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39章(1 / 2)

當天晚上, 兩口子十分難得地分了床。

姚信和倒也沒有表現出格外的不滿,隻是告訴沈倩,自己晚上有工作要忙, 為了不打攪她的睡眠, 就決定去書房旁邊的小客臥裡睡上一晚上。

沈倩當時沒說話,吃完飯之後還跟姚小糖嘻嘻哈哈地鬨騰了一會兒。

直到時間過了十一點, 她偷偷摸摸從樓梯外麵瞧見姚信和的書房燈光熄滅, 才哼哧哼哧地抱著被子,一股腦鑽進了客臥,整個人往大床上麵一躺,穿著酒紅色的吊帶絲綢套衫,跟個望夫石似的, 含情脈脈地望著大門口。

姚信和平時跟沈倩睡在主臥, 一般洗完澡,自己就會在浴室裡吹完頭發、穿好了睡衣出來。

今天, 他一個人睡在客臥, 沒有準備睡衣, 想著反正房間也沒彆人,就乾脆光著出來,想要臨時上衣櫃找一件穿上。

沈倩原來想給姚信和一個驚喜, 沒想看見這麼一副場景, 臉上的表情一下就愣住了。

畢竟,這還是她第一次,在這麼明亮的燈光下,如此直觀地圍觀自家美人遛鳥。

美人是遺世獨立的美人,所以原本不該有鳥,他該是不可侵犯的謫仙, 就算與你肌膚相親,與你夢中相會,喘息也是隱忍的,汗水也是冰冷的。可如今,美人不但成了帶鳥的美人,冷白的皮膚上還帶上了些難得的人氣,眉清目秀,處處含藏著庸俗且勃發的生機。

沈倩一時羞澀,臉上略微發燙,很難不為這美色動心。

姚信和率先反應過來,拿來旁邊桌上的浴巾,一邊圍在自己腰間,一邊故作平靜地問到:“怎麼還不睡,跑這裡來了。”

沈倩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確認身體沒有自作主張流下下意識的口水,於是慌慌張張地點頭,老老實實回答:“你不在身邊,我有些睡不著,真的,醫生說我現在是精神脆弱的已婚懷孕婦女,平時最離不得人。”

姚信和聽見她這樣的話,突然就不回答了,低頭,把自己睡衣的扣子一粒一粒扣好。

沈倩於是偷偷下了床,也不發出動靜,隻是突然從後麵把人抱住,踮起腳來,親親姚信和的後脖子,手指在下麵胡亂作惡,嘴裡不懷好意地念叨起來:“姚哥,我有點想要。”

沈倩平時為了達到目的,一向謔得出去。

可姚信和顯然不是很想要再來一次,至少,在今天和大胖一起體驗了一把男性生物的苦悶之後,他得為自己的小兄弟爭取一點消極怠工的權利。

於是轉過身去,把人抱起來,放到後麵的床上,認真回答:“我明天得去加拿大一趟,早上的飛機,你彆鬨。”

沈倩心想,就您那十幾分鐘,也不耽誤事兒啊。

但她畢竟是知書懂禮的姚太太,不會在這樣的時候說出這種破壞氣氛的話來,於是扭了扭胳膊,乖乖地跪坐起來,勾著麵前姚信和的脖子,咬了一口他的鼻尖,身體往前傾,故意抖上一抖,咧嘴輕笑道:“你看嘛,你自己也起來了呀。”

姚信和站在原地,背脊挺得筆直,眉頭和手臂肌肉下意識往上收緊。

他這會兒心中還有一股莫名的怨氣,怨自己在麵對沈倩的時候,過於放縱;也怨沈倩這個女人,在自己麵前過分撩人。

光知道開發不善後治理,沒心沒肺,罪大惡極。

於是,他一臉正經地抬起手來,像拎小狗崽似的,把沈倩後脖子上的一點肉抓住,一邊往後拉,一邊嗬斥一聲:“睡覺。”

沈倩內心邪惡的想法沒能得逞,隻能歪歪扭扭的在他身邊躺下,腦袋埋在被子裡,露出兩顆圓圓的大眼睛,對著台燈的光線滴溜溜轉了一圈,還沒消停多久,等姚信和躺進來,她就立馬轉身撲進人家懷裡,伸手一抓,笑嘻嘻地說到:“那我用手總可以吧。”

姚信和這下是真服了自己這位太太。

半推半就的一陣搗騰,抬頭一看時間,謔,更不得了,兩分鐘!

姚信和這下臉上的神情越發陰沉了。

沈倩也有些不可思議,她想著,昨兒個喝了酒好歹還有十分鐘呢,今天這一場酣戰之後的反撲,怎麼倒還退步了呢。

他兩也實在是苦於理論知識過於貧瘠,渾然不知曉,男人在進行手動擋駕駛的時候,向來無法與正常兜風的時間相比,如果要再路上遇見一兩個惹人動心的小妖精,那更是要一路交代到底了。

但姚信和不知道這些,他懷疑自己的病情更嚴重了。

沈倩好心辦了壞事,一時也有些不知所措。

兩口子於是重新躺回去,同床異夢,唉聲歎氣。

這個想著,不知何時才能再吃上一口神仙肉,愁人;那個想著,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可歎。

第二天起來,沈倩眼睛下麵帶著一圈烏青起來,姚信和也沒好到哪裡去。

兩人一前一後,往餐桌邊上一坐,關係疏遠,精神萎靡,好似夜搏了一宿的露水情人,日頭大亮,就要分道揚鑣,從此各奔東西。

顧蘭青過來的時候,看見自己這一對女兒女婿,也是被嚇了一跳,捂著自己的胸口,手掌一個勁地安撫。

等姚信和整理完行李,跟陳大泉去了機場。

她才一臉痛心疾首地坐下,看著自己的女兒,靠過去質問:“你們這是怎麼回事,你現在懷著孩子,是不能過度沉溺房事的!”

