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走啊,快走,不然我開槍了…”她奔潰的朝著院子裡的人大喊。
她的槍握的很緊。
“陸書菡,你又威脅我!”
傅振天已經完全失去理性,雙目猩紅攥著的雙手不斷用力。
“走啊!”她奔潰的哭了起來。
再不走,他真的開槍了。
眼看,扳機馬上到底。
“把槍放下!”他怒吼道。
她隻是淡漠的看了他一眼,閉上了眼睛,一臉決然。
“放他門倆人走!”傅振天立馬下了令。
所有的士兵推開,張副官立馬攙扶著陸老爺子離開。
“阿伯,聽我說,我在督軍身邊三年,太了解他了
,他不會對書菡怎樣的。”
直到倆人的身影走出了大門,陸書菡的手才漸漸地鬆懈。
她的身子抖的宛如秋葉一般,搖搖欲墜。
扭過頭,有氣無力的看著怒不可遏的他。
傅振天緊緊攥著的手突然上揚,“啪!”驚天動地的耳光。
他感覺自己手掌微微發麻,半響才傳來清晰的疼痛。
?陸書菡身子隨之倒地,耳邊嗡嗡作響,因為疼痛,雙目圓睜,左臉頓時腫的如饅頭,嘴角鹹鹹的溢出了妖異的血絲。
傅振天看著刺目的鮮血,再一次舉起來的手鬆開了。
心臟仿佛被揪緊,陸書菡嘴角溫熱的液體怎麼堵都堵不住!
她隻感覺到生命仿佛也隨著血液在不斷的流逝,好
像有濕滑的液體在她的臉頰,如血,如淚。
恍惚之中,她聽到那個人冷哼了一聲,仿佛也看到了他氣急敗壞的轉身裡去了。
陸書菡眼底的波光閃爍,最終化為平靜,她總覺得自己是個掃把星,總會給陸家帶來災難,從她出聲那一刻起,母親難產而死,陸家醫館關門,隔三差五就會有仇家找上們來。
後來,乾脆,陸家被滅了門。
隻是該來的總會來,煩惱也是沒用的。
…
陸書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晚上,木桶裡冒出熱氣給屋子裡帶來了一絲暖意,她睜眼看了看頭頂的衣服如此熟悉。
是在那個地牢嗎?
陸書敢在黑暗中悵然良久,隻感覺渾身發疼。
很快,她發現,不是,這裡是靜心苑。
是自己一貫住的屋子。
溫暖的水環繞著是湘兒燒的,前日發生的一切曆曆在目。
隻是很意外,她沒有到地牢,也沒有怎麼樣,隻是昏睡了過去。
許久,想起自己的愚蠢,失敗行徑,她垂下頭,兩行清淚緩緩滑落。
門外突然響起急匆匆的腳步聲,卻又不夠重,不像是男人的,是個女人,但絕對不是她熟悉的湘兒的。
陸書菡一愣,會是誰呢?
門被推開,幽冷的夜風襲了進來。
朦朧的黑暗裡,一個朦朧的身影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