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回到解放前33(1 / 2)

“她真願意給買我新洋車?”羅鍋兒緩過神後追問道。

王媒婆咧嘴一笑, 說肯定買,人嫁過來就買, 算作嫁妝哩, 畢竟是成親後小兩口吃飯的家夥什,不會說話不算話的。

看人這樣,媒婆覺得有點譜了, 趕緊再次勸說道,“婆子我知你不喜那姑娘的身板年紀,但她的脾性跟人家小姑娘家家的一樣溫柔, 還比她們更懂怎麼疼男人……”

羅鍋兒回想了一下, 當時在王媒婆門口碰到的時候, 對方的態度確實挺不錯的,和聲和氣很好相處的樣子。

他勾頭搓了會兒手, 最終點頭應下來。

直到成親後,羅鍋兒方才明白一個道理, 媒婆的嘴那就是騙人的鬼,說的一點都不可信,不過這是後話了。

目前羅鍋兒應下了親事,王媒婆立馬喜笑顏開地恭喜, 然後提出女方想過來這邊親眼瞧一瞧。

羅鍋兒看了看自己不大的住處, 沒有反對。

親事有了結果,羅鍋兒稍後跟寶兒娘說了聲,道是等成親後再來好好謝她。

寶兒娘連忙擺手,她也不在乎那點謝不謝的, 讓他準備妥當點好讓人家女方滿意,以後娶了媳婦就踏實過日子吧。

羅鍋兒應下的第二天,女方就上門來了。

女方姑娘如王媒婆所說,是隔壁街裁縫鋪老板的閨女,姓孟,名字不知道,大家都叫她孟大姐,年齡不小,卻也隻比羅鍋兒大三歲而已。

“女大三,抱金磚,羅鍋兒你娶了孟大姐絕對不虧。”王媒婆陪同著過來,話都要被她說出花兒來。

孟大姐進院看了一圈,沒發表什麼看法,又走到羅鍋兒住的東耳房門口往裡瞅了眼。

“這兒有人住嗎?”最後她指著旁邊那三間坐北朝南的主屋問。

羅鍋兒的額筋猛地一跳,跟著的王媒婆立馬和旁邊抱孩子的寶兒娘搭話問情況。

“主屋沒人住,裡麵放著主人家的東西,不知道能不能租,這事兒得問孫媽,她管著這個。”寶兒娘答道。

孟大姐聽後上去扒著窗戶朝裡望了下,拍板說就定這裡當新房,至於租下來的事情都由她來辦。

羅鍋兒的意見……他的意見不重要,沒說出來就憋回去了。

這次具體的相看過後,孟大姐的動作十分迅速,很快就找到孫媽租下三間主屋。

錢寶丫下班回來見到院裡有個穿戴還不錯的婆子竟把主屋打開了,問過寶兒娘才知道對方正是孫媽,那個替主人家看房子收房租的人。

打開的主屋裡麵其實沒放什麼東西,就隻有一些雜物而已。

錢六他們幫著孫媽把雜物都拖到院裡,讓孟大姐請來掃塵的人進去裡裡外外好一通打掃,待到差不多了再叫羅鍋兒先從搬進去,然後將雜物堆到他原來住的東耳房裡。

還沒成親就一下住到了大房,羅鍋兒一時間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小子有本事,準備成親吧,好好對人家。”錢六拍著他肩膀調侃道。

