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你在戰士中的地位和威信最高,所以你的行為也最可惡!
雖然你最後還是扭轉了過來,知道胳膊肘要往裡拐,但是這並不能抹去你前麵犯下的過錯。
“這幾日你沒事便來醫療室找我。”抽皮鞭沒意思,還不如拿人試藥。
猙有點驚訝,他以為至少會挨五十皮鞭,聽祭司說隻讓他沒事去醫療室找他,還以為嚴默仁慈打算放過他,當下感激和慚愧之心更重。
男人低下頭顱,右拳抵住胸膛,“謝大人。”
猙和嚴默的舉動,不少人沒看懂,但大河等一些比較敏銳的戰士在看到猙對祭司大人跪下並口稱自己有錯時,他們便明白了猙錯在哪裡。
他們離開原際並不屬於背叛,因為原際主動拋棄了他們,而九原接收了他們。
而當他們已經是九原人後還想著過去的部落、敬畏著過去的祭司,甚至不顧現在祭司的安危和立場,他們的行為其實已跟背叛無疑!
想通的原原際戰士不少人也衝著嚴默單膝跪下。
其他戰士不懂,但人有從眾心理,看周圍人都跪下,就也跟著跪下。
最後直立的便隻有野人們,野人們東看西看,被這氣氛渲染,害怕了,也紛紛噗通跪倒。
最後連大河等護衛也全部跪下。
嚴默看著跪滿一地的人,也不開口讓他們起來。
秋實發出詭異冰冷的笑聲,“嘿嘿,看看你們,猙,大河,你們背叛原際、背叛我,又得到了什麼?他族祭司絕對不會相信你們,你們遲早都會被……噗!”
秋實嘴巴磕地,被砸得口鼻流血,鼻梁骨斷了,牙齒也至少掉了一半。這下他就算想說話,彆人也不一定能聽得清。
猙丟開秋實的頭發,重新麵對嚴默跪下。
比心狠,他從來不輸給任何人,否則他也不可能成為除酋長以外原際最強大的戰士。之前他隻是還念著過去的舊情,想著不看祭司麵也要看酋長的麵,如果秋實和原際的人不影響九原也就算了,隻要他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他也不介意幫一幫過去的族人,但是不能過線。
而今,老祭司秋實不管是真是假,他所做的事情所說的話已經超越了他心中為原際劃出的那條線。
他的命是嚴默和原戰所救,他的神血力量是嚴默賜予,九原之所以是九原,也因為祭司是嚴默。
他也許會因為過去的情分而心軟,但打死他也絕不會背叛嚴默!
如今他這一跪就是在告訴嚴默:今後他再也不會不適宜的心軟,一切都將以嚴默和九原為重。
厚重的石門被推開,冷風灌入,一行人大步進入。
走在最前麵的人腳步一頓,隨即毫不遲疑地向嚴默走去。
跟在原戰後麵的人看著滿大廳跪滿的戰士,下意識地全都放輕了腳步。
大門關上。
嚴默看到這行人還沒說話,被壓製的秋實竟然先掙紮起來,嘴裡模糊不清地喊著:“壕!告訴他們,我是誰!壕!”
原戰大步越過所有障礙,走到嚴默身邊坐下,握住他放在扶手上的右手,打量了他一下,見他不像受傷的樣子,便放下心來,低聲問他道:“怎麼回事?”
嚴默抽出自己的手,對跪下的戰士開口:“都起來吧,自認有錯的人去各自的頭領那裡主動扣除自己一個月的工分。”
戰士們刷地一起站起,自認犯了大錯的戰士們臉上都露出笑容,默大人果然心軟,不過跪一跪就免了死罪,一個月的工分那根本就不算懲罰好嗎!
嚴默看著那些眉開眼笑的厚皮戰士,有點後悔,早知就罰他們輪流來試藥了。
“壕酋長。”嚴默對走到秋實身邊的壕點頭。
“默大人。”壕的氣色看起來很糟糕,原本健壯的男人此時看去竟有些衰弱,眼中更滿是沉甸甸的東西。
“您請坐。”嚴默抬手示意。
壕搖搖頭,厭惡地看了眼被按在地上的秋實,“感謝默大人幫我們抓住了冒充祭司秋實的邪惡。”
秋實掙紮著抬起頭,這時他也不爭辯自己是真是假,而是惡毒地罵道:“壕,你想死嗎?”
漏風破碎的聲音讓壕差點沒聽出來,但他結合秋實的表情也差不多猜出他會說什麼。
“壕,我死了,原際的人也都會死!聽見沒有,原際的人都會死!”
壕表情痛苦,就是因為這個,如果隻是他自己和長老被控製,他也會殺死假秋實,可是這個該死的惡魔卻說他給整個原際的人下了毒,如果他敢對他動手,原際的人就也會都跟著死去。
“為什麼你死,原際的人都會死?”嚴默真心好奇。難道這人的精神力已經強大到可以通過白色小蟲控製六百多個人?
如果真這樣,他也不會是這人的對手吧?
壕恨聲回答:“是毒/藥,他給部落裡一多半人都下了毒。每次分食物就是給他們解藥,但也同時又對他們再次下毒。”
“毒/藥啊……”嚴默拖長了聲音。這不是他的專長嗎?
秋實得意大笑,血液伴隨著笑聲流出,“讓我走,我到了安全地點會留下解藥,否則壕也好,原際那幾百人也好,所有人都要和我一起死!”
嚴默點頭,“好可怕。那啥,壕酋長,我們來談個買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