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小祭司也不得了,明明被他網住了,還能用魂力攻擊呂澀,不但搶到骨鳥的控製權,還差點把呂澀廢了。如果不是呂澀滾到地上痛苦呻/吟,他和其他三名戰士都不知道呂澀被攻擊。
其他三名巫城戰士也很強大,他們發現不對就去對付九原另兩個人,可是那兩個人一個轉瞬就沒了影子,還有一個也不知在念叨什麼,竟然讓三名神戰士莫名其妙齊齊跌了一個跟頭。
能想象嗎?三名九級高手,在一片平地上突然跌倒!
雖然他們爬起來很快,並用最快速度抓住了那名神叨叨的神侍,但那時他已經被原戰控製住,那小祭司也放倒了呂澀,沒人敢動的咒巫大人就在那兒啃著水果看著他們怪笑。
至於土城那三個,那就不用提了,從頭到尾他們可能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其實他也不清楚九原人為什麼要對他們動手,直到走出骨鳥……
瑜伽不想和咒巫麵對麵,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被詛咒了,否則為什麼他會有點喘不過氣來還想揍人的迫切感覺呢?
“那些九原人怎麼還不出來?是怕了嗎?”土城大祭司等不及了,跑過來問,但他不敢靠近咒巫,繞到了另一邊。
咒巫嗬嗬,走到外麵就開始往懷裡掏東西。
其他人一看,壞了,咒巫這是想施展詛咒嗎?得趕緊阻止!
暗城大祭司暗卜深吸一口氣,走到咒巫麵前,“母神在上,你我好久不見。”
咒巫扔了一個火盆在腳底下,用腳踩住,抬頭瞪暗卜,“你們在搞什麼鬼?”
暗卜很直接地道:“巫運之果。”
咒巫嘴角一撇,果然!然後轉頭對骨鳥喊:“徒弟啊,小心了,這些人誣賴巫運之果在咱們身上。”
長戈腳步一頓,巫運之果大名他也聽過,原來是為了這個寶貝嗎?
巫果在嚴默肚子裡頂了頂,“你會讓我被抓走嗎?如果你讓我被抓走,我把你兒子也帶走,彆忘了,他跟我可無法分開!”
“彆亂威脅。”嚴默摸摸肚皮,“躲好了,隻要他們找不到你,我們就死不承認。”
原戰給了嚴默一個放心的眼神,他就是拚著乾死在場所有人也不會讓自己還未出世的孩子被彆人搶走!
嚴默看了他那個眼神,隻覺得更不放心。有些事情並不是武力就可以解決,他還是想想要怎麼應對吧。
所有人都盼著九原人趕快出來,巫運之果到底在不在他們身上,隻要抓住他們就能知道。
長戈想給瑜伽一些提醒,但原戰就在他身後,想想,他還是沒有輕舉妄動。
長戈之後接著是三名巫城戰士,然後就是九原諸人,最後是土城三人。
所有人的眼睛齊刷刷地盯在剛剛走出來的原戰和嚴默身上,他們身後的其他人都被忽略。
原戰高大的身材讓任何人都無法忽視,他那張還刺著部落刺青的臉也異常有威脅力,看起來一點都不親和,當他那雙狹長的眼睛掃向你時,你會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某種帶毒的智慧猛獸給盯住了。
因為是層次比較高的部落出使,身為九原首領,原戰難得穿了比較正式的首領服飾。
這身服飾從頭到腳,由祭司大人親筆勾勒出原型,再由薩宇的母親薩雲帶領九原最能乾的能工巧匠增減修飾,最後花了整整兩個月時間才製作完成。
整套衣服由內衣、內衫、長褲和外衣構成,風格簡練大方,無袖、高領、對襟,下方長衣衣擺前後裁開,長褲利落活動方便,一雙厚底短幫皮靴用的是軍靴式樣。
這套衣服,原戰一穿上身,看到的人全都不由自主發出“喔——”的感歎聲。祭司大人語:酷!
最妙的是這套衣服外衫的料子是由蛇人族的蛇蛻做成,顏色為深青黑,隻要識貨的人就知道蛇人族和九原的關係肯定不淺,否則可弄不來這麼大、這麼多蛇蛻來做衣服。
而六城祭司和眾多高階神戰士顯然都是識貨人,尤其巫城人,白曦城就在他們旁邊,可他們和白曦城關係再好,也沒見幾個人能穿蛇人族蛇蛻做的衣服。
憑什麼?憑什麼這些蠻荒野人可以穿的比他們上城人還好?
六城圍觀者都不服,這份不服在看到原戰手腕上的骨鐲和胸前掛的骨項鏈後,更是翻了一番——那野人頭領身上竟然有那麼多骨器!更可惡的是上麵還鑲著元晶!這不會是更高一級的骨寶吧?
