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 / 2)

沈拾月簡直哭笑不得,剛想肅正神色叫小傻子再將她抱回去,沒等張口,鼻尖卻不期捕捉到了一陣誘人的香味。

唔,不知誰家在炒菜,有一股濃重的料頭爆香後的酸辣氣味。

——憑她認真吃吃喝喝二十來年的經驗判斷,這道菜一定是猛火快炒,鍋氣十足!

原本便是午飯時間,經這麼一下,肚子裡饞蟲徹底被勾了出來,叫人饑餓難耐。

沈拾月望了一眼那道裝滿糟心事的圍牆,忽然改了主意,於是拉起小可愛夫君的手,笑道:“走,吃好吃的去。”

出都出來了!

~~

王府的巷道有些長,二人足足走了一刻鐘,才到大街上。

無語的是,一路沒有碰見任何府裡的人,足見景王府管理之差。

午後時分,天氣暖和了些,來往的行人似乎也多了一些,店鋪都開著門,看起來挺熱鬨。

當然,時下還麵臨一個緊要的問題,就是,錢。

沈拾月沒帶錢,小傻子……就更不用說了。

不過她有辦法。

又走了幾步,瞧見一個當鋪,沈拾月立時摘下耳朵上的一副赤金丁香,走了進去。

身後的小可愛以為有油條吃,也大步緊跟。

哪知進去卻見,她用手裡的東西跟掌櫃換了一小兜碎銀子,而後又出了來。

小可愛有些不高興,沉著臉強調:“本王要吃油條。”

沈拾月立時捂他的嘴,低聲道:“出來了就不要自稱本王,說我。”

某人哦了一聲:“我要吃油條。”

沈拾月牽起他的大手:“走,漂亮姐姐帶你去吃。”

沿街走了一陣,並未瞧見賣油條的,不過方才那香味的源頭卻越來越近了。

等再拐個彎,走進一條小巷,一間外貌看起來有幾分簡陋的小飯鋪出現在麵前。

沈拾月眼睛一亮,蒼蠅館子一定沒錯!便領著某人邁了進去。

隻見店中僅有四五張條桌,及一個在拾掇火爐的廚子,除此之外並沒有旁人。

沈拾月並不介意,徑直在一張桌前坐了下來,吆喝一聲:“掌櫃的,點菜。”

卻見係著圍裙的廚子跑了過來,殷勤問道:“二位客官要吃什麼?”

沈拾月問道:“你方才炒了道什麼菜?酸辣口的?”

這位身兼數職的廚子回答:“方才炒的是酸辣雞雜,客官要嘗嘗?”

“好啊,”沈拾月點頭:“還有什麼拿手菜?”

廚子道:“咱家還有才燜好的醬燜豬腳,家常豆腐也不錯。”

“那就各樣來一盤,對了,”沈拾月瞥了眼身邊的某人,又對廚子道:“我們家公子愛吃油條,你能給炸點嗎?”

廚子笑道:“油條得用發麵來炸,這一時半會兒可做不出來,我給公子炸個燙麵油餅吧,那個快。”

沈拾月點頭說好,廚子便進夥房忙活起來。

沒過多久,三道菜與金黃的油餅全部上齊,香的簡直沒治了!

沈拾月胃口大開,趕緊夾了塊豬腳放入口中,頓覺軟糯可口,火候十足。

正享受之際,卻見身邊慕容霄沉著臉道:“沒有油條。”

她可沒空廢話,直接夾了個油餅放他碗中,道:“這是油條的弟弟,一樣好吃。”

說著夾起一個當麵吃給他看,金黃的油餅一口咬下去酥得直掉渣,內裡卻柔軟適口,滿是麵香,再就上些小菜,簡直稱絕!

某人起初還不肯動搖,但見她吃的香,終於忍不住咬了一口,立時感受到了那份酥脆與柔軟兼具的口感。

好像也不錯,尤其卷上些小鹹菜後愈發鹹香,景王殿下於是也吃了起來。

沈拾月繼續品嘗其餘兩道菜,酸辣雞雜味如其名,酸酸辣辣十分開胃,雞雜有嚼頭,卻沒有半點腥味,果然不負她一路尋味而來!

家常豆腐則是鹹中透甜,豆香十足又吸足了湯汁,十分下飯!

沈拾月忍不住跟廚子兼掌櫃的聊天:“掌櫃手藝不錯,生意應該很好啊!”

哪知卻見掌櫃的苦笑:“不瞞您說,我從前也是大酒樓裡當廚子的,從小徒弟乾起,學了二十多年的手藝。東家也是家傳的生意,老主顧們多。後來京城出了家德慶樓,看我們酒樓生意好,就故意打壓我們,明著暗著找麻煩,弄得生意沒法做,最後隻能閉門。我這不才出來開了這個小店,無奈京城地價貴,隻能窩在這小巷子裡,知道的人也不多,談不上好。”

原來這麼回事,沈拾月趕緊鼓勵道:“所謂酒香不怕巷子深,堅持一下,嘗得人多了就有口碑了。至於那個什麼樓,如此下作,估計也開不了多久。”

卻見那掌櫃搖頭:“客官不知,那德慶樓的東家身份不得了,結交的都是達官貴人,據說還請了位禦廚掌勺,會做好些宮廷菜式,不會輕易倒的。”

沈拾月不以為意笑道:“吹牛吧?禦廚豈能隨便出宮做菜?”

那掌櫃卻一臉認真道:“我看沒準,早年我初來京城之時,曾聽人說過,宮裡頭有一位姓鮑的紅案,如今悄悄打聽過,那德慶樓請的那位,正是姓鮑的。”

什麼,姓鮑?

沈拾月忽然一愣。

……娘的,該不會是他們府裡的廚子鮑四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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