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來弱不禁風,六月的天氣身穿一襲天藍色厚厚旗袍,陸書菡身為大夫一眼便瞧得出葉婉月是有病的,而且應該是有什麼瘧疾,護送在她旁邊的倆個侍衛退了下去,隻留下了倆個丫頭在攙扶著她。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即便是她病懨懨的,隱藏在齊劉海卷發之下的小臉依然更似天空一般清幽脫俗。眸若秋水,膚似白雪,形同柳葉的眉,朱唇蒼白卻絲毫不影響她的天姿國色,她的氣質,容貌無不彰顯著富貴之色,稍微撇幾眼就看得出來,是出自大戶人家的。
陸書菡扭頭的時候,傅振天的座位已經是空著的了,他起了身挺拔的身子緩緩地朝著女子走了過去,冷峻的臉上如水波輕漾,陸書菡少有見到他這個樣子的。
旁邊的人七嘴八舌道:“婉月小姐是不是病的更重了?”
“看樣子,是吧,但她依然那麼美豔,不愧是被團扇世家繡在扇子上的美人。”
其中一名女子跟著羨慕的附和道。
陸書菡看著那病弱西子的葉婉月早已失了魂魄般,癡癡凝望著,看著他那健壯的手臂摟過女子瘦弱的肩膀,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上來,喉頭緊促。
這種奇怪的身體本能反應令她感到討厭。
“在座的所有親朋好友,非常感謝大家能來參加婉月的這場晚宴,同時大家的祝賀和心意我們都領了,今天大家不提其他,隻管儘興。傅某在這兒先謝謝大家了。”傅振天鏗鏘有力的說完,便身形挺拔的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又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的話說罷,便從練武場那邊傳來一聲槍響,所有的人怔了一下,而那個站在至高位置上的男人卻麵不改色,如惡魔一樣,綿裡藏針的笑:“哦,今日大家隻管儘興,這督軍府嘛,日防夜防,家賊難防,保不齊是哪個小賊,大家不必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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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嘴角那抹嗜血的笑,陸書菡不得不佩服他的陰暗和手段,即便如今大擺宴席也要給眾位人等一個警告。
槍響是從訓練場傳來的,但她直覺,六姨太應該還活著。
可此時呢,她曾經飛蛾撲火愛過的男人眉頭不皺一下,陰冷的說笑著,還一邊在這裡大擺宴席為他的心上人接風洗塵。
陸書菡也從未見過如此薄情的男人。
許是自己的幻覺吧,畢竟練武場離這兒這麼遠的距離。她總覺得有悲愴的哭聲在自己的耳邊,她在求饒,她在撕心裂肺的喊著救命。
“婉月,來,跟大家打聲招呼吧。”他擁著她孱弱的肩膀,聲音沉穩有力。
這大概是陸書菡從他嘴裡聽到的最沉穩可靠的語氣了。
像他那種驕傲威猛不可一世的戰場將軍,鐵漢柔情也隻是給他最在乎的人吧!
誰說他狂妄,殘忍,不折手段,冷血呢?
隻是對人不一樣而已。
“七姨太,救命啊——”撕心裂肺的求救聲突然響徹在她的耳邊。
陸書菡攥緊了手指,心猛地一抽,再也忍不住了,站起了身子。
偏不巧的是,同時也打斷了葉婉月,而自己卻闖入那個中心位置,眾人的視線當中。
“將軍——”她心臟提到了嗓子眼著急的喊道。
她看著他狠狠皺起來的眉頭,自然明白他此時的暴怒情緒已經在醞釀,他的那雙利刃般的眼睛也讓她知道,傅振天也明白自己究竟為何打斷他熱鬨的宴會。
“將軍,既然今日是迎接小姐的喜慶之日,那麼,請您”
“七姨太——”陸書菡的話還沒說完,她的耳邊就傳來壓抑著怒火的聲音。
“七姨太既然知道今日是小姐的喜慶之日,就更不該在這個時候談事情了,張副官,帶七姨太落座,有
什麼事情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