如果原戰的全身行頭讓六城人妒忌,那到了嚴默時,他們連妒忌都生不出來,全變成驚訝了。
少年身上衣服的樣式也很簡單,跟前麵的原戰有點像,不過不是無袖而是長窄袖,但是!
他的衣服是什麼料子?為什麼他們都認不出來?
還有他衣服上的圖案,那是怎麼弄上去的?
不怪六城人驚訝,因為嚴默身上穿的料子太特殊。
關於這套衣服的料子還有個小故事。
嚴默總覺得空穴不來風,既然前輩子就有人魚善織且出產鮫綃的傳說,那麼沒事戳戳人魚族,說不定就能讓對方弄出傳說中一帕值千金的鮫綃來。
結果……證實了人的能力是可以被逼出來的,人魚也一樣。
當初那個琢磨出紡車的諾瑪姑娘非常好學,聽他說了關於鮫綃的描述和故事後,就堅信人魚族一定能弄出這種鮫綃來,然後某一天,那姑娘托人來告訴他,她知道鮫綃要怎麼製作了。
諾瑪姑娘非常有研究精神,她根據嚴默描述的鮫綃特點,尋找各種東西來和麻線混織在一起。
最後她在青淵湖底發現一種可以抽絲的水草,這種水草的絲比較容易斷裂,但摸上去順滑無比且特彆輕盈,諾瑪姑娘開始琢磨怎麼讓這種魚草絲成為織物,也不知她怎麼做的,中間又加了什麼東西,那魚草絲真的給她弄成了一種非常特彆的絲線,由這種絲線紡織出來的料子就如傳說中鮫綃一樣,順滑、輕透、質感重、入水不濕並不沾灰塵。
嚴默很想問她這種絲線是怎麼弄出來的,小姑娘也很想說,但她很不好意思地說她已經先告訴了族裡的祭司,而祭司和族長都親自發話,說以後這就是人魚族的特產,不準她把製作方法傳出去。但是作為感謝,以後他們每年都會贈送一些鮫綃給嚴默。
而嚴默現在身上穿的一身衣服由內到外都是由銀白色的鮫綃製作,這種料子還有個最大優點,就是看似冰涼,其實卻冬不冷夏不熱,十分貼合穿者的身體溫度。
巫城等人不知道這是什麼布料,也不知道它有什麼優點,他們隻一眼就看出這種料子有多珍貴,看那隱隱的光澤、看那垂垂的質感,這樣的料子就是他們這些上城人也從沒有見過!
最奇妙的是他衣服上的玄色圖案,那到底是怎麼弄上去的?
“那是一隻展翅的玄色大鵬鳥?”隨著嚴默走動,有人終於看出那纏繞少年衣服全身的圖案是什麼了。
“叢生大人,您能看出那圖案是怎麼弄到那衣服上的嗎?”水城三祭司問木城三祭司。
叢生搖頭,“我連那衣服是什麼東西做的都看不出來,其他就更不知道了。”
“這個九原部落……”也許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強大和富裕。後麵的半句話水城三祭司沒說完,隻是他對今天奪取的巫運之果的舉動不再抱有一開始那樣足的信心。
一個部落是否強大和富足,從他們的穿著打扮、飾品、精神氣貌上是最能看出來的。如果不夠強大,如果連吃飽都辦不到,又怎麼有時間和精力去弄其他外在的東西?
巫運之果肯定在他們手上吧?眾人眼光交錯,彼此用眼神交流。
啊啊,不用問了,隻看他們的衣服料子,肯定是!
嚴默看那麼多人一起把目光黏在他身上,很是不好意思地憨厚一笑,雙手交握行了個祭司禮儀道:“各位大人日安,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來迎接我們,祖神在上,願眾神保佑各位健康富足,也祝願我九原此行能和眾城結下兄弟般的情誼。”
六城人:“……”其實我們是來搶你們的巫運之果的,兄弟!
不過這個年齡不大的少年看起來可比那凶悍的一看就是頭領人物的高大男子順眼多了,瞧那憨厚純真的笑容,多好一個孩子?
嚴默緩緩而行,跟在原戰身邊,走到咒巫一旁,這才停住腳步,頭一偏,特天真特少年地問:“師父,您剛才說的巫運之果,那是什麼?好吃嗎?”
咒巫咧嘴,大聲讚美道:“那個啊,可好吃了!”
“您吃過?”
“沒。”
“那你怎麼知道好吃?”
“不好吃怎麼會有那麼多人來搶?”
嚴默少年特無辜地眨眼睛,“可是我們沒有啊,他們怎麼搶?九大上城就能這麼不講理嗎?”</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