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阮秋想明白歐陽雪為什麼會出現在杏花館,許氏那裡就得到許將軍遞過來的話。原話是:“杏花之事,不可言說,更不能查。”
遞消息的不是旁人,正是季行,這天他難得早回來,一回來就請下人通報,來見許氏。心裡還想著,許久不曾見到未婚妻,說不定能趁機見上一麵,可惜進來之後,並未看到佳人芳蹤。
許氏雖有疑惑,卻還是點頭:“既然大哥這麼說,我自然不會再繼續下去。”不可說不可查,但沒說不能在適時的時候推上一把。杏花館開門做生意,迎八方來客,這本就是態度。隻不往深裡查就是。
季行又道:“那個歐陽雪行事十分古怪,對於女子看重的名聲半點也不在意。成日裡拋頭露麵,與男人爭長論短。隻通過後宅的手段去報複,她根本不會在乎。且她一身本事,不說飛天遁地,但上房走牆,如履平地卻是極易。”
這一點許氏還真不知道,她雖然算是有見識的,可也僅限於後宅。她的手段心機,也隻在後宅才好用。
“她竟是這樣的人?”許氏的臉色不由有些難看。如果是這樣,那她的那些手,還真對歐陽雪的作用不大。
“夫人放心,有我呢。我是秋兒的未婚夫,替她出頭,亦是理所應當。”
許氏隻是點頭:“如此我便等著看了。”隻是心裡對他卻並沒有多少信心。季行剛來京裡,連職位還是借著她夫君和兄長才得來的。要對付一個人,哪裡有那麼容易。但他能這麼想,就是表示他將秋兒放在心上了,這是很值得支持和鼓勵的,
“用不了多久。”季行這些天也沒閒著,隻是其中細節,不值細說。因此猶豫了一下,便轉開話題問道:“不知秋兒如今可還好?”
許氏道:“她額上的傷到是養好了,未留半點痕跡。隻是我總不放心她,不讓她出屋,免得吹了風,以後再落下頭疼的毛病。”
“很該如此。”季行再三猶豫,到底沒好意思提出見上一麵的意思來。長嫂如母,林夫人既然讓他們婚前不要風麵,他也隻能遵守。隻是巧的很,才從許氏院子裡出來,正好碰到阮秋送婉兒過來。兩人視線一對上,阮秋就是一笑,快走兩步到他跟前:“之前的傷可好了?”
“好了,全都好了。”季行耳尖瞬間就犯紅:“你可還好?”眼睛卻一直看向她的額頭。那裡本來又紅又腫,如今卻被留海遮住,什麼也看不出來。
“也早就好了。”阮秋直接抬手撩了下留海,讓他看到光潔的額頭。
季行隻覺得臉發熱,耳朵脖子全都紅了:“我,我知道了。”
兩人就在院子裡,對站著聊了一會兒,季行就連忙道:“你快進屋,莫吹了風,仔細頭疼。”
阮秋覺得自己沒那麼嬌弱,但對他的關心還是很受用的。看著他就要走,突的伸手拉住他的衣袖:“你等一下,我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季行連忙住腳,殷切問道:“什麼事?我一定做好。”
阮秋湊到他耳邊細語幾句,見他一臉莫名,她卻並未細作解釋:“你隻要記著,按我說的去做就行。”如果不是她現在是待嫁之身,不好出門,她到更願自己去做,而不是經了他的手。
季行果然不再多問,隻點頭,“好,你放心。”
待季行離開,阮秋才拉著婉兒的手繼續往屋裡去。
許氏對她這會兒過來,還拉著季行說話的事並未多說什麼,隻將季行之前的話跟她說了,最後又道:“且看著吧,不管他做到什麼程度,總是對你的一份真心。”他有多少本事是一說,做不做又是一回事。“要我說,他到是個有心的,很不錯。”
阮秋也覺得,季行是個很不錯的丈夫人選。他知道什麼時候該進什麼時候該退。知道他能要什麼,而一旦確定了目標,就會全力以赴。而且,他不像大多數男人,為了事業前程,拋家棄子。他就是再忙,晚上除了當職就隻會回到家裡來,就為了讓她睡個好覺。可以說是很把她放在心底了。
“嫂子和兄長的眼光總不會錯的。”如果她沒來,原身嫁給這樣一個男人,其實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
歐陽雪又去了杏花館,這段時間她總在這裡。
許氏有一點其實還是說對了,她在王府裡的日子確實不怎麼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