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1 / 2)

隨著慕容霄這話一出,殿中眾人皆是是一臉意外。

什麼:汾陽王居然打過景王?

汾陽王慕容皓卻愣住,什麼叫他打他?他哪裡打過這小傻子?

然而沒容他張口解釋,卻見大長公主先一臉關切的看向了慕容霄,道:“阿皓打過你?什麼時候打的?”

便見慕容霄道:“成親那日。”

“什麼?”

大長公主一下皺起眉來:“還是大喜的日子?”

說著立時看向慕容皓,怒道:“你好歹是當哥哥的,怎麼能在阿霄大喜的日子打他?阿霄都什麼樣了,你居然還打他,你這是什麼狼狗心腸?”

汾陽王慕容皓急得都結巴了:“我我,姑母,我沒打他!”

說著又著急看向上座的太皇太後道:“皇祖母我我我真的沒打阿霄!”

汾陽王妃見狀也趕忙道:“請皇祖母明鑒,那日明明是景王將我們殿下推倒在地,絕不是我們殿下打了景王啊!”

說著忽然想起什麼,趕緊一指慶王道:“當時皇叔也在場,皇叔可以給我們作證。”

然而話音才落,還沒等慶王說話,卻見慕容霄又對汾陽王道:“是你要逼我喝毒藥,我豈會不推你?”

啥?

毒藥???

這話一出,眾人都嚇了一跳,大長公主也急忙又道:“怎麼還有毒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慕容皓都要哭了,一時氣急之下,沒等說話先咳嗽起來。

汾陽王妃隻好替夫君解釋:“這怎麼可能?眾目睽睽之下,我們殿下怎麼會給景王喂毒藥?”

大長公主追問道:“那是什麼?他到底有沒有逼著阿霄喝東西?”

汾陽王妃一時說不出來。

隻因那日她也是聽說夫君被推到了才匆匆趕到現場,之前的情景,她其實並沒見到。

大長公主便又看沈拾月道:“阿霄媳婦,你可知道是怎麼回事?”

沈拾月便答道:“啟稟姑母,侄媳當時正在房中,才揭了蓋頭,就聽見下人來稟報,說我們殿下被打了。侄媳急匆匆的過去,隻見殿下正被堂兄拉拉扯扯,很是可憐……”

說著努力醞釀情緒紅了眼眶。

大長公主聞言立時又怒瞪慕容皓:“還拉拉扯扯?你這是當堂兄的樣子?平素在外頭禍害彆人也就罷了,怎麼還能欺負你自己的堂弟?阿霄多可憐,你怎麼下得去手!”

這一番接連怒斥,直叫慕容皓想解釋都插不上嘴,見此情景,皇帝慕容瀚在旁開口:“姑母彆著急,皇叔不是在場麼,先聽聽皇叔怎麼說吧。”語罷便看向了慶王。

慶王這才終於開口,道:“那日阿霄出來敬酒,阿皓非要他喝酒,阿霄不肯喝,阿皓便拉著他,要往他嘴裡灌,大約是阿皓手上沒個輕重,把阿霄弄疼了,阿霄一時著急,便推了阿皓一把。”

“阿皓大約也是喝多了,從地上爬起來,就非要拉著阿霄進宮找陛下評理,我上去怎麼勸也不管用,最後還是新娘子打洞房裡出來親自說和的。”

話到此,慕容霄立時又接上道:“他還欺負我娘子,叫我娘子給他敬酒。簡直欺人太甚!”

“什麼?”

大長公主果然又皺起眉來:“還有這等事?”

慶王在旁點頭:“的確有這麼回事,大約阿皓也是喝多了吧。”

話音落下,沈拾月立時做出一副淒楚模樣,拿起帕子開始擦淚。

這可把大長公主給氣壞了,立時指著慕容皓又罵起來:“虧你還好意思說是阿霄推你?平時不著四六也就罷了,好歹堂弟的婚禮,你也敢去鬨事?他什麼身子?你還灌他酒,萬一灌出個三長兩短,你賠的起嗎?”

“這……”

好不容易平複咳嗽的汾陽王一時語噎,然而大長公主仍是對著他劈頭蓋臉一頓罵:“傳出去莫不是要笑掉人大牙?便是尋常百姓府上也沒你這樣的貨色,居然逼得新娘子從洞房裡出來親自勸架,你居然還叫她給你敬酒?你哪來的臉?你怎麼還有臉今日到這裡來麵對他兩口子,麵對你皇祖母?”

