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太醫垂首道:“……臣隻能說,從脈象上來看,殿下目前要比從前好。”
比從前好?
太皇太後想了想,忽然又看向床上的長孫。
須臾,卻見慕容霄睜開了眼,而後自己坐了起來,對她道:“孫兒不孝,叫皇祖母擔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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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城中,宮中的氣氛更是緊張。
慈安宮依然一片混亂,慕容瀚不敢隨意進入,隻能聽田太後近身的宮人稟報:“啟稟陛下,太後娘娘這幾日似乎愈發嚴重,整日說看見先帝先皇後,還跟他們下跪求饒……”
慕容瀚閉了閉眼,隻道:“叫太醫開些凝神的藥,叫母後多歇息吧。”
宮人應是,便又退下。
緊接著,卻見錦衣衛又入到殿中,同他稟報道:“啟稟陛下,微臣已經查清,景王確實昨日突發昏迷,當時大長公主一家,慶王一家,昭陽公主夫婦,沈平瀾夫婦及其子都在場,其至今昏迷未醒……”
慕容瀚一頓,而後冷聲道:“誰知道他昏迷是真是假。”
哼,這個慕容霄,將全天下耍弄的團團轉,他已經不再信對方得任何舉動。
卻見錦衣衛凝眉道:“但現在百姓間門已經傳開,說是其當年身中冰蓮寒種奇毒,乃是出自陛下之手……如此下去,隻怕愈演愈烈。”
慕容瀚立時皺眉道:“混賬!!!”
慕容霄居然已早知道冰蓮寒種的事……
這個混賬,不知暗中布了多久的局,竟將他逼到如此被動的境地!!!
錦衣衛一時不敢多言,一旁的近臣胡盛宏道:“請陛下恕臣鬥膽,而今之計,隻有快刀斬亂麻這一條路可走。”
慕容瀚將目光投向他,問道:“怎麼說?”
卻見對方道:“民間門的傳言始終是傳言,隻要沒有真憑實據,便成不了什麼。既然景王對外昏迷,最好在其拿出真憑實據之前,叫他真的不能說話。”
“且,最好要將隱患全都除去,叫太皇太後沒有退路。”
話音落下,慕容瀚頷了頷首。
而後,對錦衣衛發話道:“準備一下,趁早動手。今次把慶王府也算上。”
錦衣衛應是,忙出了殿中。
——沒錯,隻有徹底掃清後患,叫天下沒有選擇。
至於太皇太後……
也隻能怪他不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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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大長公主還在,沈拾月真的很想趴在門上聽一聽那位曲太醫與太皇太後在說什麼。
居然說了這麼久……
眼看時間門一分一秒過去,她在外頭等的十分擔心,已經愈發認定,大約小傻子情況真的不好,否則為何要單獨稟報?
嘖,萬一小傻子就這麼嘎了可怎麼整?
萬一他又不死不活,日後隻能這麼躺在床上又要怎麼辦……
同時,她腦間門忍不住浮現小傻子從前的一幕一幕。
所幸就在此時,卻見房門被打開。
她與大長公主,爹沈平瀾等趕緊迎上去,問那位曲太醫道:“殿下如何?”
卻見那位曲太醫道:“請王妃不要太過擔心,殿下今次……應該會比上回好許多。”
沈拾月卻依然皺眉道:“可他為什麼還不醒?要用什麼辦法叫他醒來?”
哎,她還是覺得這曲太醫也沒辦法。
畢竟上回隻有那位名醫才能給小傻子解毒,這次卻沒了啊。
卻見太皇太後也開口對她道:“好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不要太過擔心。這兩日大約不太安生,你好生在府裡待著。哀家先回去了。”
說著便又戴上兜帽,抬步往外走了。
大長公主也趕緊跟上,見此情景,沈拾月也隻能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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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送走了太皇太後與大長公主,沈拾月與父母往回走,沈夫人一臉擔憂道:“方才太皇太後說‘今晚會有異動’,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們還要動手?”
沈拾月凝眉道:“現如今百姓們都知道他乾的壞事,他也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唄。”
話音落下,卻見爹沈平瀾道:“阿月放心,隻要為父在,絕不會叫人傷你與殿下一根毫毛。”
沈拾月回神,忙對爹道:“沒關係,反正老天有眼,隻要那些人膽敢來,必定就像那晚被雷劈死的那個刺客一樣不得好死!”
哼,反正有金手指,先把危險嘴死再說!說完卻一暈
然而話音才落,她卻忽的一暈。
沈拾月:“……”
嘖,看來還真的會發生,係統這都立刻開始預支她的元氣了……
爹娘見狀卻立時一頓,沈夫人趕緊扶住閨女,道:“王妃也一天一夜沒能好好歇息了,先去睡會兒吧,叫你爹照看殿下便是。”
沈拾月歎道:“都是女兒不孝,連累爹娘在此擔驚受怕……”
說著卻又是一暈。
她心知自己不能再硬撐,隻好把小傻子交給爹照看,自己先往後院走。
然而一路走著,心間門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方才太皇太後與那位曲太醫叫他們出去之前,分明神色凝重,但悄悄話說完後卻又好了。
太皇太後甚至還對她說,吉人自有天相?
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