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1 / 2)

[綜]英雄失格 浮雲素 11947 字 6個月前

五月九日, 晴。

10:00 am

飛鳥在辦公室裡坐立不安, 昨天太宰治沒有跟他一起來上班,隻發送了一條曖昧不清的短信/我去確認一些事, 很快就回來/,人不見蹤影, 發消息打電話都不回, 無論何時都不在服務區, 像跑到了遠離現代社會的深山老林。

“怎麼了, 飛鳥前輩?”同辦公室的草間問道, “是工作上出了什麼問題嗎?”他又四下看看說, “今天太宰先生沒來嗎?”

“是啊。”聽見太宰的名字,飛鳥心中煩躁更盛, 以至於對下屬抱怨說,“他前天晚上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然後就徹底聯係不上人了,昨天打了一天電話都不在服務區, 真頭疼啊。”

[不見了?該不會是見破案無望就直接溜走了吧。]草間想,卻上卻說:“莫名其妙的話?”

飛鳥回憶起那天的情景。太宰治的速度相當快,幾天的工夫他就將藤水插手的案件全調查了一遍, 連帶著對方的身世, 今歲夫人的履曆,還有一些失蹤警員的過去經曆全看了,他出入塵封多年的地下倉庫就像信步走在自家的後花園,每一株花草的名字都了熟於心。

他被對方使喚來使喚去, 隻充當打下手的。

前天晚上,太宰把海量的資料看完,仰躺在沙發上,用手指尖在嘴唇上一點一點:“唔,關聯我差不多清楚了,接下來隻要去確定下手法尋找到證據就夠了。”

“啊?”飛鳥的表情很滑稽,他心裡除了問號就是問號。

[你都明白什麼了?]

[我怎麼什麼都不明白?]

“可以解釋下嗎,太宰先生。”他誠心問道,“我真的完全沒法理解。”

“啊,是這樣嗎?”太宰的腿翹在沙發上,兩隻腳以膝蓋彎為支點相交疊,右小腿半掛在空中,足尖還一點一點,起伏的節奏像小孩兒手裡的彈力球。

他穿了雙白棉襪。

[還怪可愛的。]

下一秒飛鳥就拚命搖頭,試圖把剛才的想法從腦子裡甩出去。

“怎麼說呢,如果把這些材料看完並且好好記在腦子裡,就算是修治君都能從中找到聯係吧,那樣的話,推理的百分之六十就已經完成了。”太宰治說話時還在晃蕩小腿,他的腿細而直,“再往前推十年的話,我也是相當喜歡賣弄自己才乾的人,一旦有了什麼想法就必須要說出來,而且還要對無知者報以辛辣的嘲諷,不過現在嘛……”

他一躍而起,在沙發上坐直了。

“還是等全部確定了再說吧。”他說,“明天我要去尋找證據,工作加油啊,飛鳥先生。”

“就是這樣。”飛鳥說完還歎口氣,“完全不知道他找到了什麼。”

“看卷宗就能推理出來,騙人的吧。”

“應該是隨便說說的吧,他到現在什麼都沒有乾。”

“啊,就連佐佐木也被捉去帶孩子了,好可怕。”

[不知不覺間,辦公室的所有人都圍上來了。]飛鳥想,[明明我隻在跟草間說對吧。]

“不,這點應該不至於。”飛鳥辯駁說,“太宰先生是真的非常聰明,超越了天才境界的聰明,而且小朋友也是,不是就連小澤川也誇過他厲害嗎。”

“啊,小澤川。”草間說,“他也是個挺怪的人。”

飛鳥不太想把話題進行下去,警署中的人對小澤川的看法大同小異,他們分局一共有兩組法醫,由四人組成,小澤川是解剖數量最高的,遠超第二位,技術也很好,但他人很奇怪,或者說因太過聰明而少有人願意同他交往。

他看其他人時眼神直勾勾的,眼球通透得像玻璃珠子。

[他專業水平卻也超出其他人一大截,偶爾還能客串偵探。]飛鳥的爭鬥心不強,他不讚同草間的話,卻也不肯說出來,隻是默默咽回肚子裡,看著下屬們的臉,不置可否。

[過一個小時,再給太宰打通電話吧。]

“對了,飛鳥前輩。”草間忽然說,“今天晚上我能不能早點離開,不用太早,九點前就走就行了。”

飛鳥先點頭:“如果沒有額外的工作倒是可以。”

“謝謝謝謝。”他雙手手掌合在一起道謝,“有個絕對不能遲到的相當重要的約會,真是太感謝您了。”

……

13:00 pm

佐佐木今日調休。

就工作性質而言他們也有雙休製度,隻是每人休息的時間都不一樣,有的在假日有的在平日,有重大事件發生時還要趕到警署,從這角度來看休息日有沒有沒太大區彆。

他把文件帶回家看,各色牛皮袋文件夾鋪滿矮桌,津島修治趴在榻榻米上打遊戲吃零食,毫無幫助他的意圖。

[不行,看不下去了。]

