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本就隻是巧合,也許那些人還沒發現弄錯了,也或者發現了卻打了草驚了蛇,所以那些人放棄了。這之後竟然完全沒有動靜,讓他們這一行,平平安安的就到了京裡。
船才進碼頭,許氏的娘家許府的人便早早就在那裡等著了。
打頭的是許世子,許氏的大侄子。其父是許氏的二哥,許侯爺。許家在許氏祖父那一代是鎮國公,以武功起家。其父那代依舊是國公,到了她二哥這裡,因為她二哥從小喜文厭武,偏偏在文上麵也沒什麼成就,最終是文不成武不就,沒有半點建樹,便成了閒散侯爺。
她上麵到是有個大哥,是個庶出,不能繼承家業,卻繼承了其父衣缽,如今到是深得皇上信重,任禦前侍衛統領,兼皇子武師,正二品。
隻是嫡庶之間的矛盾永遠都存在,這位庶長子早早的分家彆住,自有府邸。在許家到是難見到幾回。那府裡到還有其他庶出的弟弟,依附許侯過活,可惜,全都沒什麼出息,到是吃喝嫖賭個個在行。
船一停下,許崢,也就是許氏的大侄子便上了船。
其時,許氏帶著兒女和阮秋一起,雙方見過,請了安。許崢便道:“祖母早就盼著姑姑到來,一早打發了侄兒在這裡守著。車轎已經都安排好了,還請姑姑移駕。”
許氏也惦記著親母,再不耽擱,“辛苦崢兒了。”
下了船便上了車,車足夠大,四人一輛,直往許府而去。阮秋本還惦記著季行,到是許氏拍了拍她的手:“咱們林家也有人在這邊,季公子一會兒會直接去林家。”
阮秋一想便明白,季行如今沒個出身,名份也不那麼硬氣。若是季行這會兒去了,怕是要被慢待。既然如此,到不如不去。
到了許府大門外,又換了轎子,從大門進去,直奔後院而去。
許家是真的富貴,上麵幾代的人全都是軍功起家,那時候經常打仗,軍功有了,同時也積攢了幾輩子的財富。如今許老太太年紀大了,也愛個入目繁花。許侯文不成武不就,卻愛麵上光鮮。許崢到還好,但他現在也還隻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不當家。
因此這許家真是處處透著奢糜和富貴。
“太過了。”許氏從進門開始,眉頭就輕輕擰著,越到後麵擰的越是厲害,最後更是輕歎搖頭。
阮秋對許家是極熟的,比林家還熟。畢竟上輩子在這裡的時間可比在林家要長的多。
進了許老太太的院子,母女祖孫相見,少不了一場抱頭痛哭。等他們都平靜下來了,許氏將阮秋介紹給許老太太,以及其他許家的人。
許老太太對阮秋態度特彆好,許氏早就寫信,將阮秋救兩個孩子的事說了。再者,如今她都訂了婚了,再沒有利益糾葛。不像上輩子來時那樣,一見麵就是一場敲打。這一次到是熱情的很,見麵禮什麼的,都是厚厚的一份。
等終於安定下來了,阮秋已經在許家,以前許氏還在娘家時住的院子裡。
坐了一路的船,這會兒腳落了地,感覺整個人都還在晃悠。他們幾人回院子裡好生一番梳洗,又去正屋一起用了晚飯。許氏跟許老太太留下有話說,阮秋帶著兩個孩子回了院子。
把兩孩子哄睡了,阮秋便打著哈欠在自己屋裡乾躺著。
一路下來雖然環境不怎麼樣,可她睡眠好。這會兒這麼短的時間裡,她居然就又被惡夢驚醒了。前後加一塊,不到兩刻鐘。她這是,反彈了?,聽著外麵許氏回來了,她便起身找了過去。說了兩小的情形,然後才說:“嫂子,我想明天就去林家那邊。”
許氏知道她的情況,隻是以前一直沒覺得有多重。之前她睡不好,隻以為是受了驚,過一陣子就好了,可現在一看她這樣子,就知道:“又做惡夢了?”
“恩。”阮秋歪在她邊上,“也不知怎麼了,夢裡全都是血,還覺得疼,疼的特彆厲害。不都說夢裡是不疼的麼?”
許氏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手:“那誰知道呢。”頓了一下,又道:“回就回去吧。你就住晴晝院。讓季公子住竹院,兩個院子一個內院一個外院,卻隻隔了幾堵牆。這樣他也不用進來……”這一路下來,她對阮秋的病症多少有些了解。並不需要季行時時守著她,隻要在一定範圍內就可以。
“謝謝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