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著她肩膀的手指幾乎潛入她的骨頭。
“嗬…告訴?你…會在乎…嗎?唔…”她斷斷續續的話落,一股鮮血便從口裡噴了出來,竭儘了最後的力氣。
“書菡…書菡,你怎麼了?”他比之前還要張皇失
措,隻顧著喊著她的名字。
撕心裂肺的疼,她的氣息漸漸消失,仿佛有什麼東西要從他的血肉裡麵強行分離。
“不…彆這樣…書菡…彆嚇我…”
他怎麼也想不到她會如此倔強,用自己的性命去堵那份決不低頭的驕傲,會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來懲罰自己,他不過是想要給她個教訓而已。
偏偏,她如烈鳥一樣,寧願浴火,也不屈服。
“咳咳…”她虛弱的咳嗽。
在他顫抖的臂彎裡,那雙原本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失去了往日的華彩,有的隻是源源不斷地仇恨與交織的絕望。
“傅…傅…振天…一屍倆命,我…半生…的幸福…欠你…我還清了,從此…天上人間,陰曹地府,我們倆不相欠!”她拚儘全力,氣若遊絲泣血的說完最後一句話,在他的懷裡,飲恨而終。
“不——”陰暗的地牢裡的男人聲嘶力竭的哭喊聲
。
轟隆…
悶雷一聲高過一聲,外麵的雨一泄如注,就連老天也跟著哭泣似得。
嚴府
一道尖銳的閃電猙獰的劃過半空,正在做著針線活兒的傅若雲,手指一痛,殷紅的血滴溢了出來,一陣狂風呼嘯而過,哐當一聲,窗戶打開。
她蹙了蹙秀眉,暗中咒罵這鬼天氣。
剛要起身,窗戶邊便出現了一條高大的黑影,他慢條斯理的走了過去,將窗戶關的嚴實,然後又走了過來。
看到來人,傅若雲放下了手中的針線活兒,桌案上的火燭火焰這才算是穩了些。
“怎麼了?悶悶不樂?這麼晚了還不睡?”男人走了過來。
傅若雲抬頭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隻要
看到他出現,她的心裡就會堵得慌。
嚴毅似乎並不關心她會不會回答他的話,重點是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一定要在三天後結婚?”
傅若雲怔了一下,悲從中來,眼淚瞬間溢滿了眼眶。
倔強的點了點頭:“倆家定下的日子,你還想怎麼著?”
嚴毅歎了口氣來到她的身邊,奪過她手中的針線放到一邊的桌子上,說道:“好了,那天的事兒,是我的錯,婚期可以改的!”
傅若雲咬著唇,忍著哭,搖了搖頭:“不用,你娘向來信邪,再說她身體不好,我怕取消婚禮會影響到她。”
況且,不過是走一個形式而已,葬禮又怎樣?婚禮又怎樣?
“再說,我也想讓母親看我出嫁的樣子,我也…送她一程!”
嚴毅陷入了一貫會有的沉默,倆人之間的對白再一次變成了無言。
良久,他轉過了身子朝門口走去,隻有在關門的時候提醒了一句:“太晚了,早些安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