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氣,倆隻手還是顫巍巍的探了出去,輕輕地給他包紮。
他笑了,慘白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蔓延至了眼角眉梢,雙眼含情,動情的說道:“書書…我們不會有事兒的,不會!”
“先保住你自己不是個殘廢再說吧。”她給了他一盆冷水。
他卻不以為然的笑了,下一秒卻是更加的堅定了。
““我說不會就不會!”
氣氛沉默了半響,陸書菡也懶得和他計較爭執這些去。
“信不信?”他有些氣若遊絲了,呼吸沉重。
“你失血過多,需要休息,待會兒我想辦法要點水來。”陸書菡全然沒理會他的話。
“信不信?”他像個孩子似得緊緊糾纏著她。
“不信!”她扭了過了頭,不知為何,他堂堂一個大男人,現在這副傻樣子,怎麼都令人發笑。
“那我們來賭輸贏?”他繼續杠上了。
“哎呀,行了,我累了。”她有些不耐煩的推開了他。
傅振天長籲短歎了幾聲,然後靠著牆躺在了一邊,看著茅草撘成的房頂,仍然漫不經心的說道“書書…我們打個賭吧,這次,要是我們死這兒了,那就什麼也不說了,一對冤死鬼,如果…我們出去了…我就娶你,風風光光的娶你進門,讓你做我唯…”
“八姨太嗎?”她冷嗤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或者是排第九第十?”
“嗬…想什麼呢你!”他不禁啞然失笑,扭過頭看到的卻是陸書菡倨傲的背影。
“我要風風光光的娶你,讓你光明正大的做我唯一的妻子!”像是宣誓一般,儘管,此時此刻,他身子虛弱極了,沒有了太多的力氣,很多時候說話都是氣若遊絲的。
但是這幾個字 ,卻是說的一字一句字字清晰,擲地有聲。
像是生死承諾一般的沉重,真摯。
然而,這句鄭重其事的宣誓之後卻是死一般的沉寂,男人那本原本熱血澎湃的黑眸瞬間變黯淡了下去,他以為,雖然她不會欣喜若狂,手舞足蹈,但是她稍微會高興地,或者是有所表示的,然而,沒有。
陸書菡一直都在閉著眼睛沉默著,他的話,於她而言,都是不痛不癢的,四年前,人人爭著做督軍府人,哪怕是小妾都有人爭執的頭破血流,四年後他說他要娶她做妻子?
隻是,娶一次,那些累累的傷痕就能去掉嗎?也許他能忘記,可她忘不掉。
“自從…四年前,婉月回了北平,你走了之後,我就再沒有任何妾室了,督軍夫人的位置…直到現在一直都是空著的,而且它從頭至尾沒有屬於過任何一個人,那個位置,是留給我最愛的人的!”
“你會有最愛的人,但不是我!”她冷冷的幾個字
便將他的一片熱忱與希望全部打碎了。
他則有些精疲力竭的盯著房頂的茅草,倆隻手臂開始疼了,蔓延到了心臟。
手臂再怎麼疼,也沒有如心臟一般這樣抽搐絞痛過。
他倒是寧願自己斷了手臂,也不要她這樣的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