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茴如願看見裴徊光皺了眉,順手就要打她的屁故。她扭身避開,卻不小心扯到腰側的傷,她“嘶”了一聲,去揉自己的腰側。裴徊光抬起的手,再放下時,便收了力氣,垂在她後腰搭靠著。
沈茴小聲嘀咕:“掌印好生沒道理。本宮都沒嫌掌印像個木頭似的,反倒是嫌起本宮來了,掌印說這話還以為你技法多好呢……都沒多少經驗就一起慢慢試著練習探索學著唄……”
裴徊光被她氣笑了,說:“分明是娘娘要使美人計勾引咱家。”
——他學什麼學!
沈茴繼續小聲嘀咕著。這回聲音更低了,軟糯的聲音就在舌尖卷著。裴徊光倒是真的沒聽清。他抬起沈茴的臉,問:“娘娘又嘀嘀咕咕什麼?大點聲。”
沈茴就大大方方的把想法說了:“本宮是覺得掌印喜歡彆人都順著掌印,可若儘數順著,掌印又覺得無趣,非要逼著本宮時不時翹翹尾巴。”
裴徊光嗬笑了一聲,指腹摩挲著沈茴的下巴,道:“娘娘這話說的沒錯。隻有把尾巴翹起來才能露出屁故,娘娘屁故生得那樣好看,不露出來可惜了。嘖
。”
“你、你!”沈茴一結巴,氣勢瞬間矮下去。
得,又沒說過他。
她低著頭,不吭聲了。
裴徊光饒有趣味地瞧著沈茴受挫的模樣,心裡便想——
也行吧。
反正,暫時還未覺得厭煩。
而且,長得也挺好看。
還,挺好玩。
簡直是他這無趣的人生裡,難得遇到的細微樂趣。
裴徊光聞著沈茴身上淡淡的香,忽然就在想,倘若他不是閹人,對待小皇後會不會不同。他驚覺自己會朝著這個方向去想。
十二年來,他可從未覺得做閹人有什麼不好。
閹人大抵都是自卑的,可像裴徊光這樣的人,世間萬物皆沒看在眼裡,從來不知何為自卑。
裴徊光沉默了太久,這引得沈茴抬起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神色。縱使語氣輕鬆說笑,可沈茴從來沒真的將裴徊光當成談情說愛之人。她對他,懷著目的,無時無刻不在謹慎與揣摩。
她試探著伸出手來,攥著裴徊光的衣襟,輕輕拉了拉。
裴徊光收起思緒,重新將目光落在沈茴仙姿玉色的小臉蛋上,道:“就因咱家說了一句想滅了巫茲,娘娘今日便這樣歡喜?可娘娘彆高興得太早,胡蠻之地不止巫茲,巫茲隻不過第一個進奉的。接下來至過年這十來日,其他幾地也要陸續至京。”
沈茴心裡明白此番寶碧宮之事已有震懾之用,胡蠻其他之地就算原本有什麼欺壓心思,也會收斂。
她也不與裴徊光辯,而是湊過去,朝著他的鎖骨輕輕吹了口氣。當裴徊光看過來時,又忽然在他淺淺的喉結上輕輕咬了一下。
她亮著眼睛望過來,清軟的聲音裡帶著歡喜:“這樣的勾引可還成?”
“嗬。”裴徊光點點頭,他用微蜷的指關節緩緩刮過酥養的喉結。然後他拉著沈茴的手送到唇前,先聞了聞,再輕輕吻了吻她的指背,最後又開始細細碎碎地啃咬她的指尖。
總得,咬回來。
沈茴安靜地靠在裴徊光的懷裡,感受著指尖傳來的微微痛覺。原本她用身體來交換從裴徊光這裡換來想要的東西。然而她慢慢改了想法,她想著或許自己可以再貪心一些,將這人真正收為己用,讓他言聽計從!即使人是惡的,隻要聽她的……
沈茴被自己的貪心嚇了一跳。
裴徊光鬆開沈茴的手,他望著沈茴被咬紅的指尖,反複回憶自己唇齒間的細微感覺。
若他真的沒有欲,這又是在做什麼?
可他,不能有欲。
·
隨著離新歲越來越近,宮中張燈結彩,年味越來越濃。又過三日,這一日是沉月和拾星的生辰。姐妹兩個的生日十分巧合,剛好在同一天。沈茴當然牢牢記得她們兩個的生辰。白日裡忙著新歲的事情,晚膳時才有時間為她們兩個慶賀。
為了慶賀,沈茴讓人擺了酒,歡喜地與她們說笑,不由談到許久之前在江南的事情。沈茴與沉月和拾星暢談著,心情愉悅。三個姑娘坐在一張長榻上說話,都有些微醺,也忘了時辰。
快到子時了。
裴徊光從那暗道過來都無人知曉。
“……過幾年沉月到了出宮年紀,肯定給你找個好夫婿。”沈茴雙頰微紅,“沉月喜歡什麼樣的?”
沉月搖搖頭不說話,她可不走。
喝醉了的拾星在一旁癡癡地笑:“我記得!去年姐姐說……她的良人必是斯文清儒的模樣,還要有一顆善良又正直的心!”
沉月皺眉:“你記錯了。這是娘娘說的!”
裴徊光立在雕花屏另一側,目光落在沈茴微微翹起的唇角。
“對哦!”拾星傻樂嗬,“娘娘,你說的良人好像……好像俞大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