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沈茴會的。
即使飛蛾撲火渾身是傷,她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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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也跟著皇家船隊來到了關淩。隻是他們稍微落後一些,晚了兩日才到。沈霆雖去了西南剿匪,卻已事先將家裡這邊安排好,在關淩這邊提前置辦了府邸,買了奴仆。
沈家人到時,府中一切收拾妥當,處處乾淨整潔,纖塵不染。
這倒是令沈夫人和駱菀鬆了口氣。本就是奔波了那樣遠的路,若是到了地方還要再張羅置辦東西收拾住處,可是夠麻煩夠勞累的了。
一家人草草梳洗過,急急睡了。
任誰在船上住了那樣久,都會不舒服。終於回了自己家,能夠舒服地睡在這裡的床上,一個人睡得很香很沉。
沈霆深夜歸來,進了屋,悄聲掀開床幔,望著駱菀的睡眼,一路的奔波都瞬間散去了不少。
駱菀睡得很沉,沈霆在床外側躺下擁著她,她隻是蹙了蹙眉,也不知是不是對沈霆的懷抱太熟悉,沒有醒過來。
幾個月不見,沈霆有心親近,可駱菀睡著,他不忍心吵醒她,隻是輕輕吻了吻她的眉心。
翌日,駱菀醒來發現身邊的沈霆時,著實嚇了一跳。
“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叫醒我的?”駱菀瞪著他,帶著點嗔意。
駱菀醒得有些遲,一邊說著,一邊彎腰欠身拉開床幔,想要起身了。
“彆拉起來。”沈霆拉住駱菀的手腕,轉身一壓,將駱菀擁著。他懶倦沒有睜開眼,隻是有些依戀地擁著駱菀。
人生能有多少個七年之久的分彆?
或者說死彆。
因為經曆過,變得更加珍惜。
“太晚了,該起來了……”駱菀推了推,並沒有能將沈霆推開。她側過臉,溫柔地望著他的五官輪廓。
死而複生的人就在身邊。雖然他已經回來很久了,可駱菀總是時不時有一種不敢置信的彷徨。
她輕輕擁著他,小心翼翼的。
若這是一場夢,她寧願永永遠遠都不要醒來。
她溫柔地說:“沒想到我們剛到,你也回來了。”
“嗯,有些事情耽擱了。要不然會比你們更早回來。”
駱菀又問:“這一路可辛苦?有沒有受傷?如果……”
沈霆笑著去吻她,她想說什麼他都知道,將她所有未儘的言語吞進口中,輾轉品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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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奔波了近三個月,沈家一家人都醒遲了。家仆準備了早膳,可誰都沒吃。梳洗之後,乾脆直接去用午膳。
沈家人因為沈霆也這個時候剿匪歸來,都很高興。
雖說大家庭講究個食不言寢不語,吃這頓午飯時,卻樂嗬嗬地你一言我一語。不管什麼規矩不規矩,倒是溫馨十足。
用過午膳,沈霆帶著沈鳴玉出門了一趟。
“去哪兒?去騎馬還是射箭?”沈鳴玉十分高興。
沈霆敲敲她的腦袋,說:“月底要過生日,禮物既然提前準備好了,現在就送你。”
“父親要送我禮物!”沈鳴玉高興地跳起來。
“你呀,穩當些呀。”駱菀望著女兒皺眉,眼裡卻是帶著溫柔的笑。
“不算父親送你的,算你小姑姑送你的。”沈霆道。
聽父親這樣說,沈鳴玉更驚訝了,十分好奇小姑姑要送她什麼東西。
“等一下,我要拿上小姑姑送我的劍,再跟父親出門!”沈鳴玉身影輕盈,跑起來像一陣風。
沈茴送她的那把劍,她可寶貴了。
父女兩個騎馬出門,快步半個時辰,到了一個偏僻的村子。沈霆帶著沈鳴玉一個從外麵看起來很大的庭院。
沈霆推門進去,坐在門口的一個小姑娘立刻緊張地站起來。
“讓她們都出來。”沈霆說。
小姑娘使勁兒點了點頭,轉身往裡麵跑,一邊跑一邊把兩指放在口中,吹了個口哨。她大聲地喊:“出來!都快出來!沈將軍來了!”
很快,幾十個小姑娘從各個角落鑽出來,排著歪歪扭扭地隊伍站好。這些小姑娘有大有小,有的六七歲,最大的有十七八了。
沈霆看著她們站的隊伍這德行,瞬間皺了眉。他一皺眉,這群小姑娘都有些害怕。
“兩個月了,讓你們學學排列,都沒學好?”沈霆沉聲問。
小姑娘們一個個低著頭,不敢吭聲。
沈霆在戰場上混了這麼多年,訓兵向來嚴厲。那群男子在他麵前都瑟瑟發抖,更彆提這群小姑娘。縱使沈霆已經儘量讓自己的口吻不駭人了。
見這群小姑娘這個樣子,沈霆也不再多說。反而是轉頭望向自己的女兒,將手搭在沈鳴玉的肩上,說:“這就是你小姑姑送你的禮物。這些人都是你的兵。日後,還會有很多流離失所的小姑娘送到這裡來。她們都是群弱不禁風的小丫頭片子,能不能把她們訓成一支像樣的兵,全看你自己的了。”
沈鳴玉眼睛亮晶晶的,看了看站滿院子的小姑娘們,再看看父親,高興地大聲說:“小姑姑真好!”
沈鳴玉跑進那群女孩子中間,拍著胸脯保證:“我一定能把她們訓練好,讓她們不比父親的兵差!”
沈霆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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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千柔看著浩穹月升送過來的東西,知道應該是姐姐給皇後娘娘寫的信送到了,她鬆了口氣,這幾日的畏懼稍微淡去一點。
“雙喜和出喜,帶著我親手做的糕點,咱們去皇後娘娘那兒一趟,表表心意。”
丁千柔不算令人驚豔的大美人,卻很乖,也很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