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振天…你衝我來,放了我的女兒。”陸行遠有氣無力的嘶喊道。
“讓開——”他的槍口此時是對著陸書菡的。
“既然,你想找死,我就成全你。”她還來得及說話就被他冷冷的甩開,黑洞洞的槍口立馬抵在父親的頭頂。
“不…不要,傅振天,你放了父親。”她慌的六神無主,似有東西從她的血肉中強行分離,拽著他的手苦苦哀求。
“你住手——”幾乎凝滯的氣氛中,她不停的說道。
男人轉過了身子,手裡的槍卻沒從陸行遠的頭上移開,他擰著臉,眼中的仇恨化成了熊熊烈火,濃霧散
不開。
陰冷著臉,陰測測的說道:“要我放了他?可是是他找死。”
說著,扭頭瞪視著陸行遠,手中的扳機一觸即發。
“督軍——您三思而行。”張副官立馬說道。
他愣神了,陸書菡趁著這個小小的機會,突然箭一般的朝著傅振天的手衝過去,攥著她的手。
“砰——”槍響了,走了火,陸書菡差點被嚇得魂飛魄散,但火藥不在陸行遠的頭上而是在地牢頂上。
地牢潮濕的氣味兒中夾雜著濃烈的火藥味兒,刺鼻的緊。
陸書菡驚魂未定,手扔攥著傅振天的手,那支槍隨時都有可能走火。
對上他那震怒的眼睛。
他沒鬆手,不示弱,但她,眼睛早已瞅到張副官腰間的那把短槍。
“督軍,請息怒。”陸書菡以迅疾的速度拔出彆再張副官腰間的槍,乾脆利落的指著他的頭。、
場麵失控,張副官大驚失色,想著待會兒該怎麼安
撫怒火中燒的督軍。
彆說督軍府上下,就是在戰場上,還沒人敢這樣不敬過。
“看來,你是想要跟我同歸於儘了?”陸書菡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嘴角勾起了如殘月般薄涼冷漠的笑,
他隻是穩穩地站在那兒,大敵當前,穩如泰山,麵不改色,鐫刻的臉上儘是平靜,深邃的 黑眸閃爍著精銳的光滿。
陸書菡恨極了他這份穩操勝券,就算是槍指著他的頭,對於他來說也不過是小兒科似得,他冷靜的令人感到害怕。
“可我不管你跟我們家有什麼愁,結了什麼怨,我沒有那麼多是非的,彆無他選。”
他鎮定自若,將自己的槍收回來,慢吞吞的抵在了她冒著冷汗的額頭之上,周身散發的狂妄如海浪幾乎將她淹沒。
“我告訴你,敢直呼著本督姓名,用槍抵著本督頭的人你是唯一的一個。”
“你彆逼我——”她激烈的吼道,之前發生的一切
可以不算,可以不計較,她要的隻是父親平安就行。
他對她的話置若罔聞,依然一臉欠抽,狂妄到:“本督倒是還想看看,你是不是第一個敢殺本督的人。”
陸書菡所有的理智早已經在看到父親被打的生不如死的那一刻蕩然無存了,有的隻是腦子裡充血的憤怒,恐慌和仇恨。
無論何時,他臉上的沉靜,以及那如湍急的海水般深邃的黑眸,那副穩操勝券的樣子讓她覺得分外惶恐和不安。
她誠惶誠恐,可還是逃不脫他的手掌心,逃不脫這個從一開始被他關上門的囚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