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花滿樓話音剛落下,宴梨隻覺得一陣風似的,陸小鳳已經坐在了花滿樓的身旁,笑望著她。
陸小鳳摸了兩下嘴上的胡子,對宴梨說:“花滿樓此言不錯,若是阿梨你想聽故事,花滿樓講的自然是沒什麼趣的。”
宴梨沒有看到她的酒壇,但心裡已經認準了陸小鳳偷喝酒的事實,直接沒好氣道:“花滿樓又不是說書先生,沒有趣也是正常的,不過陸公子你要是想當一回說書人,花滿樓也可以不必費口舌,卻也是好事。”
陸小鳳苦笑,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既然宴梨姑娘想聽故事,花滿樓又是陸小鳳的朋友,陸某自然是願意效勞的。”
宴梨眼神隨著他的動作停下,拎起茶壺道:“我再去沏一壺茶來。”話畢轉身而去,期間始終未給陸小鳳一點笑臉。
陸小鳳再一次摸上自己的小胡子,問花滿樓:“我很不討人喜歡嗎?”
花滿樓笑著點頭,“是不太討人喜歡。”
“我以為陸小鳳是很討女人喜歡的。”
“也許……是你的錯覺?”
陸小鳳和花滿樓這對好朋友間的小調侃,宴梨並不知道,她重新上來的時候不止端著茶,還從廚房帶了點八卦必備的瓜子花生。
陸小鳳說的果然比花滿樓有趣多了,宴梨聽得入神,瓜子都來不及剝。花滿樓微微側頭,隨即輕輕一笑,騰出一個茶碗碟子,剝好瓜子和花生放在裡麵,然後推到宴梨手邊。
宴梨隨手摸了一個花生塞到嘴裡,催促陸小鳳繼續說。而陸小鳳對花滿樓的了解比宴梨多多了,他溫柔卻不是這麼個溫柔法兒,但旁邊這倆人都自然至極,他便也挑挑眉繼續講起來。
整個故事的前情後續,就是一個叫洛馬的捕頭為幕後主使,讓人偽造了銀票印版,從中牟取暴利,其中涉及到了魯班神斧門的一對師兄弟,朱停、嶽青以及嶽青的女兒。
宴梨聽完神思不禁恍惚,故事曲折與否先不談,但一個捕頭就能搞出這麼大的事兒,她心中隻有欲壑難填、江湖險惡這類的詞閃過……
而且有些人麵獸心之人很難從表麵上看出來,她又不會武功又沒聰明到那個地步,果然還是要老老實實的呆在花滿樓身邊。
陸小鳳看出她的神情不太對,不知何緣由,便直接開口詢問。
宴梨沒說是因為自己慫了,隻不解的問:“你說嶽青女兒胸口有胎記,這樣隱秘的事情為何會被外人知道,你們兩個就沒有一點懷疑?”
兩個男人莫名的心虛,因為初時聽到這個線索兩人都並未覺得有何不對,花滿樓且不說,陸小鳳當時還有些旖旎的心思,而現在聽到宴梨理所當然的問題,他們都有種不甚聰慧被鄙視的錯覺。
而花滿樓不知出於什麼原因,迅速的解釋道:“其實是因為當時並沒有其他線索,所以我們才以此為突破的。”
宴梨本來也不過是轉移話題而已,並沒有深究的意思,想起陸小鳳提到的兩個關鍵人物,好奇的問:“魯班神斧門很厲害嗎?”
“魯班神斧門的人據說是魯班傳人,能做一切你想象不到的暗器和工具,江湖傳言,朱停是萬能的。”
“真的什麼都能做嗎?”宴梨不敢相信有這樣的神奇的技藝,可是一想到這兒連內功都可以有,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又突發奇想道:“那他應該很會建房子吧?”
陸小鳳搖了搖紙扇似有惋惜的說道:“如果僅僅讓朱停來建房子似乎有點兒大材小用了。”
宴梨一想也是,照陸小鳳所說,這朱停幾乎就是古代版高精尖人才,若是單純讓他蓋房子,確實有點兒浪費了。
花滿樓見宴梨沒有其他好奇心需要滿足,便轉而問陸小鳳:“我還沒問你,這次又是因何路過我這百花樓?”
陸小鳳似是有些回味的表情,道:“其一嘛,自然是為了見兩個朋友,其二當然是為借一杯酒解饞,稍後就走。”
宴梨極為嫌棄的看著他,“你確定是一杯?”
陸小鳳玩世不恭道:“並非重點,何須在意那些細節。”
“不在意是可以的,不過也麻煩陸公子你把我的酒壇從屋頂捎下來可好?”宴梨剛才出去的時候,就發現酒壇端端正正的放在屋頂上,陸小鳳不拿下來,難道要留在上邊接雨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