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可以,有種你們倆都不要用神血能力,破壞太大。”一觸即發之際,嚴默慢悠悠的聲音響起。
兩人無所謂,連武器都扔了,直接撲上去開打。
他們反而更喜歡這種拳拳到肉、一拳就能揍得對方滿臉開花的快/感。
“砰!砰砰!”
“噗噗噗!”
肉體被擊打的沉悶響聲不時響起,一開始兩人還講究個戰術戰略,你騰我閃,打到後麵就紅了眼,隻恨不得從對方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兩人動靜不小,自然引來了斯坦等人的圍觀。
“打得好!”
“哎呀,小心!”
“踹他!快踹他!”
“他跳起來了,趕緊躲!”
圍觀眾人喊著喊著到最後也不知道在給誰助威,嘻嘻哈哈笑成了一團。
比起其他人看熱鬨,嚴默倒是看得很仔細,他發現原戰的打鬥很有章法,一看就經過比較係統的訓練。當年他剛到這個世界時,原際部落就有了自己的軍隊以及訓練方法,據說這些訓練方法都來自上城,而且還是最低端的。
等他教會原戰指南提供的初、中級訓練法後,原戰和幾名戰士頭領一起自己又總結出一套拳腳功夫,這些拳腳功夫主要用來鍛煉戰士的身體和殺敵,很多動作都模仿自野獸和人魚等。
這套拳腳不說成熟,但結合上城傳下來的訓練法和指南的訓練法,用出來倒也有模有樣,殺傷力很大的同時對自我保護也十分周全。
殊羿的打鬥則完全是野獸搏殺的方式,雖然沒有章法,卻凶殘致命,且速度奇快,缺點是自我保護力度不足。
如果用一個字來形容兩人的身手,原戰就是一個“穩”字,殊羿則是“凶”。
斯坦在他耳邊笑道:“大戰的打鬥方式很不錯,跟我們那裡完全不一樣。”
西大陸的無角人還沒有創造出自己的拳腳功夫,打架時大多憑借蠻力和勇氣。
風語老人也說:“大戰的動作很……迅捷利落,你們九原?”風語老人想問九原這樣一個新部落哪裡來的高級戰士訓練法,可能發覺這個問題不太適合就沒問下去。
嚴默笑笑,隨口道:“祖神夢中傳授。”
至於這兩位信還是不信,他就管不著了。
這場打鬥持續了近半個小時,兩人到後來渾身都蒸騰著熱氣,汗水順著皮膚流水一樣往下淌。
真要讓他們打下去,以他們的身體能量,打個幾天幾夜都沒問題,但那就沒必要了。
嚴默看兩人都已見血,適時喊了一聲:“夠了沒?”
兩人同時踢出一腳,在空中發出炸裂的聲響,隨後身體向後翻滾,分開。
殊羿一抹鼻血,強撐著站直,他的鼻梁骨被打斷了。
原戰眼角裂開一條縫,一縷鮮血順著眼角流下,他無所謂地隨手一抹,弄得半邊臉全是血。
斯坦等人見沒有熱鬨可看,全都散開。至於殊羿的身份,原戰和嚴默都沒表示什麼,他們也沒什麼好擔心。
兩人身體各處都有不輕的皮肉傷,互相冷冷瞪視。
殊羿硬忍著鼻梁的酸楚疼痛冷酷著一張臉。
原戰轉身,一看周圍沒有其他人,立刻對嚴默露出齜牙咧嘴的痛苦樣。那小子到後來肯定偷偷使用神血能力了,身體和拳腳比石頭還硬!
嚴默忍笑,他就不信這人真的疼成這樣,不過想讓他心疼而已。隨手把男人眼角的裂傷治好,隨後拍拍他的屁股,讓他再忍一會兒,他打算先給殊羿治療。
看嚴默走到自己麵前,殊羿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青年臉上,突然道:“你長大了。”明明不久前看到這人時還是少年模樣,這才分開多久,就已經變成青年。但不管這人變成什麼樣,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嚴默摸摸自己的臉,微笑,“我更習慣這樣。”
殊羿竟然也道:“這樣好。”青年的臉孔和身體比少年模樣更讓他有衝動,也讓他想要占有的欲/望更強烈。也許是青年模樣比少年模樣更具有征服感?
