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一朝回到解放前70(2 / 2)

錢寶丫這個時候才發現姓馬的竟然是個如此聒噪的人,一個大男人跟個碎嘴的婦人似的沒完沒了,好歹給‘病人’開口的機會啊,也讓她聽聽是不是要找的那人。

心裡正暗暗著急,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問話。

“你是病人家屬?趴在病房門外做什麼,看望病人怎麼不直接進去?”女護士推著醫療小車奇怪地問道。

還沒等她小聲解釋,病房裡的馬伯文聽到外麵的動靜,三兩步過來就把門從裡打開了。

錢寶丫:“…………”

“病人到換藥時間了。”女護士說著就示意門口的人讓路,她推著小車嘩啦啦地進入病房。

錢寶丫聽到這聲音,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是偷聽的有多認真,竟然連這樣刺耳的車軲轆滾動聲都沒察覺。

等女護士進去,馬伯文重新看向成功被他引來的錢寶丫,故作不知地詫異道,“錢同學,你這是?”

“衛斯年是不是在裡邊?”錢寶丫乾脆問道。

眼看希望就在麵前,她沒有時間再和不相乾的人虛以委蛇,隻想見到那個人,看看他怎樣了。

馬伯文假咳了兩聲,沒再說什麼,隻是默默側開身把門口讓出來,以眼神示意她自己進去瞧。

這番舉動代表什麼不言而喻,錢寶丫為此心跳加劇,身體先於理智行動,疾走兩步走到病房門口時卻頓住了。

來的時候那麼勇往無前,甚至在察覺出端倪後可以毫不猶豫地實施跟蹤。

但現在事到臨頭,錢寶丫反而膽怯地不敢再往裡踏入一步。

“錢同學?”馬伯文跟在後麵催促她,“怎麼不走了,裡麵的換藥應該已經結束。”

這一聲提醒了錢寶丫。

是啊,還能換藥,證明人還活著,活著就比什麼都強。

而且她還沒確定裡麵的人究竟是不是她想要找的那個呢,都到這會兒了,她還怕什麼呢。

錢寶丫深呼吸穩定了下情緒,儘量保持冷靜自然,腳步輕輕地走了進去。

本以為一進去就會看到一個躺在病床上被紗布包裹的人,結果因為換藥的原因,病床周圍的隔簾被拉上了,並沒有看到人。

“一個大男人換個藥拉簾子做甚,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馬伯文越過錢寶丫,上前一步邊說邊把布簾一把拉開。

錢寶丫抬頭望去,就看見那個記憶中深刻又熟悉的身影。

隻不過現在的他比起那年最後一麵時消瘦了不少,人也變得黑了,此刻正敞開病服讓護士給他上藥包紮傷口。

他胸前有兩處猙獰的傷口,似是槍.傷,兩條腿上也各有一處,看上去十分嚴重,想也能知道當時是怎樣慘烈的情形。

不過幸好,他真的活著,也從那樣危險的境地逃過一命。

真見到了這個人,錢寶丫心中的難受思念遺憾傷心等等複雜情緒漸漸消散,隻有巨大的喜悅湧上心頭,讓她忍不住眼眶脹痛。

或許是她的視線太過灼熱,病床上安靜被包紮的男人突然抬起頭循著視線望過來。

目光接觸,相顧無言。

“你來了啊。”衛斯年驀然笑了,刹那間的俊彥風華一如昨日。

女護士難得見到這個一直冰冷不可接近的病人露出這般笑容,差點被晃花了眼。

不過一瞬間的驚豔過後,她就很有職業道德地繼續包紮,眼瞅著幾人像是有話要說,她加快速度完成任務,然後囑咐了幾句就識趣地推著小車離開病房。

餘下病房裡的三人,衛斯年看向馬伯文,後者立即擺手解釋,“是她自己找來的,不是我說的。”

雖然好友不讓他明顯著透露,但他不是私底下悄悄留下痕跡了嘛,人家也順利跟著找來了,皆大歡喜。

不過這種事還是不要拿到台麵上說了,特彆還是當著女方的麵。

馬伯文為自己辯白了一下,而後也緊隨女護士之後,識相地將空間留給那二人。

在他走後,錢寶丫有點反應過來了。

“你好像對我的到來並不是多麼驚訝。”就像是早有預料一般。

錢寶丫默默咽下最後一句猜測,目光定定地看著衛斯年繼續道,“而且你明明沒有……為什麼要給我寄去四枚沾血的彈殼,為什麼說把最後的東西留給我,讓我以為、以為你……”

以為你死了,傷心欲絕,遠隔千萬裡巴巴地跑過來尋覓一個結果。

然而直到這時,她才發現,那更像是眼前這人故意為之。

錢寶丫覺得她應該是生氣的,但是麵對傷重的他、活著的他,她氣不起來,隻是終究有些意難平罷了。

麵對她近乎質問般的疑惑不解,衛斯年忽然低低的笑開,再抬起頭時眸光近乎寵溺地看著她。

“因為過去了這麼多年,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尋了彆人,是不是已經為人妻為人母。”

“所以,我隻能先讓馬兄幫我寄去東西試探,想看看你的心意是否一如從前。”

“如果你來了……”

“如果我來了,但我已經為人妻為人母呢?”錢寶丫噙著淚打斷他。

“那我也不會再放你離開。”衛斯年笑的肆意又霸道。

拋開表麵偽裝的斯文平和,此刻的他完全暴露出內裡的真性情。

這一句相當於直接揭開了兩人之間蒙著的那麵紗,彼此互通心意,將那段被時光隔絕的關係再次拉到一起,擺到明處。

錢寶丫淚流滿麵,曾經的暗戀終於成真,怎能不歡喜。

衛斯年:“隻是不知如今這樣的我,你還願不願意喊一聲先生?”

錢寶丫:“……先生,你永遠是我的先生。”

聽到這個如意的答案,衛斯年雙眸含笑,修長的大手朝錢寶丫伸出。

“來。”

錢寶丫擦乾淚,走過去把手放在那隻充滿誘惑的大掌中,與之緊緊牽在一起。

衛斯年順勢將人拉進懷裡,另一隻手輕柔地幫她擦去眼淚,目露疼惜。

然而錢寶丫沒發現的是,當兩人牽手過一分鐘的那一刻,他們周圍的整個世界忽然如同水墨畫般迅速褪色,一切事物霎那消逝於無形。

當錢寶丫終於察覺出異樣的時候,衛斯年在她麵前漸漸虛化,而她自己也是同樣如此。

與此同時,有一道電子音響徹她的腦海。

[聯結成立,測試通過。]

[正式投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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