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四:(1 / 2)

馮念上寧壽宮給太後請安, 被問起鬨嬪的事, 以為太後要問責,還在心裡突突了下。

群裡姐姐們的技能主要還是針對異性, 能對同性作用的較少,西施的越看越美倒是能用, 可那用來打輔助多,沒有一笑降智和妾有一計那麼卓然的效果。

馮念還在琢磨怎麼才能擺平太後,技能受限的話隻能用話術看怎麼圓過去。

還沒想明白呢, 太後笑了一聲。

“平時那麼會說的, 今兒個怎麼不吭氣了?”

這反應, 好像沒在生氣的樣子?

馮念這人吧, 你給根竿子她就能順著往上爬,看太後還是平易近人的太後,她往前挪了挪,小聲說:“看您那麼嚴肅, 妾心裡慌嘛。”

“你啊, 說你老實, 身上麻煩事卻不少, 說你鬨騰吧, 又不是個主動惹禍的人……皇上給靜嬪改封號稱鬨嬪的事, 這兩日有好些來同哀家提了, 她們各有套說辭, 哀家聽了也不太信, 趕上你來, 才想問問。”

馮念老老實實把前後捋了一遍,說給太後,還道:“妾隻是煩她在兩頭煽風點火,那麼說隻為譏諷,也沒料到皇上真就聽進去了,把靜嬪姐姐的封號改成了鬨嬪。妾當時就想勸,又覺得是自己的提議皇上采納了,再倒回去勸這不是假惺惺是什麼?隻一猶豫,事就成了定局。”

看馮念那小眼神,可委屈了,太後伸手見她拽到身邊,使人坐下,才說:“皇上是什麼脾氣哀家心裡有數,他心裡要是沒那想法,彆說一個你,十個你也勸不動。這事兒吧,歸根結底是皇上厭了靜嬪,你需不著有那麼大負擔。再說鬨這封號不也挺好?熱熱鬨鬨的聽著就喜氣。”

呂雉:“這……”

趙飛燕:“這可真是親母子,想法都是一個樣。”

妲己:“小看我們群主了叭,還說十個群主勸不動一個皇帝,我尋思著就她兒子這樣的,群主一個能治服十個。”

西施:“真是雙標兒子雙標娘,他倆絕了。”

褒姒:“鬨嬪人呢?讓她過來,來聽聽這話。太後說這封號好啊,熱熱鬨鬨的多喜氣~”

馮小憐:“鬨嬪心想你那麼喜歡要不就送你?你可以叫孝鬨皇後。”

馮念:“……”

東哥:“哈哈哈哈。”

看直播的八名群員都很快樂,隻有劉邦,哪怕知道有技能存在,那一幕幕他瞧著還是窒息,本想在太後這邊找點安慰,看太後板著臉問話還當她要問罪熹嬪,當時劉邦都興奮起來了,隻等熹嬪跪下去懺悔……回頭驚覺太後跟皇帝一個德行,他一口氣呼不出來,險憋出內傷。

“她可是太後!不管管那倒黴兒子,任由他獨寵馮氏一個?”

劉邦還是說出來了。

呂雉斜他一眼,臉上明晃晃寫著“你有臉問”?

“陛下那時候不也是想疼誰就疼誰?人跟你說戚姬不好你聽進去了?你非但沒聽進去,還說我兒怯懦,欲冊劉如意做太子……”

“朕也有自己的考量。”

“可打住吧,我不想聽。”

呂雉現在是既嫌棄他又感覺有些痛快。以前她哪怕恨毒了也不敢這樣同劉邦說話,可現在呢?到了這地方誰比誰高貴?她憋在心裡那些話總算能痛痛快快的說出來,還能給劉邦甩臉色看。

劉邦心裡苦,索性不說了,打算接著往下看。

結果發現直播屏幕馬賽克了。

扭頭一看呂雉看得好好的,他歎口氣:“稍微議論了幾句,皇後你又生氣了。”

“你說你從前受戚姬蒙蔽,沒看清她真麵目才會被攛掇做出糊塗事來,那現在明白了?知道後宮裡的女人個個不好相與,你的觀察日記和自省書呢?看完什麼用也沒有你看個屁。”

劉邦頭一次那麼懷念以前的呂雉,最早他們成親那會兒人多賢惠?