沈倩有苦沒地兒說去,支支吾吾好一陣,隻能胡編亂造起來:“真沒有,我倆就是昨天晚上就孩子以後娶媳婦的問題討論了很久。你看,他今兒還得飛加拿大,我能是那樣禽獸的人嗎。”

顧蘭青覺得自己女兒是不是禽獸她不知道,但女婿應該不是那樣沒有定性的家夥,想來就算真的來了興致,也不會不顧及孩子,做出一些惹人詬病的醜事來,於是重新坐下,終於鬆了一口氣:“他突然去加拿大做什麼?”

沈倩喝了一口阿姨遞過來的枸杞蜂蜜茶,搖頭晃腦:“這我哪兒知道,總歸就是他工作上的一些事唄。”

顧蘭青看她一眼,手指在她額頭輕輕一敲:“你啊,怎麼對自己的老公這麼不在乎。你們結婚之前我就聽你爸說過,小姚在美國的時候,跟國安局的人有些接觸。他這經常出國的,你就沒想過要問問?”

沈倩砸了砸嘴巴,覺得沒意思:“這有什麼好問的。我兩雖然是夫妻,但一不是同行,二也不是時時刻刻離不得人。你看我那工作室的事兒,他不也沒追著我問呢嘛。”

顧蘭青“哼”上一聲,很難不去點破事實的真相:“那是因為你那工作室的人,都是人家小姚給你安排好了的,知根知底!你倒好,還裝得挺大度。我知道,你們年輕人講究**,覺得應該給對方留點兒個人空間,彰顯彰顯自己的寬容。但也不是你這樣放任不管的呐,你比如他的朋友,他的恩師,他的親戚,你就算不跟人家把關係處得有多好,但偶爾也得問上兩句,你爸當年那幾個玩兒得好的糟老頭子,我不還時常見見麼。”

沈倩聽見顧老師一番肺腑之言,覺得很有道理。

於是,老老實實地答應下來,拍著胸脯保證,以後一定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顧蘭青見她這樣說了,也沒再追問,拿來旁邊的水果拚盤吃了一口,拍拍胳膊,突然問到:“對了,你那個節目快要到總決賽了吧,需不需要你媽我,給你去幫幫忙?”

沈倩最近這一陣在網上人氣又火熱了不少,眼看《歌者》節目還有兩期就要到總決賽了。

節目組特地找到她談過話,意思很簡單,就是電視台內部考慮到資曆和觀眾接受度的各方麵原因,想要將最後總決賽的冠軍,內定給這次參加比賽的大前輩秦芳,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沈倩沒覺得不好,畢竟,自己一個純新人,上了這個節目,得到的紅利實在已經頗豐,最後總決賽能夠放下功利心思好好在台上玩一玩兒音樂,不奔著觀眾的投票去,說起來還挺讓人高興。

於是,客客氣氣地答應下來。

沈倩好說話,電視台也就對她格外關照。

給她定下台裡另外兩檔火熱的休閒綜藝,讓她得了空去做做客串嘉賓,也算是在其他觀眾群體麵前露一露臉,增加些人氣。

良性循環一產生,商業合作也就接踵而至。

趙娜原本想要沈倩先接觸一些姚家自己的廣告,畢竟姚家下屬產業品種多,高端品牌也不少,能夠內部消化,顧慮少,雙方獲利也比較大。

隻是姚信和一直壓著沒同意。

一來,他是考慮沈倩懷了孕,不能過多勞累;二來,也是認為她如今剛剛有了名氣,和夫家捆綁過深,雖然利益穩固,但卻不易於個人形象的豎立,很容易被打上“關係戶”的標簽。

於是考慮來考慮去,沈倩最後乾脆自作主張,挑了個進口嬰幼兒奶粉的品牌。

這家品牌逼格高,關鍵還是姚信和他媽英國白家的產品,雖然關係七拐八繞,但說到底,也有姚信和的資產在裡麵。

姚信和這次去加拿大,一走就是將近一個月。

沈倩每天跟他打著電話訴一訴苦,撒一撒嬌,孕期進入六個月,變瘦的趨勢終於止住,臉上開始長肉,隨著肚子的不斷膨脹,懷孕的感覺也終於顯現出來。

沈倩在總決賽現場,跟顧蘭青玩兒了一把母女合奏,配合完成度挺高,雖然最終因為歌曲過分冷門,惜敗,但也獲得了專業人士的推崇,並且提高了自己在路人粉絲眼中的藝術成分。

等後台采訪,顧蘭青將兩人母女的身份公開,網上更是羨慕聲連連,甚至一時刷起了“沈倩人生贏家”的話題。

沈倩自己是不是人生贏家她不知道,但她媽顧老師一定是。

這一段日子,顧蘭青因為姚信和不在家,時常留宿在沈倩這裡,有一回出門,來接她的人,竟然又是姚信澤。

沈倩兩眼一黑,等顧蘭青回來,就忍不住問了:“媽,你怎麼坐姚信澤的車子過來啊?”

顧蘭青對此表現的很是大方,摸著沈倩圓圓的小肚子,反問:“我兩以前認識啊,這孩子挺好的,怎麼,媽現在連點個人交際也不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