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寶丫都不用多想就知道,雙胞胎弟弟這想法標準的是跟錢六學來的。
一股濃濃的大男主義風。
不過隻要他們知道愛護家裡人,不作踐女性,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
畢竟要是錢寶丫沒有穿來的話,以寶兒娘母女三個的柔弱性子,家裡男人不強勢點彌補一下,日子都不曉得要怎麼過了。
中午飯是錢玉丫和錢寶丫姐妹兩個一起做的,當然主要是錢玉丫掌廚,寶丫就倒倒水看看火。
寶兒娘帶著兩個雙胞胎兒子圍住丈夫端茶遞水捏肩揉背,跟伺候大爺似的一會兒問疼不疼一會兒問渴不渴,忙的都無暇顧及灶上了。
錢六麵上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心裡卻很是受用,挨打的憋屈氣怒等等情緒都被寶兒娘柔聲細語的真切關懷給一點點撫順下來。
不過經此一遭,他心裡那個結交貴人嫁女兒的妄想不得不破滅了。
又因為傷了臉麵和車子,浪費了大半天掙不上錢,令他鬱悶不已,臉上的表情不是多好看。
飯桌上的氣氛比起往常來的沉悶,嚇得兩個小的神色惶惶。
錢六並沒有遷怒到孩子身上,吃罷飯就臭著臉悶悶地去院裡修那輛破洋車去了,雙胞胎跟著過去殷勤地遞東西打些下手,多少讓他臉色好看了點。
等到錢寶丫把法幣換來的錢上交過去一半,錢六見到陽光下亮閃閃的銀圓,終於喜笑顏開。
他也沒問她是怎麼掙來的,左不過是遇到貴客嘴巧討來的,畢竟閨女能說好話兒的本事他可是親眼見識過。
這邊露了笑臉,寶兒娘和玉丫那裡方才鬆了口氣,家裡的氛圍重新變得緩和下來。
後晌日頭不烈的時候,郵差騎著自行車敲開這座小院的大門。
當見到郵差帶著大布袋停在門外時,錢六一家還有點懵,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隨後,郵差人員拿出了一個信封,收信人是楊槐葉,寄信人是劉力。
楊槐葉早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現在找不著人,信肯定送不到她手上,錢六就問給劉力他爹老劉頭行不行。
郵差還要去彆的地方送信,趕的比較急,見院裡除了他們一家實在沒啥人,索性就讓錢六代收。
至於信最後是交給寄信人他爹還是媳婦,郵差就不管了。
錢六按了手印收下信,送走郵差後讓寶兒娘把那封信收好,等老劉頭下工回來就給他送去。
之前老劉頭還一直擔心在外拚命搏前程的兒子來著,這下有信寄回來,他知道了也該能放心些。
“小老太怎麼不在家?”錢寶丫奇怪地問。
若是對方在的話,這信就直接可以交給她了,根本不用再過錢六的手。
劉力能寄信回來,錢寶丫猜測他應該順利投軍了,寄回來的八成是報平安的信兒,或者還有錢。
並且信封上明擺著寫的是楊槐葉收,若是把東西交給老劉頭,以後等楊槐葉知道鬨起來了豈不是要把錢六牽扯進去,到時免不得又是一堆麻煩事。
寶兒娘他們不知道錢寶丫的擔憂,隨口回道,“她原來住的地兒小姐妹多,估計帶著小孫子去那兒串門子了吧。”
人來了這麼長時間,一般閒暇時間都不會在院裡呆著,要麼出去找點零活做做,要麼哄著孫子去熟人那兒串門,反正留守院子的還是寶兒娘娘幾個。
本來寶兒娘還以為會多個人相處,誰知基本說不來話,每每起了話頭都說不到一塊去,次數多了雙方也就都歇了心思,做個點頭的鄰居就行。
待到晚上小老太帶著小孫子回來做晚飯,寶兒娘本要拿信封的動作被錢六按下。
直到老劉頭拉車回來,那封信才被錢六悄悄交到對方手上。
老劉頭沒那個遮掩的意思,當場就拆開看看,發現裡麵隻有一張紙,老劉頭不識字,瞧不出上麵寫的什麼。
錢六有點見識,雖說不知道上麵寫的是什麼字,但他認出那是一張彙單,可以拿著去郵局按手印領錢的那種。
至於錢寶丫所猜的報平安的信是沒有的,畢竟劉力也是文盲一個,不會寫信,寫回來家裡也沒人看得懂,還不如直接寄錢實在。
隻是把錢寄給媳婦,而不是老爹。
劉力這種做法讓錢六詬病不已,覺得那家夥隻顧婆娘不顧老子,忒不孝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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