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第一百二十二章(1 / 2)

徒明澤一時心裡慚愧非常, 十分後悔他方才竟往後退了去的舉動。

隻是不管他怎麼想往前進一步看看自己的兒子, 腳步卻也始終不能邁出去, 他從來不知道, 自己竟然如此地怕死。

但也正因為如此, 他從心底裡更加高看了迎春好和邢氏一眼。當然他此時並不知道鳳姐兒正在院子裡一眼不錯地盯著忙碌的家仆們, 儘管如此也不妨礙他對賈宅的好感直線上升。

賈家的女人們倒個個都是好樣的, 實在不是賈赦和賈璉那等能比的上的。

好在如今那父子倆也出息了不少,不然豈不是白白辱沒了迎春和這個他打心底裡承認的嶽母大人。

一碗藥在邢氏的動作下很快就喂完了,小公子此時身體十分的康健, 並不需要以毒攻毒,所以這碗湯藥對他來說就是實打實的□□了。

並非迎春心狠,明知是□□還要讓兒子喝了下去。隻是母親為了她們母子兩個付出了那麼多,她以後自是百倍孝順不提, 這孩子也該是回報一二的。

更何況,有她母親在此,這碗湯藥也根本傷害不了兒子分毫, 隻是到底要受著這些藥所帶來的痛苦了。

縱然不忍,她也絕不允許兒子成為忘恩負義之徒。

迎春誰都不怨,隻恨自己不夠強大與心細。至於那罪魁禍首吳氏,她賈迎春是決計不會放過的!

其實經過剛才靈力的滋養,現在彆說給小公子灌進去一碗□□了, 就是立刻朝著他的心口捅上一刀,那靈力也會瞬間護住他的心脈,不讓他傷了分毫, 隻是痛感卻不是靈力所能撫慰的了。

正如此刻,這藥送下去不過一息的功夫,小家夥身上便出現了細細密密的一層汗,接著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這些汗便凝成了豆大的珠子,迎春知道這是兒子在忍受毒性所帶來痛苦,心疼的猶如被刀剜了一般,連忙拿著手帕去幫兒子擦拭。

不過那潔白的手帕一覆蓋上去,眾人才發現小家夥排除的汗竟是褐色的,迎春瞧著手中越來越烏黑的帕子,心裡明白這是兒子在往外排出毒素了。

她都能想象的出,此時兒子會有多痛,若是可以,迎春真是恨不能以身代之。偏剛才經過靈力的滋養,小家夥竟自發地進入了休眠的狀態。此情景就連邢氏都嘖嘖稱奇,想著不愧是有帝王命格的人,竟能知道什麼狀態是對自己更好。

休眠可以接著吸收體內殘餘的靈力不說,還能讓自己得到更好的修複與提升。

所以此刻,他即便痛的全身大汗,臉色漲紅,卻硬是連眼皮都沒有睜,更不要說哭出聲音來了。

滿室唯有迎春的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落,而邢氏上一世見慣了族中剛出生的小嬰兒便被各種藥物淬煉,就連她當年也是這麼走過來的,所以到是並沒有多麼的感傷。隻是瞧著迎春這幅形容,她也忍不住地心裡沉重,眼眶發酸。

徒澤明一直都在緊緊地盯著自己的兒子,看到了迎春臟了的帕子,便趕緊問旁邊的院正道:“大人,不知小兒這是怎麼了?是否說明……“

其實徒明澤就是不問,他也是要說的,這絕壁是在排毒呀,這意味著他們頭上的腦袋能保住的幾率是又大了幾分啊,便趕緊拱手道:“回王爺,這應該就是那副湯藥起了作用,小公子已經在開始往外排毒了。”

說完這句話,徒明澤與院正大人齊齊地鬆了一口氣。

徒明澤更是瞬間就覺得又重新充滿了希望,隻要兒子能夠好起來,那便總還有他繼續奮鬥下去的理由。

漫長的一個時辰後,夜幕漸漸地褪去,當天邊的第一縷金光灑在迎春院子裡的時候,小家夥出的汗終於恢複成了透明色,且漸漸地減少了許多。

這一夜,迎春一直都在抱著兒子,邢氏也忙著給小外孫喂她兌了靈泉的水,而徒明澤也在這裡守了一夜。當然,院正大人也沒有走,隻不過隨著小公子的臉蛋越來越紅潤,他的心神越來越放鬆,若不是記得還沒有最後確診,恐怕就要抱著徒明澤的大腿美美地睡上一覺了。

等到小家夥不再出汗,且臉色紅潤光滑時,院正便終於等到了這一激動人心的時刻。他走上前去,十分鄭重地挽起了袖子,搭上了小家夥的脈搏。

不錯,雖然略略有些虛弱,但能感覺到跳動的越來越強勁有力了,而且十分神奇地健康,這會子不要說體內的毒素一絲不剩看,恐怕就連一頭牛都比不過他強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