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軍啊!
看著被孟芸大嗓門裡透露的信息吸引過來的圍觀路人,沈魚都想好好跟她道聲謝了,這姑娘真上道。
周邊人越來越多,雲白雅白皙的臉頰漸漸漲紅,看著沈魚的眼神裡也帶上幾分怨氣:“我什麼時候借你錢了,你可彆汙蔑我,說話要講證據的。”
沈魚將視線下移,定定地看著她的鞋子。
巧了,今天雲白雅穿的就是沈餘給買的那雙回力鞋。
“就是這雙鞋!”沈魚語氣堅定認真:“這雙鞋,不是你自己花錢買的對吧?”
眾人的視線齊齊聚在雲白雅腳上,就連孟芸也低頭去看。
雲白雅一僵,下意識將腳往後縮,但就這麼個空地,也沒個遮擋物,她能縮到哪兒去?
不待她回話,沈魚語速飛快道:“你們剛才也說了,我是個拖油瓶,不好花肖叔叔家的錢。這點兒錢是我十歲那年離開鄉下的時候,我爸給我的,讓我拿著買本子買筆好念書,是我家裡所有的積蓄,我一直沒舍得花。”
沈餘羞於提及身世,他不怕,這本來就是事實,沒什麼好回避的。
再怎麼著,這一世的父母也比他上一世的爸媽拿的出手。
圍觀的人已經議論起來了,他們剛才都聽見了孟芸的話,知道雲白雅的父親是服裝廠廠長。這裡又是從廠區家屬院到學校的路,經過的不是一個學校的學生,就是工人。
再加上雲白雅在學校十分有名,路過的學生裡就有認識她的,當即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跟周圍認識的人小聲八卦起來。
她一個年輕漂亮家境又好的小姑娘,為什麼要收沈餘這麼個拖油瓶破落戶的東西?兩人該不會有點兒什麼吧?
竊竊私語傳入耳中,雲白雅臉皮漲的通紅,眼淚懸在眼眶中,將將就要落下了。
她又羞又氣,渾身發抖,聲音都打著顫:“你胡說,這雙鞋明明是家輝哥給我買的!我當時問你,你承認了。”
與其被人誤會跟沈餘這
種上不得台麵的人有聯係,她寧願暴露她和家輝哥的關係!
家輝哥比沈餘優秀一百倍一千倍,也不像沈餘這麼小氣,一定會護著她的!
“我沒有承認!”
雲白雅委屈,沈魚表現得比她更委屈:“你想要這雙鞋,天天放學都在櫥窗外麵看,那次我聽見你跟孟芸同學說,過兩天就來買,但是又擔心鞋被彆人買走了——”
他扭頭問聽傻了的孟芸:“我沒說謊對吧,她是這樣跟你說過的。”
雲白雅天天看,跟她一起的孟芸當然知道她想要那雙鞋,雲白雅平時又表現得像個特彆受寵的大小姐,心直口快的孟同學就直接說:“想要你就買一雙唄。”
雲白雅哪好意思說要不到錢,就找了個借口說最近花錢太多,媽媽生氣了,過幾天才會給她錢,她來看也不是因為想要,就是擔心她喜歡的款式被彆人買走了。
這件事時間過去不久,所以孟芸確實還記得,後來她看到雲白雅穿著這雙鞋來學校,還以為是家裡給錢了,根本沒多想。
此時沈魚問她,老實的孟同學愣愣點了點頭。
沈魚立刻道:“你看,孟同學都承認了,我聽你這麼說,想著你和我哥關係好,我那天又正好帶了錢出來買本子,想著先給你把鞋買了,回頭你拿到錢了再還給我。”
雲白雅傻眼了,是這樣嗎?你當時那個態度,不是要送給我?
“你拿到鞋子,高高興興就試穿上了,我正要跟你說錢的事,你提了一句我哥就跑了,我追都沒追上。”
沈魚抹了把委屈的淚,從兜裡掏出一張小票——幸虧沈餘沒把這玩意兒塞書包裡,否則前天就一起去河裡陪水草了。
“你們看,這是我買鞋的小票,三十六碼,肯定不是我自己穿的對不對?”
他把小票展示了一圈,確定圍觀的群眾以及最先伸著脖子看到孟芸已經看清楚了,聲音又弱了下去:“要不是我前天跳下水救你的時候丟了書包,之後又發燒,我也不會來找你要錢……”
眾人的視線又落到他那個討飯袋上,他要是不說,一般人還真看不出這是個書包,醜得可真夠彆致的。
而且,聽沈魚的話音,他前個兒還救了這姑娘?那怎麼還能欠著人家
錢不還呀,不厚道!
證據確鑿,雲白雅辯無可辯,實在說不出什麼為自己辯解的話。
況且她也不敢再辯,就怕沈魚再提前天晚上的事,她一個女孩子,被混混追,又被沈魚這種人從河裡撈上來,說出去她都嫌丟人。
雲白雅又羞又氣,捂著臉想跑,可圍觀的路人把路給堵嚴實了。
偏偏心直口快孟同學再次發力,一臉同情道:“白雅,你就把錢給他吧,沈餘也挺可憐的。”
雲白雅:“……”你到底是哪邊的呀!
秀美的女孩捂臉發出崩潰得啜泣聲:“對不起,是我誤會了,我以為這鞋子是家輝哥送我的,我會把錢還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