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跟賀正打得難舍難分,僅能用餘光掃視周圍動靜,防止有人突襲。此刻,他突然瞥見重明不要命地撲過來,還丟過來一堆藥丸,以為重明要出手對付他,馬上變招應對。
就這麼一分神的功夫,被賀正抓住機會,提劍上前,一下刺在黑衣人肩頭。
撤劍的同時,賀正一指點在黑衣人額頭上,將他定住,再讓弟子們用縛仙網將其綁了個結結實實。
“夫君,你沒事吧。”
重明並沒有狼狽地暈倒在地上,而是被君鳳拉了一把,雙手在地上一撐,勉強站穩,捂著嘴不停輕咳,隨後擺擺手,強顏笑道:“沒事沒事。”
賀重悅走過來,在重明背上大力拍了幾下,算是幫他順氣,還不忘嘲笑道:“算你歪打正著,幫了大忙。提醒你一下,下次再想摔倒,記得找個安全的方向,省得把小命兒摔沒了。”
賀重斂多看了重明幾眼,什麼都沒說。
賀正看都沒看重明,吩咐弟子將黑衣人帶到地牢關好,他還有話要問。至於那枚碎片,被賀正收到了儲物袋中。
這一折騰,所有人心中都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進入碎片前,這黑衣人被一名剛入門不久的弟子摔暈;從碎片出來後,賀家十幾名優秀弟子都沾不了他的身。看來,他果然在碎片中學會了某種速成的神功,靈力增強十倍不止。
僅僅一枚碎片便有這麼大的威力,若是一整麵鏡子,豈不是威力驚人?若真如傳言所說,裡麵有無上神功,誰得到所有碎片,誰便能修成神仙,人們不瘋狂尋找爭搶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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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冥聽到廳中騷亂,趕了過來,什麼都顧不得詢問,第一眼便看向重明,見他臉色蒼白,汗流不止,以為他被剛才的激戰嚇到了,立刻吩咐丫鬟們扶他去後院深處的溫泉浸泡。
隻有重明知道,他臉上的汗並不是嚇出來的,而是因為站立時間太久,累出來的。他現在的這副身體還很虛弱,一活動就出汗。
重明本想解釋,奈何沒人聽他說,丫鬟們幾乎是強行將他扶進了轎子裡。
或許是因為這些年來,賀重明的事情一直都由他人做主,他自己從沒有發言權的緣故,才會被徹底無視。
這是重明第三次見到這位賀家家主,前兩次隻是遠遠看了一眼,並無交集。直到此刻,他才看清賀冥的模樣。
根據以前搜集的消息,賀冥至少有六十歲了,看上去卻年輕得很,跟三十多歲的青年似的,頭發烏黑發亮,神采明麗飛楊,算得上難得一見的美男子。賀重悅的長相便有幾分像他。
聽說這位名門正派的家主私生活不怎麼檢點,年輕時身邊女人不斷,風流一世,一把年紀了依然喜愛年輕漂亮的姑娘,將家中事務交給賀正,自己躲在後宅飲酒作樂,老沒正經。
彆看他表麵像個老頑童,實際上,他的修為高深莫測,活人中沒人見識過他的身手,隻因跟他交過手的人都死了。也就是說,他輕易不出手,一旦出手,便是跟人生死相搏,取人性命。
重明當魔尊之時,對這位毀譽參半的老爺子可是久仰大名。如今一見,瞬間改觀,發現他就是一愛護孫子的慈祥爺爺而已。
身為妻子,君鳳自然要隨行。她拒絕了轎子,說想欣賞一下賀府的風景。
賀冥倒也沒強求,親切地看著君鳳,對她很滿意,“孫媳婦兒,我家大孫子以後就交給你了,希望你好好待他。你放心,我們賀家絕對不會虧待你,有什麼要求跟爺爺說,不要客氣。”
“既進賀家門,便是賀家人,我不會當自己是外人。且我與夫君休戚與共,他好,我便好,請爺爺放心。”君鳳雖出身小門小戶,倒也知書識禮,能說會道,簡單兩句話,哄得老爺子眉開眼笑。
重明看著君鳳,心中那股異樣的感覺越發強烈,總覺得這小女子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看來,他以後要小心了,以免被徹底降服,失去主動權。
怕再有什麼人跑來搗亂,賀冥特意讓賀重悅護送重明和君鳳去溫泉湖。
重明發現賀重
悅雖心有不甘,但也不敢違逆祖父的意思,拎著劍跟在轎子旁邊,一張俊臉黑如鍋底。
有名弟子在賀重悅耳邊小聲嘀咕,好像在指責重明是累贅,耽誤大家的正事。
隻聽賀重悅低聲嗬斥道:“混賬,他再不濟,也是我賀家的子孫,豈是你等可議論詆毀的?都給我閉嘴。”
那人連聲說不敢了,不敢了。
賀重悅鄭重叮囑身邊的幾名弟子,聲音壓得極低,“都給我記住了,他再沒用,也是咱們賀家的嫡長子,是大少爺,是我親大哥,代表著咱們賀家的臉麵,誰敢詆毀他,就是詆毀咱們賀家,以後都給我好好待他。”
重明正覺得賀重悅這個弟弟真不錯,還知道維護他,沒想到賀重悅繼續說道:“隻有我這個親弟弟才能訓他罵他嫌棄他,你們絕對不行。”
重明:“......”這個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