他騰一聲站起來跟津島修治說:“我出去轉一圈。”

“我要吃蟹肉條。”津島修治翹著腿點零食,他肚子緊貼榻榻米,手肘支撐在地,雙手持遊戲機,腳交疊翹在半空中,也一點一點的,很有童趣。

“要北海道的蟹肉條。”

[也太快樂了吧,小孩子都是這樣的嗎?]佐佐木隻感覺到深深的無奈,連看書許久造成的偏頭痛都減輕了,他被案情塞滿的大腦中留下了一部分給蟹肉條。

“我知道了,”他問,“7-11的可以嗎?”

“隨意。”津島修治都沒回頭看他。

公寓的門關上了。

……

佐佐木沿長阪坡一路向下走,他家的公寓建在高地上,走到底是商業街,今日為平日,又是下午,主婦早就買完菜了,上班族還在公司忙碌,於是商業街上少有人煙,他漫無目的地走著,一會兒想蟹肉條一會兒想案情,不知不覺走到了書店門口。

他總在這家店買推理,也是在店裡遇見t小姐的,對這家老店懷揣與眾不同的情懷,店歲數不小,於是門也不是時下常見的感應門,需要顧客大力推開,屋簷下懸掛手作風鈴,風吹過就叮鈴鈴響。進門時老板正在忙碌,他新收了一摞舊書,正在給他們分門彆類,再挑出自己感興趣的幾本。

“下午好。”看見佐佐木也不說歡迎光臨,老友似的打招呼。

“下午好。”

“昨天才來了一批新的偵探。”他說,“是最近很流行的妖怪推理流。”

“妖怪推理?”他是本格派推理的愛好者,不太懂時髦的新名詞。

“簡單來說。”老板說,“就是把妖怪元素參雜在推理中,從根源上來說,妖怪的寫法其實跟推理差不多,就是製造懸念敘述故事最後真相大白,有位作家把兩元素融合在一起寫,還得了學院獎。”

“原來如此。”他愧疚地說,“最近忙於工作,對文學上的事情不是很了解。”

“t小姐就很喜歡妖怪推理。”老板知道他們倆關係很好,甚至出現了超越友情的男女情愫,他不在乎那些,隻會在交流書時才提到對方的名字。老板還有怪癖,他不想知道熟客現實中的名字,於是在偶爾寄書籍時都會讓客人屬化名,t小姐、s先生就應運而生了。

“哎?”佐佐木的臉紅了一下,“是嗎?”

“是啊。”老板說,“今天正好來了新書,她約好要來拿書來著。”

“哎?!”聲音又調高了一度。

門口傳來叮當聲,老板抬頭說:“啊,來了。”

t小姐今天穿了一席深棕色的大披肩,披肩下擺墜流蘇,隨她走路一晃一晃的,裡麵的衣服很樸實,高領黑色打底衫與同色的褲子,但大披肩看上去實在是優雅,令她的美更韻味悠長。

“打擾了。”t小姐說,“我來拿書。”她抬頭佐佐木的臉正巧入她視角中於是又說,“呀,好久不見,s先生。”

“妖怪推理?”

“是的。”t小姐說,“我最喜歡的就是絡新婦的故事了,不過真要說的話,寫絡新婦最好的卻不是我喜歡的推理作家,而是一為以此作為玩樂的惡劣文學家先生。”

“他是個糟糕的人,性格很差卻又天資縱橫,”t小姐說,“無論是寫什麼內容的作家都會有擅長的題材對吧,以此題材得獎之後出產的作品則會被限定在此題材內,然後將此為作家的標簽與代名詞,寫其他作品也會遭到死忠讀者的反對與非議。”

“倒不是說寫的不好,隻是不符合讀者的內心期待,應該這麼說吧,由此做對比寫什麼都很優秀都能得到社會廣泛認可的作家就是鬼才了。”

說完後她從隨身攜帶的帆布包中翻出本巴掌大的書,在佐佐木麵前翻開了。

[啊,是那個人的書啊。]他雖然沒買,在看見書名時就懂了。

“你看這一段。”

/在我看來八方美人與蜘蛛美人是完全相同的,從語意理解上來看,八方美人是指誰都喜歡的,誰都討好的,永遠保持端莊姿態的人,而蜘蛛美人美麗的隻有皮囊,心是惡鬼的。

在雌性蜘蛛食人之前,她永遠是自然界中最美豔的,人也類同,男人落網前無不被蜘蛛美人所俘獲,或許是因無法看出其危險,無法逃離其誘惑,她們才會被人憎恨警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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