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傅振天邊拿過了眉筆給她輕輕地描摹著,雖然他已經萬般小心翼翼了,但是那雙手終究是一雙常年握槍的手,一筆一劃都顯得格外生硬。眼睜睜的看著鏡子裡自己的原本還清秀的眉被描的炭一般的黑,眉尾更是誇張的拉到了鬢角,儘管如此,他好似還嫌棄眉不夠黑死的一個勁兒的塗著。
眼看著自己成為了一個滑稽的小醜了,陸書菡歎了一口氣,然後從他的手裡拿過了眉筆。
“畫眉深淺入時無?”突然間,看著她自己開始描摹,他呢喃道,似乎是自言自語,但是明顯這話就是她說的。
陸書菡拿筆的手怔了一下,一方麵是因為詫異,然後又覺得有點好笑。
“咦, 這話應該我說才對呀。”
"哎呦,照你這麼說來,就隻許你們深閨大小姐吟詩作對嗎?"
“什麼嘛,我看是,書生舞劍,將軍作文,名妓誦經,高僧釀酒吧。”
陸書菡揶揄道,不由得覺得好笑。
不過,他能說出這句應景的古詩來,確實這她的意料之外,可真是貨真價實版的將軍作文來。
妝罷低頭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
問夫婿,所以應該是自己來問才對。
不過想想都覺得好笑,就他剛才畫的那又粗又黑的眉毛,還好意思問自己滿不滿意。
他輕笑著,軍裝革履下的他,拿英俊的眉挑的有些高:“那不一定呢,誰說,書生就不能舞劍呢?你不是一介書生嗎?怎麼還會使雙槍,你不也是左右手都會寫字的嗎我雖然歲武將,就不能懂點學問嗎?”
陸書菡擦掉他剛才給畫的那些黑粗眉,然後一邊妥協的說到:“行行行,我不跟你貧,你收拾好了嗎?我一會兒就好。”
他探出手臂摟著她的腰令她下意識的因為害怕癢而閃躲了一下。
“早收拾好了,就等你了。”
“好,你先鬆手,鬆手,我馬上。”
“嗯…不想鬆…不想…”
他緊緊的摟著她戀戀不舍,一刻也舍不得鬆開,恨不能時間永遠都駐留在這一刻。
生怕,這幸福會稍眾即逝,生怕命運會給他開玩笑,他就是這樣患得患失著。
懸崖菊的藥引熬藥,喝了之後簡直立竿見影,她的臉也見了些血色,儘管身體還是有些虛弱,但是那些大夫說她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這讓他覺得一切的付出的都是值得的,可是這幸福來的又有點猝不及防,所以他害怕,擔憂,但願時間永遠都停留在這一刻。
這樣他們就永遠都不分開了。
“彆這樣,振天,我不會離開你的…”敏感的覺察到他道患得患失之後,陸書菡輕生的安慰哄勸道。
“好了,時間不早了,不要這個樣子,我們快去快回,看完慎嵐之後,你不是還要去嚴府見若雲嗎?還
有嚴毅…你們早該見一麵了。”
傅振天聽到他說的話像是給了天一種無聲的鼓勵,以及承諾似的,雖然聽起來很輕的一句話,但是對於天來說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