生活的靈感素材,我們去解決這件事吧。”

[我們?]

“是我們啊。”他說,“修治君應該不用上學了,但隻在家裡看書也是不行的,是歌德吧,他可是說過’‘所有理論都是灰色的’,隻有自己經曆的事才常青,就當是課外實踐調查好了,一起去解決這件事吧。”

津島修治不得不承認,當太宰說“一起解決”的時候,他的心臟漏跳了一拍。

……

“什麼?”在接通內線電話時,阪口安吾正在讀取一本書的記憶。他才12歲,卻已經為種田先生工作2年了,這世界上有不少早熟的孩子,他算是其中一個。種田先生誇他是天生的“情報工作者”。

“2015年7月29日死亡照片的記錄?那份是我撰寫的。”他說,“稍等5分鐘,我把情報複印件傳過去。”他推了推圓框大眼鏡。

“幫大忙了。”太宰治說。

津島修治幫忙接收文件,在短短的半天內,太宰治與他已經將近幾年內的失蹤案件看得差不多了,並從無數的失蹤案件中挑選出了相似的案件。

“大概就是這些。”太宰的手指在一堆照片中撥來撥去,“然後剛才讓那位小先生調查的那張,應該是源頭。”

[源頭嗎?]津島修治思考著,[是通過時間線進行排除的嗎?]他在心裡已經劃出了完整的犯案時間,近六個月中失蹤了大量的警員,連上無異能力的警員共有31人,但是往前推算的話,前12個月至6個月間的人卻相對較少,整體說來是呈現非常明顯的遞增趨勢,如果以此往前推算。]他找出來的並不是太宰所選出的照片。

如果要說原因……

“你找出來的那張照片不是失蹤吧?”津島修治說,“是無解謀殺案。”他發來的資料,事無巨細,死者是一名警員,無異能力,因能力優秀而參與多次重大作戰,後因身份暴露遭致兩次報複事件,首次導致六歲孩子死亡,第二次則是本人身亡。

警探斷定謀殺案是報複事件,男人的屍體被從東京灣的一頭撈上來,因長時間泡水無法斷定死亡事件,麵目也很不清晰,甚至是通過衣著與身上的痣才判斷出死者具體身份,屍檢表明這具屍體受到嚴重虐待,手指甲全部脫落,身上有傷痕,隻是很難確保他是生前受傷還是死後被鞭屍刻意偽造痕跡。

太宰治的聲音像一陣風,不知從什麼角落飄到他的耳朵裡:“你右手邊的文件,還沒看過吧。”他輕飄飄地說,“你可以看一看。”

津島修治拿起來,與其說是文件,不如說是一份名錄,津島修治的信息處理能力很強,卻不及太宰來得快,所以他還沒有看完。

失蹤者的名字他依稀記在腦子裡,對比完之後發現,死於謀殺案的藤原清水君與第二名失蹤者上元陽介曾隸屬同一部隊。

“以下一切都是我的假設。”太宰治說,“假設說,這是一場報複行動,發展到後期我們可以稱之為無差彆報複,但前期的話,應該是有預謀與固定針對人群的,藤原清水君是第一位,凶手用較為粗糙的手法謀殺他,隨後幸運地沒有留下犯罪證據。第一起失蹤案件可能隻是個嘗試,在確保案件成功後,他開始用同樣的手法報複第二個人。”

[聽起來是相當有理有據的推測。]津島修治不得不同意,但有一點是非常致命的。

“這些到目前為止,都是你的推測對吧。”他說,“而且是沒有理論實際支撐的推測。”

“差不多是。”太宰治終於舍得從書桌前站起來,“所以我們要去找證據。”

他挑起掛咋玄關處的風衣外套:“走吧,修治君。”他說,“我們去看悲劇。”

……

尋訪的第一處是位於深巷的民居。很難想象東京還有這麼寧靜的地方,明明是在港區,卻還有占地麵積頗大卻不清楚主神的荒廢神社,津島修治遠遠看著,隻記得其中有一口古井,年代久遠,石壁縫裡儘是青苔。

藤原夫人的母家就在神社旁的巷子裡。

這位藤原夫人是藤原清水警官曾經的妻子,加上曾經,是因為她丈夫孩子已死,現已恢複獨身,同年邁的父母居住在一起,照顧他們飲食起居。

老房門口前懸掛“今歲”二字,是她原本的姓氏。

太宰誇張地彎下腰,讓自己的視線與雕刻”今歲“的木門牌平視,他盯著看半天,眼底幾乎出花來:“真是雅致的姓。”他問津島修治,“有沒有覺得自己在看昭和時代的鬼怪?”

津島修治其實有差不多的想法,但他本能不希望自己跟太宰治一樣,而且,一旦你的監護人是個不靠譜的,孩子總會受到反方麵的影響,變得不動聲色起來,人的互補天性大概就如此。

於是他踮起腳尖,按下門鈴。

[哎,怎麼說,我小時候是這種不愛說話的性子嗎?好像跟阿宏在一起時,我總是說話多得那個,也不知道他是懶得說話還是沉默寡言,現在想想,說不定是因為我把能說的都說了,能嘲諷的都嘲諷了,他才會一言不發吧。]

[真好啊。]他發自內心地感歎,[修治君跟我一點兒都不一樣。]

門鈴按一下響三聲,沒等待太久,房屋的門就打開了,一位很優美的女性走出來。

優美似乎不應該用來形容人,但她確實又配得上這兩字,臉很白,是不太健康的,有點憔悴得白,但頭發與眼睛又都很亮,她上半身裝了件樸實無華的白襯衫,下半身則是一條有點窄的黑褲子,身上披了條絲巾,那是唯一不同於黑白二色的裝飾品。

就連她的嘴唇,都好像是粉白的。

“我是今歲止。”她虛弱得說,“請問,有什麼事嗎?”

作者有話要說:  emmmm第二卷開頭的故事是會趨向於平淡的,因為我挺想表現出A宰不同於第一卷較為成熟的精神狀態,他現在算是一邊尋找自己存在的意義,一遍又教導著小宰希望他成為與自己完全不同的人,相對來說嘲諷與黑泥會少一點,但微妙的自我厭惡時不時會冒頭……

可能我希望他也能成長吧(托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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