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75章(1 / 2)

最後, 還是林歪脖兒同誌親自出麵認領,陳大泉得知事情的真相拍案而起,憤而刪除微信, 得到姚信和一個月的精神損失金,以及一個巨大的新婚紅包, 這事兒才算有了個了結。

沈倩當天晚上接到姚信和的電話, 嗯嗯啊啊地應付一陣, 不怎麼想要搭理他;回到床上,姚信和尤不放棄, 一本正經地講了大半宿薛定諤波函數坍縮條件,最後成功把沈倩整懵,讓她一腦袋歪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來, 沈倩望著自己的手機, 大歎姚先生奸詐無比的同時,不免為自己聲控的屬性歎了一口氣。

上午她在工作室待了半天,下午讓化妝師打扮一番,時間一到,便跟著琳達去了喬老師的生日酒店。

沈倩當年高考之後報考的專業本來是作曲係, 隻是後來不知怎麼的, 被錄取到了聲樂裡頭。

因為這事, 剛進學校那段時候,沈倩沒少被同學排斥過,認為她靠著自己的母親不正當競爭, 走後門兒。

可沈倩畢竟是個心寬體胖的姑娘, 向來該吃吃、該喝喝,為人爽直,還喜歡請客。因為當時的男朋友談樾是鋼琴表演的係草, 一些冒酸水兒的女同學傳言她天賦異稟,偶爾沈倩往食堂裡一坐,還能得到不少帥小夥兒驚豔的眼光。

沈倩當年宿舍裡的四個姑娘,也都挺實在。一個作曲倆管弦。作曲的那個現在做起了電影配樂;兩個管弦的一個出國深造,一個則是結了婚,現在在一家高級私立中學做音樂老師。

四個人在沈倩婚禮之後就有一段日子沒見了。

如今再次聚在一起,寢室老大磕著瓜子很是語重心長,先是感歎老幺一夜之間結了婚,接著又感歎沈倩這家夥膽大包天,竟然一聲不響懷了二胎。

老二平時是一挺內斂的人,如今見沈倩過來,便側身告訴她,說今天喬老師的兒子沈平辛也在,讓她低調一些,不要被扯進不必要的糾葛裡頭。

話音未落,寢室老幺就小跑上前,偷偷湊到幾人跟前,比劃著胳膊,開口說了:“倩倩,沈平辛過來了,手裡捧著這麼大一束的玫瑰花!謔,走路的時候,連臉都快要看不著了!”

沈倩心想,這沈平辛可真有意思,親媽過生日,人家送康乃馨,他送大玫瑰。

可還沒等她樂嗬完呢,那頭沈平辛就直接穿過人群走過來,把花兒放在了自己的手裡。

沈倩一瞬間笑意僵在臉上,這會兒不樂嗬了。

李雅琴此時跟著談樾進門,看見這一幕,嘴角略微地勾了一勾。

談樾前一陣子稀裡糊塗酒後亂性,跟李雅琴湊合在了一起,本來隻想著借此渡過心裡感情虛無的空窗期,沒想李雅琴還挺投入,動不動就要他說一些肉麻的情話,偶爾還要撒一撒嬌,一提分開就哭就鬨,可把過去一向含蓄的談樾膩歪得不行。

如今,談樾眼看沈平辛膽大包天,竟然敢對已婚婦女沈老師做出這樣禽獸的舉動,立馬甩開李雅琴的手,走上前去把他的胳膊一把拉過來,義正言辭地喊到:“沈平辛你丫是不是有病!”

沈平辛不僅有病,他還病得很有底氣。

他高中開始陸陸續續喜歡了沈倩七八年,起初礙著談樾的臉麵沒下狠手撬牆角,後來出國倆月,沒想半路殺出來個姚信和,一眨眼人家就婚了。

他為此失落好一陣,無心工作,到處散心,直到前些日子,無意間遇見李雅琴,聽她說,沈倩高中那會兒其實也喜歡過自己,隻是因為談樾看得嚴,加上道德的約束,才沒能成事。

沈平辛覺得自己過去未果的“愛戀”又熊熊燃燒了起來,如今再一次找到機會見麵,那是說什麼都要彌補彌補自己這年少的遺憾。

他此時側頭看了談樾一眼,十分高傲地回答到:“你也就得虧了我當年心慈手軟,不然,我和倩倩兩情相悅,哪裡還有你的事。”

沈倩一邊眉毛抬得老高,想說這哥們兒兩年沒見,病情越發嚴重了。

可還沒等她來得及問話,談樾便一拳頭打了下去,大聲喊著:“我看你是豬油蒙了心!”

