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1 / 2)

沈倩這下被他說得, 那是一點兒尚且殘存的瞌睡也沒有了。

她低下腦袋,看著眼前這個小孩兒似的、埋在自己胸口認真吃“糖”的姚信和,“噗嗤”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側過頭去, 抬了抬自己的胳膊, 左手食指繞著姚信和頂上的幾縷頭發愜意地轉了幾個圈, 右手佯裝生氣地推了推他的肩膀, 感覺姚信和的頭發貼在自己前麵的皮膚上, 輕飄飄地劃過去又劃過來,倒是不難受, 隻是一不小心就惹得她身上發出一陣止不住的癢。

沈倩見推不開人, 於是輕歎一口氣, 攤開雙手, 隻能從旁邊拿過來一個枕頭墊在身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後背往上麵一靠,放棄抵抗, 做出一副予求予取的樣子來。

姚信和原本用力上手“搗著亂”, 這會兒被她的反應弄得整個人一愣, 吃“糖”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略微直起身體, 歪著腦袋皺了皺眉頭, 睫毛跟著上下抖動, 模樣有點兒難得的可愛。

他像是不大甘心得到沈倩此時過於平淡的回應, 猛地一下重新撲上去, 張嘴對著沈倩的脖子咬了一口,等聽見沈倩一聲悶哼,才又高興得像是個獲得了大人關注的孩子, 重新用舌頭把那咬過的地方安撫似的舔了舔,然後張開雙臂,像隻巨大而溫順的大熊,將下麵的人抱了個滿懷,腦袋往她耳朵邊上一靠,親了一口她的額頭,再親一口鼻子,再親一口嘴巴,最後,親到下巴,帶著點兒護食的語氣,沉聲說到:“我的。”

沈倩被他這樣子給逗樂了。

姚先生平時在人前一向不苟言笑,特彆是沈倩這裡,苦做冷靜,十分臭屁。

他把自己的那點偏執藏得很深,即便對沈倩愛得狠了,也絕對不會青/天白日張嘴去說,整日等著沈倩開口,等沈倩纏上自己,等她大大咧咧地撒嬌表白。

所以這會兒,沈倩看見姚信和這麼個坦誠孩子氣的表現,咧嘴一笑,忍不住樂了,拍著手掌不懷好意的去逗他,“什麼你的,沈老師是人民藝術家,是全社會的瑰寶結晶,是大家的。”

姚信和眉頭一皺,重新抬起頭來,他眯著眼睛一臉嚴肅地摟著沈倩的脖子,鄭重搖頭,糾正道:“不對,我老婆,是我的。”

沈倩“哦喲”一聲,差點放聲大笑出來,她扭動胳膊,伸手捏了捏姚信和板起來的臉蛋,硬邦邦的,手感不佳,剛準備開口再跟他較勁兩句,沒想她才醞釀好了說辭,側臉看過去,那頭醉酒的姚先生已經一下子睡了過去。

沈倩一時間僵在原地,有些不上不下的味道。

她原本被這家夥親得都已經來興致了,這會兒見人撒手睡過去,也不能真把人搖醒,於是輕歎一聲,隻能一臉憂鬱地下床去了浴室。

姚信和這一個盹沒打多久,半個小時就重新醒來,喝了一口桌上放著的蜂蜜水,抬頭看見才從浴室裡出來的沈倩。

沈倩剛剛在浴室裡卸完了妝,又衝了個澡,如今出來看見醒來的姚信和,微微一愣,問到:“怎麼就醒了,還醉嗎?”

姚信和這會兒意識已經恢複了些許清明,雖然呼吸間還帶著酒味,但整個神態已經不複之前的天真純然。

他平時的皮膚就比常人白上一些,現在醉意熏然,身體還隱約帶上了一點兒活色生香的瑩潤感,病美人似的往那一躺,眼睛冷冷清清挑起來,夜色朦朧之下打眼一看,彆提有多招人。

沈倩被他這一副模樣勾得有些魂不守舍,兩步跨到床上,靠在他身邊,感覺到他下頭那點兒動靜,伸手一抓,抿著嘴巴笑了起來:“難受啊?”

