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圍觀(1 / 2)

“去把人找來,不知道的話就去問張西愛。”

吳玉燕坐在那裡,看著高君,“你知道他是你兒子嗎?”

“知道我的意思嗎?”

高君充耳不聞,吳玉燕說話,還不如風吹一陣來得好,壓根就不當人話聽,沒有任何意義,這個家裡,一直就是他開口說話,彆人隻長了耳朵,不配張嘴。

吳玉燕心裡就很暴躁,一股子的火氣,她是個沒有火氣的人,習慣了隱忍,習慣了伏低做小,在高君麵前的定位一直很清楚,就是空氣,工具人。

“高君,”她高聲一句,“我問你話呢,你知道高長明是你兒子嗎?”

“他——”

吳玉燕指了指外麵,“是你兒子,不是我吳玉燕偷生的,也不是抱來的,更不是跟彆人生的,你怎麼能這麼對他呢?你怎麼下的去手的啊。”

真的,她希望高君說點什麼。

可是最後高君一個字也沒說,隻是視線在她身上停頓了一秒鐘,眼神跟深井冰一樣的,“那你當初為什麼拿刀逼他呢?”

渾身就沒力氣,吳玉燕躺在床上很久。

睜著眼睛,是啊,她當初拿刀逼著高長明的,逼著他跳樓,逼著他去分手,刀架子脖子上。

最後逼著他走,逼著他去部隊,去跟馮雪結婚聯姻。

一切都是所有人的最好的選擇。

可是為什麼彆人家的孩子就是這樣子的,按部就班的來,為什麼她家裡的孩子就是這樣的反骨呢?

所有的一切都要跟家裡作對,家裡安排的一切都像是逼著他一樣。

她心裡的苦,誰知道呢?

自己換好衣服,體體麵麵的,去鄰居家裡去了。

“國中也終於回來了,挺好的吧?”

“回來當然覺得很好,一家子很久沒有一起吃飯了。”國中媽媽笑了笑,人比較樸素,在那裡縫衣服。

“兒媳婦的衣服嗎?”

“是啊,洗得時候看見了,給縫補一下,年輕人現在都不會了,我給繡個花。”

“真好,大姐你現在日子多好啊,兒媳婦也有了,國中也聽話,現在去了那邊之後,都說是虎父無犬子呢。”

大姐就頓了頓,怎麼!麼說呢,高長明挨打的事情,不可能沒有風聲的,但是高君做事

情,管教孩子就一直是動手的,比較嚴格。

但是為什麼,就不是很清楚了。

吳玉燕低著頭,就特彆想說說,“我兒子呢,從小在外麵,大姐你也知道我們母子不容易,他性格比較叛逆,跟他爸爸的關係水火不容,見麵就要吵架,我們做什麼,他好像就不是很滿意,都要說我們不對。”

國中媽媽人呢是老革命婦女了,這人呢是走過草地爬過雪山的,曾經就讀於北平市女子一中的,後來北平淪陷成了流亡學生,諾大個華北容不下一張平靜的課桌,她性格熱情洋溢,在晉東南參加革命,後來輾轉在抗大學習。

年紀肯定比吳玉燕要大很多很多,人家是經曆過什麼的人,吳玉燕是經曆過什麼的人啊?

低著頭繼續繡花兒,一朵小黃花兒,“我小的時候考上中學不久,學校就沒有了,我姐姐年紀比我大很多,參加了抗日隊伍,我一直想成為一名八路軍戰士,想到前線打鬼子去。”

“可是我家裡人都不同意,我年紀太小了,才十五歲,沒有可靠的人引領,不讓我去,我就偷著跑,跑了兩次,我父親把我追回來了。”

“我就講,我還是要去的,我連個書桌都沒有了,我在該學習的年紀不能學習,那我就應該去做能做的事情。”

“他們看我一定要找抗日隊伍,沒有辦法,寫信給我姐姐,我姐姐教人來接我走的。”

“長明是個好孩子,沒有壞心眼的,這就是個好孩子,你給他修修剪剪的路修好了走,不如他自己走了。”

“大姐,那路要是不對呢?”

“不對他自己也會知道,自己會改。”

“他要是不知道呢?”

“你養的孩子那麼優秀那麼有能力,怎麼會不知道呢?真的不知道,自己跌跟頭了總會知道的。”

“國中也這樣嗎?”

“他不這樣,他脾氣溫和,比他爸爸脾氣好多了,他很會聽彆人建議。”

“長明不會聽。”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

試試,誰能嘗試的起呢

人這輩子,最大的噩夢,其實就是輸不起,不敢走。!。

走所有人都在走的那條路,生怕自己跟彆人不同了。

以為康莊大道的終點是天花板,然後勸自己,這樣是最

好的。

她可以這麼想,但是不敢這麼做,高長明的一生,誰賠得起呢。

西愛看著眼前的這女的,真的是好敗興一女的啊,“我以前是不是忘記說了,見我繞著走。”

“沒有說過,你記錯了,馮雪現在住在哪裡?”

她看著西愛的肚子,“你結婚了?”

“誰?”

“您老人家看不上的人。”西愛看了眼桌子上的錢,一遝子,不少,得有一千塊了。

她敲了敲桌麵,“不好奇嗎?”

吳玉燕又拿出來一遝子,十元的大團結,真的一大把,放在桌子上,“誰?”

“一個院兒的青梅竹馬,一個我認為世界上我最喜歡的男人,並且是對我最好的人,你一輩子也得不到的男人。”

說完,收錢,笑嗬嗬的。

馮雪看著眼前這倆人,就恨死了,恨不得給張西愛狗頭給擰下來。

“你就為了錢?”

“我更多為了你,你得去看看他,順便收點錢以後咱們吃飯不香啊?”

“你真沒節操,我看錯你了。”

“嗯,對,我沒節操,你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