原戰不爽了,硬是擠過來,把嚴默和殊羿分開,保證他們之間的距離遠遠超過一臂。
殊羿眼神依然放在嚴默身上,連一絲都沒有分給原戰。
原戰宣示般地伸手摟住嚴默的腰,他一看麵前的野男人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這人大概是除了當初的虞巫外,第一個真正對嚴默有情/欲的雄性。冰對默也有意思,但那家夥看似狂妄卻是最守上下尊卑觀念的一個人,當他明確知道默屬於他這個首領,身份又是祭司,他就絕不會再放任自己,哪怕心裡想死了也不會。
至於其他人,答答、二猛之類,對嚴默更多的是孺慕、依戀和單純的喜歡,他們看嚴默更像是小獸看母獸,跟他搗蛋也更像是爭寵。就是曾經差點睡了默的虞巫也隻不過是想要後代而已,當他發現嚴默的價值遠遠超過為他誕育後代,他就再也沒有對默生出不軌之心。
看,他清楚他家祭司身邊每一個男女對嚴默的心,誰對他家祭司有非分之想,他隻要瞄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鼎鉞的殊羿,哼哼,自從在摩爾乾看到他的默後就不對勁,那眼神赤/裸得他當時就想把這人閹割囉!
不過那時他根本不把這人放在眼中,現在依然如此,但是嚴默此時卻不像當初在摩爾乾,竟然對此人顯露出兩分興趣,治療都要先治療他,這怎麼可以!
殊羿絲毫沒有掩飾他的想法和欲/望。
嚴默在某些方麵也許神經過於粗大,但殊羿專注和火熱的眼神,就算他想換一種解讀都不可能。
也許這人的欲/望太純粹,純粹到看不出一絲陰暗和猥瑣,讓嚴默想要反感都難。
“咳,讓我幫你看看傷勢?”
“沒事。”殊羿表示這點傷根本算不上傷。
原戰手下用勁,“他不要就算了,我疼,你給我治療。”
殊羿對其投以不屑的目光。
原戰表示隨便看,隨便不屑,他就是特彆需要他家祭司的關愛和治療。
當著殊羿的麵,原戰直接拉起嚴默的手,放到自己胸膛上,還很委屈地告狀:“他後麵肯定用神血能力了,我感覺肋骨都給他打斷,不信,你摸。”
殊羿:無恥!不要臉!你才用神血能力了,拳頭硬得跟石頭一樣,還烙人!
嚴默順著原戰的兩排肋骨摸下來,在某處用力按了一下。
“嗷!”原戰發出一聲怪叫。
“沒斷,乖乖在一邊待著。”嚴默推開原戰,如閒話家常般問殊羿:“你是不是有事要找我?”
殊羿“嗯”了一聲。
“我們到那邊談。”嚴默指向路邊一片比較平整的草地。
殊羿跟著他走過去,“那是什麼?”
嚴默愣了一下迅速反應過來,“路。”
“那麼平滑的路?”
“平滑?”嚴默回頭,他就說嘛,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想到水城使者怪異的表情,嚴默哈哈大笑。
殊羿眼中帶疑問的看向他。
嚴默收起笑聲,“謝謝,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們可就犯下大錯了。”
他讓大家修路的時候就顧著平整、寬闊、結實和好看,卻忘了這麼平滑的道路,也沒了多少摩擦力,這也是這段日子都沒怎麼下雨,大家都沒注意到,而且這樣的道路也是第一次出現,弄得大家就算心裡有想法也不會隨便提出,隻以為這樣的道路肯定有它的道理存在。
怪不得大家都不相信他隻是在單純鋪路而已,哈哈!
原戰其實也注意到這個問題,但因為路是嚴默要鋪的,鋪成後他也沒提意見,他就以為嚴默要的就是這樣的道路,如今被殊羿這麼一提醒,明知道他家祭司犯錯了,原戰還是很不爽。
“返工很容易。”原戰表示有他在,什麼都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