沈倩被兩人嚇得連忙退後兩步,當天晚上,飯都沒有吃,跟喬老師私下裡道了喜,把東西放下,兩人說了一會兒的話,便在琳達的掩護下打到回府。

可即便這樣,網上還是出現了不少渾水摸魚的媒體。

媒體從哪裡來的不重要,但行事作風相當一致,基本上都是開局一張圖,新聞隨口編,不是說沈倩婚前劈腿,就是說沈倩婚後不甘寂寞。

沈倩那些粉絲,大抵也是經曆得多了,如今越發淡定,見自家沈老師又上了熱門,個頂個的悠然自得,閒聊之餘還在那裡玩兒抽獎,其中尤其以一個私人後援會表現最為突出,一抽就是五部六千多的手機,還有零零散散一些小玩意,個個都是價值不菲,可把不少路人羨慕得不行。

當天晚上,工作室一股腦處理了一大片虛假雜亂的“新聞”,喬老師本人得到消息,也在個人社交網絡上發表了言論,替沈倩嚴正聲明。

直到晚上十一點,沈倩準備睡覺,姚先生才百忙之中從荷蘭打來了電話。

沈倩原本覺得這事已經過去,想著搪塞過去,於是撒嬌賣萌一起上,沒想姚信和渾然不吃這一套,直截了當地問起了沈平辛的事。

沈倩於是哀歎一聲,不禁為自己感到委屈:“他是我老師的兒子,跟我中學時候一個班,他剛上高中那會兒個頭矮,我幫著打過幾次架,沒想到,他居然他喜歡上我。但我不喜歡他啊,我跟他哪是什麼兩情相悅啊,我媽早就說了,不允許我搞同姓戀的。”

姚信和一愣,問:“同姓戀?”

沈倩“嗯”的一聲,回答得正義凜然,“可不是呢嘛,他姓沈,我也姓沈,這不是同姓戀是什麼!我這人平時最聽顧老師的話了,你彆不相信。”

姚信和咳嗽了一聲,壓住嘴角的弧度,低聲開口道:“我相信,當初你嫁給我,不就是聽了顧老師的話麼。”

這話說完,他又沉默下來,像是想到了一些彆的事情。

姚信和其實並不是真的對沈倩的過去有所質疑,他隻是不喜歡這樣掌控不住的感覺。

他不喜歡那些曾經在學生時代打著“青蔥單純”的旗號肆意覬覦沈倩的虛假男人。

他也不喜歡那些炙熱,陽光,甚至無關乎一切現實,隻是因為喜歡而喜歡的所謂純情。

因為姚信和是一個習慣了黑暗的人。

如果他可以在自己尚且青澀的年少時期遇見沈倩,他也不會像他們那些愚昧的傻子,試圖給她一段毫無作用的純情。

他會做的,隻是將她劃入自己的領地裡。

他會將她視作自己的血和骨頭,讓她在自己的身下肆意暢快。

他不會讓她看見世界的殘忍,甚至在野獸的注視裡,他會咬破自己的肉和骨頭,流出那些惹人垂涎的血液,讓那些野獸一口一口地吃掉自己身體上的肉,而等他們飽食著離去之後,他懷裡的這個小東西依然還能保持她的純情,她張著一雙明亮的眼睛,在他殘缺的皮肉之下,不經曆風雨。

所以,姚信和比任何人都能理解“強大”的意義。

對於他來說,強大代表的不僅僅是顧策口中的財富,不僅僅是沈倩口中的榮譽,不僅僅是老爺子口中的傳承。

姚信和心中的強大,是生存,是自尊,是一個曾經被生活辜負過的人,賴以喘息的根。

當天晚上,沈倩沒能安撫下姚先生心中不斷翻湧的醋意。

她失落極了。

好在第二天,閆有聲的助理打來了電話,告訴她,廣告的第三段——“未來篇”準備在荷蘭進行拍攝。

沈倩得到這個消息,一時激動的差點從床上蹦起來。

回頭跟琳達商量了兩句,當即決定第三天啟程,同時讓她把消息跟姚信和完全保密。

姚信和此時已經在荷蘭這邊待了將近兩個星期,工作進展還算不錯,可他卻漸漸有了一些焦躁的情緒,這在過去,是很少見的。

沈倩從飛機上下來,劇組的車子已經等在了外麵。

她在飛機上的時候,迷上了一種荷蘭這邊的水果飲料,又酸又甜,格外附和她這樣早期孕婦的味道,於是一個沒忍住,便足足喝了兩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