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有生以來哭得最慘的一次。”許言道。
林峋:“……”
“你有良心一點啊!我他媽嚇到哭崩潰,你在那兒看人家釣金魚!”林峋罵了一聲。
林峋罵完,許言笑了一聲。
聽著許言的笑聲,林峋對於許言的牽掛也放下去了不少。他覺得,許言出去玩兒也好,他能感覺到許言現在是真的快樂。
“言言,回來吧,我有點想你了。”林峋道。
林峋說完,許言道:“我想想。”
林峋立刻開心起來,道:“行,那你想好跟我說,我提前去機場接你!”
“嗯。”許言應了一聲。
“就那麼說定了啊。”
林峋說完後,就和他告彆掛了電話。
電話那端掛斷,許言收起了手機。
不知不覺就快過年了,而許言也確實沒有想過過年的事情。這麼多年,過年對他來說跟平常日沒什麼兩樣,他其實回不回國都行。而仔細想想,索彧春節肯定也是回國的,到時候他留在這兒確實也挺不方便的。
但是林峋過年要在林家,索彧過年肯定也在索家。
他在哪兒?
他沒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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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言在掛斷電話後,情緒也就走神了那麼一會兒,然後就開始繼續手上的事情。電腦屏幕閃爍,在少年的眼中跳躍。
屏幕的燈光在日落之後,逐漸變亮,空曠的客廳裡,黑影悄然彌漫,甚至隻能看到沙發上的這一處光源。
許言靠在沙發上,仍舊全神貫注地投入著,正在這時,他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先前下午的時候都是在索彧的辦公室裡,怕影響索彧工作,許言的手機都是直接調靜音模式的。除了沙發上電腦的光源,又有另外一個光源亮起,還是挺顯眼的。
許言目光從電腦屏幕上收回,看了一眼旁邊矮桌上放的手機。在看到手機屏幕顯示的聯係人時,許言放下電腦,按了接聽。
“舅舅。”許言叫了一聲。
客廳裡靜悄悄的,許言在叫了一聲後,像是才從自己乾澀的嗓音裡回過神來,他抬頭看了一眼,發現外麵天已經快黑了。
他忙起來投入,倒是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
在他叫完索彧後,索彧應了一聲。
“嗯。”
男人低沉的聲音自手機那邊傳來,許言低下頭,將懷裡的電腦放置到了一旁,然後躺在沙發上舒展了一下身體。
“吃過飯了麼?”
在他躺下時,索彧問了一句。
許言中午吃過飯後,就一直忙事情,除了和林峋打了個電話,其他時間甚至連水都沒喝一口。聽了索彧的話,許言倒真覺得有些餓了。
“沒有。”許言道。
許言說完,索彧道:“一起。”
聽了索彧的話,許言應聲:“好。”
許言答應得很快,在他答應後,索彧道:“我今天要加班。”
索彧最近工作忙,加班是常事兒,這倒是沒什麼。他說完後,許言笑了一下,道:“沒事,我可以等……”
“要來接我下班麼?”
許言還沒說完,索彧問了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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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言掛斷電話後,換了衣服離開了家。
剛才索彧問要不要接他去下班,許言想也沒想就同意了。索彧說要派車來接他,被許言拒絕了。
他離開家後,坐上了去市中心的公交。
臨近年關,仁川也是越來越冷了,尤其在日落之後。唯一的熱源隱匿在海平線之下,黑暗彌漫,城市燃起燈光,卻隻有光亮,沒有溫度。空氣裡都是黑暗冰冷的風。
許言坐在公交車上,轉頭看著車窗外。
他第一次去接索彧是自發性的,那是個傍晚,斜陽倒垂在海麵上,波光粼粼,溫柔又溫暖。
公交車是最好的觀光車。許言雖然每天晚上都會坐索彧的車回來,也會經過這條路,但是公交車的視野比轎車要好,他可以更加清晰地看清楚仁川的夜景。
車窗玻璃上起了霧,許言抬手在上麵勾了兩下,車窗玻璃倒映了他的臉,他的眼角是彎的,像是在笑。
許言望著車窗上的倒影,心裡想著事情。
這還是索彧第一次要求他對他做什麼。
許言看了一會兒倒影後,收回目光坐直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