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建國後不準成精09(2 / 2)

女配一心脫貧 九州大人 12601 字 4個月前

錢寶幺給姐姐夾菜吃,讓她消消氣,卻又被桌上某人偶爾的一眼盯視的手心微熱。

吃罷飯,錢母拿出三個紅包給三個小年輕發壓歲錢,數目不多,權當圖個吉利。

衛鋼蛋應當是很久沒收到過來自長輩的壓歲錢了,拿到手後愣了一會兒,之後很是珍視地收了起來,被錢寶幺瞧個正著,心思不禁動容了一瞬。

接下來要守夜了,錢寶芝看衛鋼蛋不順眼想把人趕走。

沒等她有所行動,衛鋼蛋以給錢寶幺複習功課為由繼續留了下來,而錢母則拉上拉閨女去洗刷碗盤等等,讓錢寶芝根本沒空找茬了。

錢寶幺這邊表現的‘學習’速度挺快,衛鋼蛋布置的內容她完成的很好,讓他想挑剔都不行。

沒了磨蹭的理由,人識相地告辭離開。

送人出門的時候,衛鋼蛋在大門外將人拉住,在炮竹陣陣中把剛得的紅包塞給錢寶幺。

“給我做什麼?你拿著吧。”

外麵的聲響太大,錢寶幺聽不清對方說了什麼,隻把他塞過來的紅包又重新給他塞了回去。

兩人雞同鴨講地說了一會兒,聽不清的情況下如同演繹一場默片電影,最後衛鋼蛋接過紅包上前一步傾身下來。

他附在錢寶幺耳邊大聲道,“我的大名是衛斯年,你記住了。”

這一聲,錢寶幺終於聽清了。

畢竟離的那麼近,隻是對方呼出的熱氣不可避免地吹在耳朵上,讓人禁不住心頭一跳,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我大名叫錢寶幺。”她鬼使神差地回以自己現如今的名字。

本是輕聲說的,恰逢炮聲間隙,被身前的人聽個正正著,俊挺的容顏刹那花開。

對方什麼意思,錢寶幺不敢多想,唯恐自作多情空歡喜一場,本著女孩子家的矜持暫且將心中的觸動按耐下去。

不過平時看著那麼凶的人,誰知笑起來竟然如此好看。

錢寶幺心裡這般想著,麵上神色正常地順著對方的意思,又在外麵停留一會兒,多說幾句話。

與此同時,相隔不遠處的灶房裡,錢寶芝正在向錢母挑破窗戶紙告狀。

“娘,衛鋼蛋子那小心思我不相信你沒瞧出來,咋還讓人家在咱家吃飯跟小妹接觸嘞?”

“小妹才多大,那家夥就相中了,肯定不是個好的,看把爹都哄的五迷三道,說啥是啥。”

“才回家沒幾天就遭人惦記,小妹要是知道了……”

錢寶芝逮住空叭叭叭地說上一通,完後抬頭一看,卻見錢母一臉的淡定,看上去要麼是不在意,要麼是早已心中有數。

錢寶芝不信她娘不在乎小妹的終身大事,那肯定是後者了。

也就是說,錢母不是沒看出衛鋼蛋的小動作和意圖,隻是沒表現出來而已。

現在,錢寶芝把事情挑明,錢母聽了才一點不奇怪。

“娘,你到底咋想的,真想把小妹許給那家夥?”錢寶芝恍然明白後立馬震驚地問道。

錢母手裡忙活著鍋碗瓢盆,瞪了著急狀的大閨女一眼,不答反問,“咱不說幺兒,咱先說你,你跟王紅軍私下那事兒,彆當娘不知道。”

錢寶芝不知問題怎麼突然就轉到她身上來了,她們不是在說小妹的事情嗎。

而且沒告成衛鋼蛋的狀,反而把自個兒搭進去了。

“我跟王紅軍能有啥事,人家是村長兒子,門頭高著呢,做不成咱家的上門女婿。”她撇著嘴死鴨子嘴硬道。

說是這樣說,但錢母是她親娘,還不知道她那點心思,彆看平時閨女對著人家王紅軍端著擺著的,指使著人做這做那,其實心裡頭不是沒想法。

不然以她那臭脾氣,哪能允許人圍著她轉來轉去?

怕是早就當成煩人的蒼蠅趕跑了。

被挑破了這一點,錢寶芝沒再梗著脖子反駁,隻是頹然地低下頭去不說話了。

能說什麼,他們家隻有女兒沒兒子,肯定要招上門女婿,人家村長兒子能做上門女婿嗎,即便王紅軍同意,他爹他娘也不會願意,他家可隻有他一根獨苗苗。

他們兩個根本不成,那還有什麼可說的。

有緣無分,不想也罷。

“也不是不成。”錢母這時突然說道,讓錢寶芝聽到瞬間抬起頭,立馬精神抖擻炯炯有神地看過來。

錢母白她一眼,半暗示半點播道,“他家不願意讓兒子做上門女婿,那你不會嫁過去做人兒媳婦啊,傻不傻。”

“那咱家的打算?”錢寶芝愣著脫口而出。

“咱家現在又不是隻有你一個閨女,幺兒這不是回來了麼……鋼蛋兒是我看著長大的,又是住隔壁,多方便不是,打通院牆就是一家……你懂?”

