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嫁給知青男主後17(1 / 2)

綠色的鐵皮火車嗚啦啦駛過來, 是這個年代具有的時代特征。

錢寶麗趕忙從大棉衣裡退出, 拿上行李準備等火車一停下就開始上車了。

從前聽說這年頭趕火車是個體力活,她還不信,現在趕火車的場麵就在眼前, 錢寶麗卻不得不信了, 畢竟是親眼所見、親身體會, 印象深刻。

當火車來到的那一刻, 月台上安靜的人群瞬間就喧鬨起來, 大家紛紛朝邊上湧動, 要不是有車站人員在一旁注意警告, 說不定在此期間一個小心就有人被擠下月台摔進下方的鐵軌裡。

人潮中,衛斯年一麵死死拉住錢寶麗的手, 防止兩人被衝散,一麵看顧著地上他們的行李。

等到火車停下,人群立馬沸騰起來, 擠著搶著上火車, 甚至有人扒開車窗戶直接爬進去,像後世那種在車門邊排隊文明檢票什麼的場景根本沒出現。

錢寶麗待在衛斯年的安全範圍內, 目瞪口呆地看著傳說中的趕火車畫麵在眼前上演, 突然覺得之後沒多久上頭發布全民計劃生育的國策果然是正確的。

人太多了真不好!

趕火車的人們十分凶猛, 但衛斯年也不好惹,以一己之力在洶湧的人潮中開辟出一條路出來,首先將錢寶麗安生地送上車門。

錢寶麗這時也不完全是廢的全讓衛斯年出力,她上車的時候順手還提了兩手的東西, 能帶一點是一點。

剩下的則是等她擠上車,快速找到他們的座位之後,衛斯年在車外通過對應位置的車窗,將行李一包包地遞上去,最後他人再上車將行李儘快安置好,以免晚了沒地方放。

等到全部忙完弄妥當,錢寶麗不禁在大冬天裡出了一頭汗。

趁著她坐在座位上喘著氣歇息的空檔,衛斯年又迅速拿出兩人隨身帶的水壺跑去打了滿滿一壺熱水回來。

“先抱著暖暖,等溫了再喝。”衛斯年囑咐著,同時手上也不停下,緊接著利落地將裝吃食的包裹找了出來,放在他們座位中間的小桌子上。

待一切安置好,他才坐下歇一歇。

錢寶麗一手熱水壺,一手零嘴兒,再看看車廂裡來來往往仍在著急忙慌找座位、安置行李的其他乘客,深刻覺得還是自家男人厲害。

有衛斯年在,她省事多了。

但是衛斯年有點不滿意,觀察過車廂環境後直皺眉,低聲說,“硬座車廂有點亂,可惜臥鋪的票賣完了沒弄來,你暫時忍上一忍,等車開了,我再去看看能不能跟人換換……”

後麵的話沒再說,因為他們旁邊的座位有人過來坐了。

錢寶麗知道他的意思,搖搖頭道,“不用麻煩,這樣就好。”不然還要搬來搬去的。

並且臥鋪車廂坐的人一般都是乾部級彆,人家的待遇如此,怎麼可能願意換到硬座車廂來,即便答應了,估計他們這邊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何苦來哉。

隻要這裡不是特彆的亂糟糟,她覺得自己還是可以承受的。

然而事實證明,這有點難。

因為硬座車廂的環境之後實在是太糟糕了!

起初還好,由於乘務員提前打掃過一遍,兩邊車窗開著也通了風,即使上車那會兒亂嚷嚷的,但也不是不能忍受。

然而隨後的發展就有點讓人無奈至極。

車開了後,乘務員過來叫他們把車窗關嚴實,然後沒過多久,人擠人的車廂裡就漸漸地熱了起來,開始有人脫棉襖脫鞋子甚至是摳腳,弄得車廂裡的空氣渾濁不堪,憋悶缺氧就不說了,光是那個味兒啊,可想而知。

