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彧說完,挨了一巴掌的許昌城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索彧鬆了許昌城的手腕,走到了許言身邊,端詳了一眼他的臉。
看完之後,索彧道:“走吧。”
許言雙眸赤紅地看著他。
在許言看著他的時候,索彧牽住了他的手。少年的手纖細冰涼,掌心似乎還留有因為用力握緊香檳瓶而拓印下的痕跡。
索彧牽著許言,朝著宴會廳外走。
在索彧帶著許言離開時,身後被許言掄了一香檳瓶的男人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的頭遭受了碎片的衝擊,液體已經順著他的頭皮流下,分不清是香檳還是血。
“他不能走!”
今天是許家的晚宴,他在許家的宴會上,被許家人掄了一酒瓶子,縱使索彧出麵,許家也該給他一個說法。
而在那個男人開口時,許儒城也已經走到了索彧身邊,他對索彧道:“索先生,許言現在還不能離開。這位先生被他打成這個樣子,我們需要解決一下。”
說罷,許儒城看了一眼旁邊的許言,道:“再者說,許言畢竟是許家人,這是我們的家事,您不能帶他走……”
“不能帶他走?”索彧問。
許儒城話沒說完,就被索彧打斷了。
在打斷他的話後,男人狹長漆黑的雙眸掃了一眼宴會廳,淡聲道。
“誰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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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敢攔索家,更沒有人敢攔索彧。索彧說完,宴會廳一片沉默,索彧收回目光,帶著許言離開了宴會廳。
索彧帶著許言去到了他的車上。
索彧的車就停在許家的停車場裡,到了車跟前,他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讓許言先上了車。待許言上車後,索彧回到駕駛座的方向,打開車門也上了車。
上了車後,索彧關上了車門。
車門關上後,車外的寒冷和繁華都被阻隔在了外麵,在索彧車裡這個小小的空間內,隻剩下了許言和索彧。
索彧並沒有開車離開,他坐在駕駛座上,看了一眼旁邊的許言。車子裡沒有開燈,但是許家主宅的燈光多少會投射到這裡,在車裡蒙上了一層月光般的燈影。
在這冷白的燈影下,原本就膚色白皙的許言看上去更白了一些。他精致漂亮的臉上像是抹了一層粉,將他少有的血色都遮住了,甚至那因為被打而紅腫的臉頰顏色都淡了很多。
索彧看了一會兒,收回了目光。
“你怎麼來了?”
在他目光收回時,坐在副駕駛上的許言開口問了一句,“我看阿姨來了,以為你不會來的。”
這次許老爺子八十大壽,索家是派了索菁過來的。而之所以派索菁過來,是因為索彧出差在外,無法過來。但是宴會都進行了一半了,索彧突然就出現了。
安靜的車裡有了少年平和的聲音,許言說完,索彧看了他一眼。
“忙完了,就過來了一趟。”索彧道。
索彧說完,許言應了一聲。
“哦。”
許言應完,目光就看向了前方,車子裡因為他的沉默,又陷入了安靜。
車子裡是封閉的,但是也隻能隔絕聲音,外麵的風景和光芒還是能透過車窗玻璃進來的。許言坐在的副駕駛車門的玻璃外,恰好是宴會廳的方向。現在那裡燈光還在閃耀,不過許言沒看,他隻是看著前方的車窗,看著索彧車前麵停著的一輛一輛的車。
“冷不冷?”索彧問。
索彧問完,許言眼睛動了動,感受了一下溫度。
“不是很冷。”
索彧發動車子,打開了空調。
車子發動,發動機的聲音在外,所以在空調打開時,空調的聲音一時在安靜封閉的車裡有些清晰。
除了聲音以外,空調的熱風通過通風口拂在了許言的身上和臉上。暖風和冰涼的身體相觸,許言僵硬的身體和精神好似也被清晰地融化了。
他坐在那裡,依舊是看著車子前方。
“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打人?”
許言不知道索彧具體是什麼時間來的,但是他應該隻看到了他打許昌城的那一巴掌,並沒有看到他掄那個男人的那一下。如果他看到的話,他應該會製止。
他不會讓他的孩子犯錯誤。
甚至說他應該是在許昌城打了他以後才來,不然在許昌城打他的時候,他就攔住許昌城了。
他也不會讓彆人打他的孩子。
許言在問這句話的時候,像是醞釀了很久,他沒有看他,像個犯錯誤的孩子。
“你不會無緣無故打人。”
許言問完,索彧說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