說著又哼了一聲:“怪道掉進河裡,這怕不是報應!該啊!”

話音才落,沈拾月已經在心裡鼓起掌來。

罵得好啊!真不愧是大長公主!

過癮,解氣!!!

而再瞧瞧挨了一通罵的慕容皓,卻隻能哭喪著臉連聲道是:“是,請姑母恕罪,那日是我喝多了,一時失了分寸……”

汾陽王妃在旁看著著急,急忙找補道:“殿下也是替景王高興,才一時多喝了些……”

然而話還未說完,卻聽上座的太皇太後忽然開了口,慢悠悠道:“他沒譜,你這個做媳婦的怎麼也不勸勸?”

汾陽王妃一頓,隨後立時起身道:“是,是孫媳不好,請皇祖母息怒。”

太皇太後沒有再理她,而是看向其夫君慕容皓,道:“從今兒起,把你們府裡的酒壇子全都搬出去,你在府裡好好養病,不許再出來。”

不許再出來?

眾人聞言皆在心裡嘖嘖,老太太這不就是要禁了汾陽王的足?且還沒說什麼時候才能解禁。

這下汾陽王兩口子算是有的玩了。

而再瞧那兩口子,隻能齊齊低頭應道:“孫兒孫媳謹遵皇祖母聖諭。”

沈拾月見狀不由在心間暗歎,太皇太後果然厲害!就這麼輕飄飄的兩句話,直接叫這兩口子哭都哭不出來。

膜拜!

當然,這也幸虧老太太是非分明,這要是換成田太後,必定二話不說先怪到她頭上來。

經這一茬,殿中一時無人敢說話。

大抵是為了緩解尷尬,田太後忽然開口道:“這麼大的事,哀家與陛下竟沒有聽說。”

沈拾月心間冷笑,這老妖婆,還在裝好人。

好啊,既然對方敢冒頭,她也不怕把事說清楚。

於是便接話道:“是臣婦的錯,原該第二天入宮時就稟報與太後,隻是那時入了慈安宮後,承恩公世子夫人又說起她給殿下灌酒,被殿下下推到的事,臣婦著急解釋,便給忘了。”

話音落下,大長公主在旁頷首:“是啊,當時本宮也在場。說起來,這承恩公的兒媳婦也是的,明明自己不對在先,一個已婚婦人竟然敢靠近我們阿霄,還給他灌酒,這才被阿霄推了一下,反過頭來卻到太後跟前告狀,說是景王打她……這一個個的怎麼都這麼愛告黑狀呢?”

聞聽此言,田太後立時緊張起來,忙道:“她也是頭回當全福人,大約沒什麼經驗,哀家上回已經說她了,如今她在府中也病了一場,許久沒有再出過門了。”

然而話音落下,太皇太後卻並未有所表態。

田太後不免更加緊張。

忽然間,卻聽皇帝開口道:“朕竟是今日才知道還有此事,還請兄長原諒,是朕疏忽了。”

說著又發話:“此事不能這樣過去,承恩公世子夫人對兄長無禮,也該居家禁足……三月,待禁足完畢,再上門向皇兄親自謝罪。”

這話一出,立時有太監應是,便出去給承恩公府宣旨了。

大長公主帶頭道:“陛下聖明。”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起來。

沈拾月當然明白,皇帝這無非是在給太皇太後做樣子,以免他外祖家遭到更嚴重的懲戒。

而連皇帝都怕成這樣,可見太皇太後果然牛。

她於是也趕緊拉著小傻子起身道謝:“多謝皇祖母,多謝陛下為殿下主持公道。”

皇帝做親切狀頷首,道:“長嫂不必多禮,這也是朕應該做的。”

話音落下,太皇太後這才也開口道:“說了半天,菜都涼了,快吃吧。”

眾人應是,這才又繼續吃起來。

沒過多久,卻見方才報告自己懷孕的那位韓貴人又開口道:“這道梅子八寶鴨甚合臣妾胃口,不知可否叫禦膳房再上一份?”

皇帝笑了笑,頷首道:“當然可。叫人再上一碟便是。”

韓貴人忙嬌羞道謝,又同太皇太後道:“請太皇太皇原諒臣妾失態,近來實在忍不住想吃酸甜味的。”

太皇太後道:“這陣子就是如此,不過也是要多長個心眼,什麼東西能吃,什麼不能吃,千萬要問過太醫。”

韓貴人應是。

田太後也道:“等會回去就叫梁院判去你那一趟,給你好好把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