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第117章 番外十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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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信和因為他老子年輕時的風流韻事, 對於引誘學生的行為向來極其不齒,當即把人摔倒在地,之後再沒讓人進過自己的臥室。

此時, 沈倩在外麵吃得心滿意足,一杯蜂蜜果茶下肚,擦了擦嘴巴,大搖大擺地走進姚信和書房, 看見角落裡放著一架鋼琴,臉上一樂, 就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還會彈琴啊?”

姚信和原本低頭看著手裡的平板電腦, 此時聽見她的話, 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過去學過幾年鋼琴, 簡單的曲子能彈, 但要說有多會, 那還真算不上,至少在沈倩這種玩兒音樂的人麵前,屬於班門弄虎。

但沈倩不在意,姚信和光是那一張臉, 在她那兒就夠人家十張專業等級書了, 要是他偶爾還能彈兩首小星星, 會說一兩句漂亮的俏皮話, 那這小夥兒簡直已算得上所向披靡。

於是,沈倩玩心大起, 拉著姚信和的手,把他按在琴凳上,下巴往人肩膀上一靠,開口就不講理起來:“我不管, 反正你現在得給我彈一首,隨便什麼都行,你肯定給彆的女生彈過,我打小就特彆喜歡會彈琴的男孩子,你一個做人丈夫的,不能不滿足老婆這點兒小小的愛好。”

姚信和過去徒有一個校草的名號,其實連姑娘的手都沒摸過,坐在那裡,垂著腦袋,視線看向自己搭在琴鍵上的手指,沒拒絕,也沒同意,隻是問到:“從小喜歡彈琴的男孩子?像談家老七那樣的?”

他這話說出口,沈倩臉上表情立馬一僵,眼睛滴溜溜轉了轉,直起身子,手指蹭了蹭鼻尖,神情巋然不動,十分嫻熟地裝作沒聽見,拿起上麵一個十孔口琴,往他身邊一坐,歪著腦袋就開始演戲:“哎呀,這個牌子的十孔口琴都是定製的,你居然也有!好漂亮啊,正好我會口琴,這樣吧,您來彈琴,小的給您配樂怎麼樣。”

說完,她見姚信和還是不說話,隻能靠過去,黏黏糊糊地嘟起嘴來:“學長好不好嘛,學妹以前可是從來沒給彆人配過樂的呢。”

姚信和側過臉,看向沈倩此時手舉口琴一臉期待的模樣,輕咳一聲,難免也有些心動起來。

這個口琴其實原本就該是她的東西。

那年沈倩被鎖在學校的琴房裡麵出了事,姚信和第二天特地讓人送了這個口琴過來,準備偷偷放在鋼琴上,給她當做賠禮。

隻可惜那時顧蘭青在歐洲有個個人演奏會,沈倩請假離開半個月,再回來時,姚信和早已經被家裡送去了美國,兵荒馬亂一趟,什麼都沒留下,這些年過去,隻剩了個早已過時的十孔口琴。

如今,沈倩舉著這個原本應該早早屬於她的口琴,坐在那裡,模樣乖巧俏皮,眼睛圓潤清亮,一瞬間,姚信和隻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十八歲的時候,他坐在琴房外頭清淨的空地上打著盹,而琴房裡那個偷吃了零食會被老師教訓的小丫頭,依然在那兒無比憤慨地彈奏著總會出錯的《命運》。

但姚信和從來不相信命運。

所以,在沈倩第三次靠過來的時候,他點了點頭,隻是伸手給她彈了一首《送彆》,這是他當年第一次在琴房外頭聽沈倩彈起、也是他迄今為止,最為熟練的一首曲子。

姚信和對於音樂沒有什麼特彆的天分,不會過目不忘,也不能識音斷譜,十四歲之前,他饑腸轆轆,四處流浪,音樂的概念對於那時的他來說,或許更像是鎮上兜售糖果的南雜店裡,一家人圍坐在電視機前的那一段旋律。

你不一定記得,但你生來便會憧憬。

夏蓉回過神來的時候,沈倩已經放下手裡的口琴,抱著姚信和的胳膊神情誇張地吹噓了好一陣,回頭看見傻站在那裡的夏蓉,立即被嚇了一跳。

夏蓉此時也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邁著小碎步,上前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是剛才聽這裡有琴聲所以冒昧闖了進來,你們在一起彈琴的畫麵實在太美了,真好。”

沈倩平時就愛聽彆人誇獎自己,要是那誇獎還能沾上點兒美的意思,那她都可以原地撲騰起來。

姚信和此時已經起身離開了房間,沈倩沒了顧慮,咧嘴一笑,就起身拍拍夏蓉的肩膀,哥倆好似的摟著人家說到:“嗐,這有什麼好道歉的。你好,我是沈倩,叫我老沈就行,你是二姑姑那個小侄女,夏蓉對吧?聽說那個《白月亮》就是你作的曲,你可太厲害了。”

夏蓉天生就有音樂天賦,大一開始獨立作曲,這些年出過不少被國內文青奉為至寶的作品。

她聽沈倩這麼說,立馬不好意思起來,連忙揮手謙虛,搓了搓自己的手指,小聲回答:“喊我蓉蓉就好,我聽說沈小姐喜歡民謠,以後有機會,我也可以為你寫幾首,對了,沈小姐你認識談樾吧?”

