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月底。
顧成在莉婭的輔助之下,已經完成了對“強植記憶”的技術資料開發工作並通過了超級計算機的驗證,現在隻剩下最後一步了,那就是按技術資料製造強植設備。
不過,這項技術到底能不能順利誕生,不僅僅是技術本身的可行性問題。
何素收到了顧成的消息,得知有至關重要的事務需要見麵長談,今天中午抵達了商都,同時還有一批社會學研究學者,也有幾個哲學家。
這次顧成請這些人來討論,不是關於技術問題,而是技術對社會的影響等問題。
這是一場高度保密的會議,下午14:39,會議室裡,顧成對與會的何素等七八人闡述了一遍“強植記憶”這項技術。
“……強植記憶,也即是強植知識,技術上已經在理論上得到了驗證,完全可行。”
顧成說完便看向了會議室裡其他人,一眾資深級社會學研究學者此刻無不陷入呆若木雞,就連何素的臉上也被錯愕的表情所占據著。
會議室裡宛如落針可聞。
因為對顧成的描述過於震撼。
“不可思議,過於震撼人心,‘強植記憶’一旦推行,會給整個人類社會現有的結構框架帶來一次徹徹底底的顛覆,這種未知甚至讓人感到膽寒……”與會的一位社會學研究學者喃喃自語的說道,他依然沒有完全從震撼中回過神來。
這時,其中的一位哲學家反對道:“強植記憶,從短期來看能夠以極快的速度提升社會整體文明的先進度,但從長期來看是弊大於利,這會導致個體差異被徹底的磨平,久而久之整個世界都將變得無趣,如同一潭死水一樣,沒有活力,太可怕。”
顧成一聽否認道:“言過其實了,求大同存小異本來就是致力於實現的目標,強植記憶不是強製思想,隻要個體具備獨立思考就必然存在差異性,每個人的愛好不一樣,想法不一樣,選擇也不會不一樣,接受強植記憶不是強製執行,而是完全遵循個人自願的結果,並不影響個體生態的多樣性。”
停頓了一會兒顧成補充道:“強植記憶不是主體思想,而是輔助工具,讓人能夠更好更快更高效的掌握一門技術知識,是技術,而非學術或者藝術。學術與藝術是以思考、研究和創造為主,強植記憶不具備這種屬性。比如,你想成為一名醫生,那就接受醫學專業的知識強植;他想成為一名計算機工程師,那就接受相關專業的知識強植,因為這本來就是他想要的結果,強植記憶能夠讓他更快更好更高效的實現這一目的,僅此而已。”
“而如果他想要轉職,那就學習其它的知識技術,並不是說他接受了醫學專業的知識,這一生就永遠是醫生了。”
顧成結束了發言,不一會兒,與會的一位社會學研究者發言道:“顧先生,我不認同您的這種看法,這是一項可怕的技術,強植記憶跟傳遞知識是一樣的,那怎麼可能不會影響人的思想?每個人的社會地位,他的經曆,在不同年齡階段下接受的知識,都會對他產生巨大的、不同程度的影響,也正因為如此,每個人都會形成不同的思想。”
“而現在,強植記憶在同一個時段一股腦的把海量的知識給予一個人,如果這個人隻是個五六歲的孩子,卻讓人他接受這個年齡段本不該接受的知識,那麼這些知識必然會主宰這個孩子的主體思想,並且影響他一生,這將是一場災難,也算是另類的洗腦手段,尤其是落入彆有用心之人的手中,更是不可想象的大災難。”
其實真正恐懼的地方在於此,怕被另類洗腦。
這種從娃娃抓起的手段,會讓整個人類集體迷失方向,陷入一種狂熱的境地,往往都會迎來最終的自我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