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若雲衝著他笑了笑,做了個鬼臉:“好啦,我的好哥哥,我要去看看娘親了。”
她一回來從下人的嘴裡聽說了這事兒之後就趕到了醫院,連,母親大人的麵都沒有見到。
突然,蹦蹦跳跳的她又轉過了身子,嚴肅的看著傅振天說道:“哥,父親他們那一代,是朝廷紛爭也好,是官場的爾虞我詐也罷,那都是上輩子的,陸行遠在這鹽城這一帶德高望重,倒也不是什麼壞人,倒是我的傻哥哥,防民之口甚於防川,他們對你的評價可是個惡魔哦!”
也隻有傅若雲敢說這些話了,說完,她欣慰的笑了笑,哼著西方學來的小曲兒轉身了。
西洋音樂與東方歌曲來回切換。
雖然吧,是留學了,但落葉歸根的不是?
家鄉的曲子很美 很美…
“那晚風吹來清涼 ,那夜鶯低聲歌唱…所有的花兒都如夢,隻有那夜來香…啊…夜來香,我為你歌唱
。”
…
博濟醫院
這裡聚集了許多種類的人,有病情緊急 ,連夜入院的,有危在旦夕又轉危為安的,也有尋醫問診的。
也有大病痊愈出院的。
唯有,陸書菡,是醒來了許久卻裝睡的。
陌生的房間,陌生的環境與床鋪,。她用了很長的時間才回憶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病房內 ,靜悄悄的隻有她一個人。
以往,湘兒,會陪伴在她總有,每每一病不起,睜眼就是湘兒的身影 。
隻是,那天她被關起來之後就不知道湘兒下落如何了。
她是否還在督軍府,又或者是湘兒已經被趕出了督軍府?
她是盛思思。
天將明未明,陸書菡再也無法入眠,右手手掌依然傳來微微的刺痛,手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可能,已經廢了吧。
這雙手, 再也不能使槍了。
鹽城那個傳說——使雙槍的蒙麵女俠恐怕再也不會出現了。
陸書菡痛苦的看向了窗外,月光朦朧裡,隱約可見窗外的紛繁馥麗的景色在跳躍著,象征著活力。
清冽,雅致,馥鬱――
靜靜地,什麼也不去想,隻覺得腦中空靈一片。
她就這樣靜靜地躺著著,直到有人開了病房的門走入。
他從黑暗中中走來,鐫刻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疲憊,大約是接連幾天都沒有沒有歇息的緣故。借著,灑入病房的潔白月光,看到陸書菡醒來的的一刹那,他那深邃的眸中,有波光一閃而過。
“醒了?”他站在那病床前,淡淡問道,語氣平靜的很。
陸書菡自嘲地笑了笑。
燈被打開了,剛好刺眼的光籠罩在她的頭頂。他嘴角的那抹嘲弄被他一覽無餘。
而且,陸書菡看他那悠然平靜的神色,頓覺自己有些傻。
救活了她又能怎樣?
讓她死的人是他,千方百計救活她的人也是他。
他要的就是至死方休的反複折磨,難道不是嗎?
傅振天看著冰床的陸書菡,她臉色蒼白,眼中沒有了往日的繁花爛漫,但,病痛,卻不能奪去她一分的風華。
秀麗的眉,楚楚動人的水眸,櫻桃小口,依然是那麼美豔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