“現在不是冬天嗎……”錢寶麗掩住口鼻嘟囔道。

她光以為夏天的綠皮車廂有味道,沒想到冬天裡也很不好受。

如果隻是這些也就罷了,硬著頭皮忍一忍也能過去,但關鍵是車廂裡還特彆的吵,周圍人說話聲音很大,還有小孩子的尖叫、大人的罵罵咧咧、老人家的咳嗽吐痰聲……各種聲響交織成一道令人起雞皮疙瘩的魔音。

魔音入耳,錢寶麗縮了縮脖子,真想把耳朵也捂住。

衛斯年倒是挺想替她捂著,但這裡不比月台那會兒,眾目睽睽之下,他們也不能做太過親密的舉動。

不過他隨後翻了翻他們座位下塞的包裹,從中拉出兩條圍巾出來,還是同色的情侶套。

這是之前錢寶麗貓冬時心血來潮編織出來的,用的線還是從她的小空間裡扒拉出來的囤貨,之後戴過兩次就忘到一邊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衛斯年塞進了行李包中。

淺藍色的圍巾拿出來,其中一條纖細的被衛斯年三兩下裹在錢寶麗脖子上,正好將她的嘴巴脖子包住,勉強能抵擋一下車廂氣味的侵襲。

然後,衛斯年自己也裹上了另一條粗一些的,想必他自己對那些亂七八糟的氣味也不是沒有反應。

好吧,他們兩個現在就是同一車上的難夫難妻,誰也彆想笑話誰。

不管感受如何,火車在慢行中咣當咣當地走著,距離那個小縣城越來越遠,朝北方蜿蜒而去。

之後果真如錢寶麗所料,臥鋪車廂沒有空餘的位置,也沒人放著舒適乾淨的臥鋪不坐,反而跑來群魔亂舞的硬座這邊換的,即使掏了錢票,人家也不願意,對於那些乾部來說,缺啥估計都缺不了一點錢票。

衛斯年通過乘務員去試了下沒成功,錢寶麗就不讓他去了。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衛斯年語氣頓了下,像是準備做些什麼。

比如出示一下身份,說出些世交的名字,聯係上列車長之類的,想要一張臥鋪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但這樣的話不免會暴露他的所在,估計會引起京都那些人的注意,往後想低調就難了,而且這件事或許還會被彆人當成汙點把柄捏著,劃不來。

正好錢寶麗安慰他說都坐這麼會兒了,差不多也習慣了點,不用再特地費心費力地去換臥鋪,她沒有他想的那般嬌貴。

畢竟都被他操練了那麼久,身體素質還是棒棒的,暫時忍耐一下不是問題。

“那好,不舒服了一定要跟我講。”衛斯年考量一番最終妥協。

不過這次如此就算了,回來那趟肯定得去臥鋪車廂,到時他們人在京都,比鄉下小鎮那邊方便施展,想法子弄兩張臥鋪票不難。

接下來就如錢寶麗所說的那般,車廂環境雖然很差,但適應了其實還好,不是那麼讓人不堪忍受。

不過,即使這樣,衛斯年也帶著錢寶麗早早下車了。

當時半夜時分,火車停在一個小站,距離到達終點站京都還有一半的路程,這樣的情況下,在錢寶麗被衛斯年拉下車後,神色上還有點懵。

她是知道衛斯年的家就在京都的,而現在怎麼就在半道上停了。

“先去一個地方,之後再到京都。”衛斯年低聲解釋了一句。

錢寶麗點頭沒多問,覺得這裡麵應該是有點事情,不過衛斯年總不可能把她帶山溝裡買了去,她相信他,索性就老實跟著去看看唄。

就這樣,兩人半道下車,提溜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很快又轉道上了另一列綠皮火車,折騰了好一陣才在第二趟火車上暫時安頓。

期間錢寶麗安靜陪同,對此沒有抱怨什麼,也沒有多探問情況,知道衛斯年提前有計劃和安排就好了,反正她跟著他走。

但是當最終來到他們轉道的目的地時,她還是十分驚訝的。

因為兩人轉道上的第二列火車,它最終來到的地方是位處陝北的一個農場,關勞改□□、裡頭全是大佬級彆人物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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