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烏族人想要把小怪物的屍體送給嚴默一半,被嚴默以你們食物不夠的名義推拒,他隻讓九風帶了一隻回去解剖用。九風似乎對小怪物很感興趣,但不新鮮的獵物它不想吃,勉強答應幫嚴默帶一隻回去。
其實嚴默真心不想讓阿烏族人吃那些小怪物,那玩意看著太像人。可是在他無法提供大量食物的現狀下,他阻止阿烏族人在缺少食物的寒冷冬季吃那些怪物,跟要他們命有什麼區彆?
所以他沒提,隻在這兩天中沒吃阿烏族提供的食物。原戰看嚴默不肯吃那些小怪物,他竟然也沒吃,直接跑出去逮了幾隻兔子和草原鼠回來燒烤,供兩人食用。
而兩人這樣的行為在阿烏族人眼中卻被理解為另一種意思,他們認為祭司大人和神的戰士是在為他們節省食物,甚至有些原先懷疑兩人是來搶奪食物和霸占住地的人,現在看著空手離去的兩人,也都為自己的小心眼而感到萬分羞愧。
暫且不說嚴默他們離開後阿烏族人內部的決定和議論,且說離開的兩人。
走遠了後,原戰問旁邊疲累卻帶著興奮之色的少年:“你不是想要那些亞麻的嗎?”
“不急,等阿烏族加入我們,那些亞麻自然也屬於我們。”
“你要給他們什麼考驗?”
“房子要有人蓋、麻布要有人做、皮毛要有人鞣製、曬鹽池要有人挖、細鹽要有人提煉,你也需要人手和你一起去開疆拓土,那麼多事情,每一樣都是考驗。當然最主要的是要趕緊教會他們說我們的話,我可不想當翻譯機。”
“飯衣雞?”
嚴默沒解釋,每個陌生詞都要解釋太煩,他另道:“怎麼考驗那些人,怎麼管理他們,怎麼分派人手,我相信你比我更擅長,所以具體考驗他們的事就交給你和猛了,我隻負責提供技術支持。”
原戰痛苦地理解著,“我現在也很希望你把你的手貼到我腦門上,你說的話越來越難懂了。”
“回去後,我要給你做個詳細檢查,另外我還需要給你做一些數據對比……你不用管我說的是什麼意思,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好了。”對於原戰身上竟然出現自己無法解釋的現象,大國手嚴默才真痛苦。
原戰突然伸手抓住嚴默,嚴默轉頭。
“你好像越來越不怕我了。”
“我怕你?嘁!”嚴默不屑冷笑,“我以前隻是打不過你,所以隻能暫時忍耐,你以為我那時是怕你?”
“我想睡你。”
“……青天白日的,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嚴默簡直無法理解這個原始人的腦回路,走在路上好好的他竟然能突然發/情。
“想你。”原戰特誠實地道。他已經忍了兩天,那天看到嚴默乾翻那麼多小怪物後,他就想按倒他,狠狠地乾/他。而在嚴默對阿烏族人說出部落的名字“九原”後,這份欲/望已經變成了讓他麻麻癢癢的奇怪執念——原來他的祭司大人嘴上不屑他,心裡卻在一直想著他,嘿!
九原,九風加原戰,他就是這麼想的!
可惜嚴默不知道原戰心中想法,如果知道他一定大喊冤枉,他當初說出九原這個名字,“九”確實取自九風沒錯,但“原”卻絕對不是原戰的原,而是因為原戰和猛都來自原際部落,他在原世界又是中原人,所以才取了“原”這個字。
“看看天空吧,兄弟,要下雪了!快點趕路吧,我求你了!”嚴默崩潰地道。
“還有點時間。”
“什麼?”
原戰摸摸臉,突然撲向嚴默,被撲倒的嚴默二話不說,先撒藥粉再紮針。
原戰連打了兩個噴嚏,不能動了。
“我就想試試你有什麼手段。”男人鬱悶又不甘心地說。
嚴默爬起來在他臉上狠狠踩了兩腳,又踩住他的襠部,惡狠狠地道:“現在你知道了?”
嗯,以後就知道要怎麼對付你了,你等著!青年猙獰一笑,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他的小奴隸、他的祭司大人,竟然用腳非常有節奏地……
那天,有人以為自己贏了,以為自己侮辱了曾經侮辱自己的人,扳回了一城。
那天,也有人體會了另一種歡愉,為以前狹隘的認知打開了另一扇門,被限製住的狹隘思想從此延伸擴散,就此向某人所說的變態道路一去不複返。
這場較量,到底誰輸誰贏,也許這要穿過幾十年的時間去看他們兩人的後麵發展才能知道究竟,而現在沒人能知道這點。
在原戰被他的祭司大人大發慈悲地拔/出金針、喂他服下解藥後,冬天的第二場雪終於紛紛揚揚地落下。
而第二天,阿烏族人就迫不及待地出現在鹽湖的左眼角處。
嚴默雖然讓原戰負責具體管理事宜,但他怎麼可能放過收買人心的機會?
他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自己未來很可能會來到的兒子著想,他不可能讓原戰一手掌握整個部落,他必須要在未來的部落族人心中留下一個根本思想,那就是:酋長可以更換,但祭司大人卻是他們的精神支柱和根本,失去他嚴默大祭司,那麼九原部落也不再是九原部落。
所以他接手了教導語言和技術指導這兩大重則,而他的第一個教徒就是那個曾經被他救下,對他有莫名懼怕和敬慕的小孩阿烏。
原戰按照祭司大人的吩咐,從阿烏族中挑出了八名約八歲到十二歲的少年,把他們帶到石屋,讓他們直接受嚴默教導。這些孩子一直到冬天結束都會暫時留在這裡。
為此,嚴默很是安撫了一番九風,並答應它,第二年開春,就把這些人全部趕走。
而原戰自己則在大雪天中單獨出行,繼續去向周圍推進探索。
阿烏族人也沒有閒著,猛負責訓練他們十二歲以上的男子成為戰士,而已經不適合戰士訓練的男子和大部分婦女則去采收亞麻和亞麻種子。
嚴默想要趕緊弄出麻線和麻布,但他不知道紡錘和紡織機要怎麼做,隻能憑印象大概畫出紡錘的樣子,說出成品是什麼模樣,然後便以考驗為名讓阿烏族人自己去琢磨。
另外,他把鞣製獸皮的任務也交給了阿烏族人,當然是以傳授技藝為名,他告訴了阿烏族人他所知道的皮毛鞣製法,這種鞣製法需要白帆和鹽,鹽現成就有,白礬沒有找到,但也沒有難住阿烏族人,他們用了他們傳統鞣製獸皮的一種草汁來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