沈倩微微一愣,點點頭道:“認識啊,你也認識?”

夏蓉這下又笑起來,“是呀,他這學期來我們東京藝大讀研,我是華人留學生的接待,有一次去他公寓,在他的桌上看見了你兩的照片。你兩是很好的朋友吧?他女朋友因為那個照片,還跟他吃醋呢。”

她說這話原本是想開著玩笑拉近二人距離,沒想沈倩聽完一愣,臉上卻一點兒沒表現出高興。

談樾這人天生多情,說的好聽點兒,是藝術家的浪漫,說的不好聽,那就是優柔寡斷,沒點兒定性。

沈倩這半年沒有想起他,冷不丁有人提起,還真是一點兒也不懷念,“他啊,是我前男友,半年前,劈腿現在這個女朋友,我們兩早分手了。”

夏蓉一聽這話,使勁撓了撓頭發,立馬又開始道歉起來:“對不起對不起,這事我不知道。”

說完,她一邊跟著沈倩往外走,一邊小聲嘟囔道:“沈小姐,你下星期婚禮可要小心一些呀,我上次聽說談樾跟他女朋友鬨了矛盾,過年回來,說不定是要來搶你的婚的。”

沈倩腳步一停,心想,這麼大一姑娘,渾身的音樂細菌,怎麼說傻就傻了呢,於是輕咳一聲,湊過去,小聲教育起來:“你放心啊蓉蓉,這世上分手了的情侶啊,沒那麼多藕斷絲連,分了手,那感情就得翻篇。雖然我這人的確太優秀,談樾那廝可能有點兒念念不忘,但我的心裡現在可是隻有我老公的。真的,你以後要是結婚,也得像我這麼根紅苗正,不給狗男人留一點活路,這才是咱們藝術工作者的風範。”

夏蓉一聽這話,瞬間就被嚇著了,一臉驚恐地揮手拒絕:“我不結婚,我才不要隨便嫁給一個渣男。”

沈倩一聽這話,心想,那哪行啊,她還指望上《歌者》的時候夏蓉給她弄首好曲子呢,這要是直接給人整絕育了,她還怎麼下得去手,於是抓住夏蓉的手,連忙一臉嚴肅,現身說法:“彆介,這世上哪兒來那麼多渣男。你看我老公,看著挺嚇人的吧,特彆不像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吧,但其實人家學曆高,身世淒慘,還特彆專情,待人待物始終如一,就連伴隨多年的心理疾病都是堅持複發、從不根治的。”

夏蓉一下愣在原地,看向沈倩的眼神,由最初的敬佩,慢慢轉化成了惶恐。

沈倩像是也感覺到了不對勁,順著她的目光回頭一看,果然瞧見了上來喊她吃飯的姚信和,一時間冷汗四溢,兩眼發黑。

夏蓉看見姚信和那張冷臉便毛骨悚然,這會兒革命的友情也沒有了,藝術的交流也不重要了,留下一句“我先過去”,腦袋一扭,撒腿就跑。

沈倩倒吸一口氣,“嗝”的一聲沒成功暈過去,抽了抽嘴角,隻能順勢往地上一倒,靠在姚信和的腿上,抓著他的手往自己胸口上放,氣沉丹田,柔弱哭訴:“姚哥哥,我剛才好像突然被什麼東西上身了一樣,現在胸口疼,這兒疼,那兒也疼。”

姚信和一臉平靜地蹲下來,看著她嚎,等她嚎累了,才伸手把她耳朵邊上的發絲撩起來放至耳後,手指在她的臉頰上一點一點滑動,低聲開口道:“你那個對你有點兒念念不忘的前男友,說下個星期要來參加我們婚禮。”

“啊?”

舌頭繞著嘴裡的糖麵兒打了一個圈,直到沈倩靠過來,額角細軟的絨毛一根一根曝露在自己低垂的視線裡,他才緩緩退開半步,站起身來,伸手在她麵前,說了一句,“走吧。”

沈倩見他沒有回答自己,也不覺得失落,把手放上去,小拇指在人家掌心偷偷一撓,眉眼往下一彎,走路生風,眼睛裡頭像是開了一朵花兒似的,可愛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