錢寶芝怔怔地點頭,聽話音當然懂的。

不就是讓她按著自己的心意嫁給心上人,而家裡招贅的人選從她變成妹妹了,正好隔壁衛鋼蛋看上妹妹,人家又是個爹娘爺奶都不在的,娘有意讓兩家做一家,到時無論上不上門都一樣。

“那……”錢寶芝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嫁去王家當兒媳婦當然好,王紅軍那小子她能拿捏的死死的,讓他向東不敢向西,讓他攆狗不敢追雞,他那個挑剔的老娘也不是問題,他們家生活也不錯。

隻是她要是嫁走了,那妹妹怎麼辦,真讓她挑起他們家的擔子?

“你都有心嫁出去了還管這個乾啥,再說家裡誰讓幺兒挑擔子了,不是有你爹,不是有鋼蛋的嗎?”錢母擦拭著瓷碗,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越說越覺得之前那個想法不賴。

衛鋼蛋要是成了他們家的人,那些擔心和無奈基本都可以解決,好處多多。

“但關鍵是妹妹願意嗎?她要是不願意我不能安心出門子。”錢寶芝雖然被的心動,但仍舊沒同意。

錢母心中有盤算,慢悠悠地跟閨女解釋。

“所以娘才沒明麵上挑破啊,正在看呢,成了咱皆大歡喜,不成就再找,正好你妹還小。”

“要是都跟你似的咋咋呼呼,好事兒也被你咋呼沒了,老實瞧著,咋呼個啥。”

“娘知道你跟鋼蛋不對付,不過為了娘的打算,接下來你憋也得給娘憋著,彆整天跟個炮仗似的,見著人就吹胡子瞪眼地乾炸,把人嚇跑了娘跟你急……”

經過這麼一席話,錢寶芝順利被安撫下來,對於衛鋼蛋少了針對之心,但對妹妹卻多了複雜之色。

等到錢寶幺送完人進院,正碰到姐姐從灶房出來,然後就瞧見對方望著她一臉複雜的樣子。

“???”

“姐,你是有啥事?”

看著她那欲言又止明顯有話想說又不說的難受樣,錢寶幺乾脆自己先問了。

向來有話說話很是爽利的人這回墨跡了起來,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半天,最終還是搖搖頭沒說出什麼。

錢寶幺奇怪地看了錢寶芝兩眼,見她真沒什麼要說的就轉身回屋去了。

因為這時候的鄉下沒什麼晚上的娛樂,所以一到晚上就要睡了,煤油燈都很少點,因此年夜飯過後收拾收拾大家都睡下了,完全不用特地熬著去守夜。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天還黑乎乎地沒亮,四周的炮竹聲就在某一刻驟然炸響,各家各戶紛紛抹黑爬起來,放開門炮準備新年第一餐。

有了昨晚的談話,這一回再看到衛鋼蛋出現在他們家早飯桌上,錢寶芝沒了嫌棄的態度,反而對著人挺和氣的。

錢寶幺察覺後都要以為太陽打西邊升起來了呢,直覺裡麵有貓膩,卻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過人家衛鋼蛋確實是好人,姐姐能放下成見平和相處挺好的。

錢寶幺想想就放下了疑惑。

大年初一是要去村裡親戚家拜年的,早飯過後衛鋼蛋離開去找他的小夥伴了,而錢父則帶著一家子人去老宅給那邊拜年。

如今是新社會,不時興磕頭那一套了,所以給長輩拜年時不用跪下磕頭,隻要鞠上一躬就行。

錢寶幺慶幸這一點,不然她還要給錢家爺奶下跪,若是對方是慈祥的老人也就算了,但人家明顯是看不上他們,那她又何必委屈自個兒。

鞠了躬,錢老太隻給了大伯家的兩個孫子紅包,對錢寶幺姐妹倆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沒個好話,還不如大伯母他們的直接漠視。

錢寶芝裝了會兒乖就不在那裡討嫌,早早找了借口帶著妹妹退出來,留爹娘在那兒做著表麵的恭順孝敬。

出來時,天剛剛亮。

由於天氣冷,村裡有人用野樹根點起了火堆,拜完年的人也沒回家,紛紛跑去烤火說說話。

錢寶幺跟去了,烤著火的過程中,身邊時不時跑過去三五成群的小孩子。

他們結伴去各家各戶叫門拜年,然後討要花生瓜子炒豆等零嘴兒,偶爾停下來蹲在哪個紅紙堆裡撿炮仗,風風火火的看著十分歡樂。

這個年過的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