姚信和輕咳一聲,沒回答,隻是鼻子蹭了蹭沈倩的臉蛋,眼睛沉沉地看著她不說話。

沈倩被他盯得實在有些受不了,索性主動攬住姚信和的脖子,抬頭將兩人嘴唇貼在一起,嘴裡哼了哼,小腿也頗具暗示意味的在他腰上勾了一勾。

可姚信和此時已經恢複了自製力,對於身體的掌控能力極佳,他含住沈倩的嘴唇使勁吸了兩口,呼吸雖略微有些急促,可身體還是老老實實的往後退開了一點,低聲說到:“彆鬨,你眼睛下麵都有黑眼圈了,快休息。”

說完,他下床就要去浴室裡頭洗臉。

沒想沈倩此時突然伸出手來,二話不說,拉住他鬆鬆垮垮的領帶一端,往自己身上一扯,兩人一瞬間就又重新跌在了一起。

沈倩平時一向是個放縱的性格,她這會兒興致高昂,姚先生又恢複了體力,兩人天時地利人和之下,可不能就這麼浪費了一個值得使壞的美好夜晚。

於是,沈倩翻了個身,舌頭繞著姚信和的耳廓劃了一圈,把他脖子上的領帶取下來,一點一點圍在自己眼睛上麵蒙著,身體往下一壓,故意將氣吐在姚信和耳朵的那顆小痣上,張嘴說話,格外輕柔嫵媚:“說了要睡姐姐,半途而廢可不是好孩子,這樣蒙著眼睛,姐姐就沒有黑眼圈了。姚信和小朋友,不要告訴姐姐,你今天突然不行了喲。”

姚信和本來一直強壓著身上的火,他心疼沈倩連日來勞累,想讓她先睡上一覺,沒想體內那點兒慫恿人心的酒精流竄得厲害,如今被沈倩這樣故意一勾,更是洶湧澎湃,於是他乾脆放開了思想上的拘束,張嘴吻住沈倩開合的嘴唇,學著她的語氣,一邊扯著自己的襯衣,一邊沉聲說到:“放心,今天不把姐姐睡服,姐姐就不知道夕陽為什麼這樣紅。”

於是當天,兩人大晚上看了兩回夕陽紅。

第二天醒來,一個宿醉,一個腰疼。

兩人的精神狀態直逼公園裡頭天還沒亮就被迫出來遛彎兒的大爺大媽,彆管夕陽它紅不紅吧,至少兩人的臉蛋是挺紅的。

姚信和一大早起來,站在浴室裡被水一衝,昨天晚上的記憶席卷而來。

內心低歎酒精誤我的同時,難免也有一些意猶未儘,他舔了舔嘴甜被沈倩咬破的嘴角,洗完澡出來看見自己仍然躺在床上裝死的妻子,輕咳一聲,張嘴問到:“今天還用出去?”

沈倩先是睜開了一隻眼,閉上,然後又睜開另外一隻,重新閉上,見自己被姚信和抓包,終於咯咯兩聲笑了出來,回答:“不啦,下午就回家。”

說完,她又坐起來,抱著懷裡的枕頭,打起了哈欠來:“我下個星期準備陪我媽去德國待三個月,想帶著土豆兒和胖墩兒一塊兒過去。”

顧蘭青上個星期已經得到醫生的允許,療養完畢得以出院。

她向來是個事業心、責任心比較重的人,自己的個人演奏會推遲沒關係,但那頭她帶的幾個研究生卻等不得,眼看著幾個學生臨近畢業,又有彙報表演要安排,顧蘭青說什麼都待不住了,定了下個星期的機票,清完東西便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