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些知青們離開, 阮秋還在發懵。
雖說口號一直喊著女人能頂半邊天, 男女平等,但在耍流氓這個問題上, 還真沒聽過男人對女人發出過這種指控。想著洛芊芊離開時還一副靈魂沒拚接完整的模樣,不由感歎南長征同誌不愧是男主,攻擊力是絕對的毀滅性的,且直擊靈魂的。
話說回來, 作為一個被追求者,他這話雖然刻薄的可怕, 但效果卻是極其明顯的。隻要洛芊芊還有一絲自尊心, 也不可能再上趕著來了。
而且洛芊芊現在應該也沒時間再考慮她的愛情了,她最需要麵對的是生存問題。南長征這話是大庭廣眾下說的,知青也不是牢牢的抱成一團, 所以今天發生的一切,肯定很快就會被流傳開來。
洛芊芊是不是流氓不重要,但以後很長一段時間裡, 她的行為都會被人關注著。這種關注無形中就會給她帶來壓力,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會被放大無數倍。流言蜚語會緊跟著她, 有色眼光也時時的投注在她身上。她剛到這裡,正是要融入這個環境的最重要時機,偏她有了這樣的名聲,這會使這個過程變得極其艱難。如果她的抗壓能力以及自我調節能力不夠強,她將會很痛苦。而在這樣的壓力下,為了逃避, 她可能會做出一些她本來想也想不到的選擇。
“想什麼呢,吃飯了。”南長征將籃子放到唯一的辦公桌上,將裡麵的飯菜端了出來。一大盤的紅燒野兔,一盤拍黃瓜,一盆青菜湯,六個大白饅頭,兩雙筷子。
“你怎麼給我送飯了?我正準備回去。”阮秋在食物香氣的衝擊下,終於將跑遠的思緒拉回來。看這準備,他也沒吃。
“看你一直沒回來,怕你有事耽誤。”南長征拿起一雙筷子遞給她,“湯你先喝,我等會再喝。”
阮秋看著空蕩蕩的籃子,裡麵顯然沒有空碗。“沒事,我這裡有搪瓷杯,我倒在杯子裡喝一樣的。”
南長征看了一眼杯子,“那是喝水的杯子,喝了湯會有味。”他直接將湯盆放到她麵前,又一把搶過她手裡的杯子:“你先喝,在你不喝之前,我決對不碰它。”
問題是有這個必要嗎?她的杯子挺大,真裝起來一杯子裝的量比碗還多。再說了,就一青菜湯,洗洗就行了,哪來的味。
“快吃吧,再不吃就冷了。兔肉是葷油,冷了吃回頭肚子疼。”
成吧,那就吃。反正都這會兒了,他的心思算是昭然若揭。至於吃口水這種問題?雖然他剛說的時候她腦子裡閃過個念頭,可隻是瞬間就被刪了。都是一個碗裡撈菜吃,不巧的時候筷子都能碰到筷子,實在沒必要矯情這個。她甚至懷疑,南長征特彆說這個,就是為了提醒她注意到這一點。
有些事情不提不亮,明明大家一個碗裡夾菜好幾天了,誰也沒顧忌口水問題。現在他突然一說,憑白就多了幾分曖昧。說他不是故意的,誰信?
阮秋坦然了,吃得更加歡快。兔肉的味道非常不錯,南嬸的手藝更是沒得說。
南長征吃得也挺高興,雖然她看起來不在意,但是兩人一個碗裡吃東西,這意味著他們親近。
“你在這裡感覺怎麼樣?還行吧?”
“比下地輕鬆多了。”阮秋實話實說,“九叔怎麼會突然去縣裡?”她昨晚將劇情又回憶了一遍,發現在劇情中,女配死亡的那一節裡,她被從水裡拖上來,有醫生給她搶救了一番,而搶救的人就是九叔。
這也就意味著,劇情裡九叔一直待在村子裡,沒去縣裡這回事。而偏偏補上來的是自己,她有理由懷疑,是南長征想的法子。九叔去縣裡,就是為了給她騰位置。
“縣醫院正好缺人,我剛巧知道,就推薦了九叔。”南長征一點沒客氣的把功勞領了去。他的目的一向明確,無名功臣固然讓人敬佩,可不符合他的利益。
阮秋點頭,咬了口饅頭,半晌才道:“你喜歡我。”
南長征筷子上的兔肉掉回碗裡,頓了一下,他放下筷子,和另一隻手裡的饅頭,看向她:“恩,我喜歡你。想跟你處對象。”他仔細的觀察她的視情,半晌才反問一句:“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