羅鍋兒下意識點頭,卻其實用不著他特意準備什麼,基本所有活都被孟大姐請來的人弄好了,他到時隻要湊個人就行。

之後送嫁妝、拜天地等成親儀式走的簡單又快。

前後不到一個月的功夫,孟大姐就正式入主小院兒,和羅鍋兒結為夫妻。

錢寶丫一家隨了禮,酒席上祝福一雙新人早生貴子百年好合,隻是有些奇怪的是孟大姐家的人來的不多,她爹根本沒到場,婚前更是全程沒出現過,也不知道是怎麼個情況。

不過人家孟大姐手裡嫁妝不少,腰杆兒直有底氣,即使沒長輩撐腰,旁人也不敢小覷了她去。

而且人家一個唾沫一個坑,說話算話,成親後第一天就去車行給羅鍋兒拉回一輛車。

那新洋車簇新簇新的,比之前那輛還漂亮,往主屋門口一停,立馬吸引住院裡所有人的目光。

錢六看了實名羨慕,恨不得上去替下羅鍋兒試試新車把如何。

他扒拉了一下自己積攢的小金庫,距離目標還有一半,想買的話估計要再等幾個月才行。

老劉頭也是羨慕的不行,隻是他手裡更沒錢買車,能賃車拉活兒就不錯了。

而且他家情況特殊,由於之前發生那些事兒,現在他掙來的錢都交給了小老太保管,根本沒機會攢買車錢。

王貴子回來時正碰到大家圍著新洋車瞧,若說前頭他還嘲諷羅鍋兒是娶了個母老虎,一個大男人吃軟飯才住上的主屋什麼的,那麼現在他則是嫉妒的渾身直冒酸水。

吃軟飯怎麼了,娶母老虎怎麼了,人家照樣有錢花有新車拉,說不定要不了幾天就又跟以前一樣風光了。

王貴子羨慕嫉妒恨,對著那輛新洋車摸摸蹭蹭動起歪腦筋。

前晌孟大姐拉回的車,後晌王嬌就回來了。

後者也是直到這會兒才知道羅鍋兒已經娶妻成親的事,隻不過她一到家就被正等著人的王貴子叫了去,並沒有第一時間看到孟大姐。

孟大姐在屋裡瞄到人影時就把羅鍋兒鎖在屋裡不讓出來,自個兒搬張凳子大馬金刀地就坐在門口。

所以等王嬌被她父親一通叮囑後出來,準備去找羅鍋兒說點事的時候,才發現門口有座煞神擋著,彆說跟羅鍋兒說話了,連個麵都見不到。

王嬌明白這人是誰,見對方身板長相都不如她,不禁挺了挺胸脯,嬌聲喊了句羅大哥,想叫羅鍋兒自己出來,然後訓斥一下檔門的某個母老虎。

羅鍋兒……

羅鍋兒出不來。

他待在裡邊聽到了聲音,但沒說什麼,更沒如王嬌的願,沉默如金。

“叫啥叫,叫魂兒呢,裡麵是我家男人,你有啥事跟老娘說,不然就滾。”孟大姐揣著手臂直接懟道。

王嬌支吾著不說,跺了跺腳,又朝主屋喊了一聲。

孟大姐沉下臉冷哼,大腳往地上猛地一跺,感覺那一片地麵都動了,嚇得王嬌的小臉當即煞白,嘴裡哆嗦著再喊不出聲來。

“趕緊的走開,彆惦記不該惦記的,不然老娘也去找找你家男人說道說道你信不信。”

孟大姐一邊威勢凜凜地說著,一邊揮著蒲扇大的手,跟揮蒼蠅似的嫌棄地繼續趕人。

王嬌被她震住,實在沒想到羅鍋兒會娶這樣的悍婦,最後人沒見著,話也沒說成,更彆談王貴子的那些小道道了。

最後,她灰溜溜地跑了。

孟大姐安坐在主屋門口,聽見西廂房王貴子氣急敗壞的怒罵,乾脆站起來幾步走過去,照他家門牆跺上一腳,牆灰立馬撲簌簌而下,裡麵的人像掐住了脖頸的鴨子一樣,瞬間沒聲了。

王貴子平時看似橫的很,其實就是欺軟怕硬。

曾經瘦小又是孤兒的羅鍋兒他敢欺騙,沒了兒子的老劉頭他敢欺負,但是有兒子又身強力壯的錢六他就隻會哄騙,哄不上也不敢多做什麼手腳,不然錢六立馬教他做人。

現在又來了一個孟大姐。

人家不僅跟個漢子似的壯實,還有裁縫鋪老爹做靠山,王貴子他惹不起。

往後估計還要加個羅鍋兒,他現在也是有人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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