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誰(1 / 2)

走到圍欄前,上麵開滿了薔薇花,圍繞著一人高的圍欄,沉甸甸的花香,西愛手欠,見花必伸手。

伸著胳膊,整個人微微的前傾,要摘最好的,最高的,最漂亮,最盛開的一朵。

拂開一片綠葉,然後看到圍欄外的人影,四目相對。

我該以何種表情麵對,曾經喜歡的人。

又該以何種眼神來對視,今時今日,此時此刻,再無乾係的我們呢。

西愛想過這個問題,但是沒有答案。

一些相遇,自然而然的帶著答案。

高長明站在圍欄外麵,外麵是不甚寬廣的馬路,馬路上時而有人經過穿梭,頭頂一盞昏黃的路燈,籠罩著人的毛孔,溢出來的安逸。

西愛緩緩的,掐下來那一朵花。

又用手輕輕的把那幾片綠色的藤莖覆蓋,把那張臉慢慢的遮擋起來。

就好像是,雲不經意的穿過了月亮,消失了一會兒。

我曾經來過,到明月邊,然後轉瞬之間,穿過了月亮的光輝。

伸伸看到了,他跟高長明認識,一樣是同學。

點一點頭,客氣而又和氣的一聲,“來這邊啊。”

不是問來這邊做什麼,隻是平淡的問候一聲,你也來這邊了,那你繼續。

高長明沒有說話,幾乎是倉皇的敷衍的點了點頭,便走了。

兩個人,隔著圍欄,一個在內,一個在外,各自相對的離開。

伸伸去追西愛,看她依舊是那樣的走著,隻是看著遠方,“我其實很喜歡他,我跟他在一起,長長短短五個月,不太到六個月。”

“他很好,對我很好,人我很欣賞,是真的欣賞,他很有才氣,比我有才氣。”

一邊走,一邊說,一邊哭。

談起來曾經的愛人,不曾帶著一絲一毫的怨恨,也不曾一絲一毫的後悔,“他教會我很多東西,我很多不懂的他都懂,我其實有一點崇拜他。”

是的,崇拜。

一個人,在這麼無所不能的張西愛的眼裡,帶著一點英雄的色彩,高長明好像是無所不能的,總是出現的那麼恰當好處的。

當初王紅葉那邊父母去改造,西愛年少輕狂去廠子裡麵大搖大擺的帶著小孫去騙人,“後麵我才知道,很久很久之後,人家後麵核對出來了,他們找不到我算賬,就去為難我外公外婆,為難我的舅舅舅媽,是高長明幫我善後的,他找了關係,幫我遮掩下來的。”

年少時的情況,想在想起來都覺得荒唐,那時候膽子大得很。

隻是掃尾沒有做好,她又匆匆回西北。

回來之後很久,高長明也不講,西愛也不知道,隻是一次,高長明看著她,“西愛,你膽子怎麼這麼大呢,你怎麼想出來那樣的法子呢,辦法很好,一般人想不到,但是你其實可以做的更好一點,你做事情沒有耐心,你沒有等到收尾。”

做戲,要全套的。

西愛去奶牛場講了一通深加工,中西部融合發展,但是後續呢,隻是敷衍的拿了幾個方子來,具體的實踐沒有做好。

是高長明請了人來的,請了西北來的老師傅去教人家的,現在廠子裡麵的營收效益很好。

西愛看了看地上的糖紙,酸奶棒的。

再也忍不住的熱烈的悲傷。

那是高長明請來的老師傅做出來的深加工產品,就真的按照她當初所說的一樣,奶製品深加工,適應當地口味,多次試驗出來的口味,很受大眾歡迎,成為喜聞樂見的糖果製品。

她不能再繼續走了,就近坐在那裡,陰暗的角落裡。

用手撐在額頭上,蓋著眼睛。

她跟高長明之間,沒有任何問題,一直以來相得益彰,勢均力敵的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