哪像現在,成天跟那些妖妃攪和,都學壞了!

“皇後啊……你堂堂皇後怎能如此粗鄙?”

*

說回寧壽宮裡,把封號的事情搞清楚了,太後又倒回去勸她,說懷孕生子得看緣分,緣分到了自然有,沒到急也不管用。

馮念自然不會認為這是太後和善開明,歸根結底狗皇帝不缺兒子,宮裡皇子已有六個,謝昭儀跟福嬪還懷著呢。

心裡這麼想,嘴上不能說啊。

她滿是感動看著太後娘娘:“妾有時候也在想,既然自己總懷不上,是不是勸皇上去其他宮裡更好一些?看皇上一天天往長禧宮來,妾心裡是既高興又惶恐,總覺得自己也不過就是這樣,哪配得上皇上這般疼寵?”

看她一臉糾結的說出這番話來,太後有一丟丟心虛,還有辛酸。

從冷起來之後,皇上十天有七天都往長禧宮去,太後了解到這個情況第一時間找過皇上,她才明白為什麼馮氏侍寢的次數會一下漲上來——因為天冷了。

兒子告訴她,馮氏是難得的極品,抱著柔若無骨不說,她竟然還是冬暖夏涼的。三伏天裡因為有她,天天都能睡得踏實,現在入冬了,抱著她就跟抱著個火爐似的。兒子堅定的表示要恢複雨露均沾可以,等開春暖和了再說,眼下誰要鬨他就削誰。

太後聽他這麼說,起先還不是很信,她有一次特地挑了人剛進殿身上還帶著寒氣的時候去牽馮念的手。

是真暖和。

至此,太後完全信了兒子說的,還在心裡生出疑惑,覺得兒子夏天來秋天走冬天再來開春又走……是不是忒現實了?

哪有昨個兒抱著人說心肝兒我真離不開你,回頭天一暖和,行了朕可以了,熹嬪你自個兒待著吧,等入了伏咱們再續前緣。

這孩子,他到底像誰?

像誰先不說,太後在明知道皇帝拿熹嬪當火爐使的前提下,聽到熹嬪這樣一番肺腑之言,心裡酸溜溜的。

要是自家閨女給人這麼渣了,太後一準兒勸她人間不值得。

可不當人的才是親兒子,那就不能說實話……太後摟著她肩膀,和藹慈祥的說:“你呀,總是想太多!你們都是皇帝的女人,他高興碰哪個就碰哪個,還能給人管著?”

馮念靠著太後,小聲說:“後宮裡許多娘娘都有看法,她們都是有靠山的,要是哪天內外應和著鬨起來,皇上該多為難?”

“誰敢!哀家從沒聽過哪個大臣插手宮中事,皇上給他們加官進爵可不是為了讓他們管自己今兒個睡誰來的!”

後宮之事,哪怕荒唐到極點也是宗室出麵諫言,斷沒有大臣插手乾預的。

“不說這個,哀家問你,近來你娘家人可進宮來鬨你了?”

馮念搖頭。

“哀家還想著他們會不會纏著讓你來求恩典,竟然沒有?你那個妹妹同裴澤之間感情很深啊。”

馮念覺得人沒來僅僅是因為知道進宮來也不過是自取其辱。馮曦以前興許是有些喜歡他的,可是自從裴澤被貶為庶民,他們之間就沒有什麼可以談感情的空間了。

事實也是如此。

這段時間他們兩親家鬨了好幾回,徐氏無論如何都不想看女兒嫁個庶民,她希望裴澤識趣。裴澤整天失魂落魄的,他沒表態,可他母親楊氏說了,隻要馮曦有口氣在就必須進裴家門,不然要去告他們。

馮曦知道以後跟徐氏哭,威脅要自儘,徐氏隻得將她穩住,自個兒找老爺商量。

早說過,馮慶餘心裡最重要的是他自己的前程,其次是子嗣,往後才是夫人跟女兒。

啥事沒有的時候他樂意寵著馮曦,現在出了這個問題,沒辦法解決,那怎麼著?還能等著裴澤去告?他臉麵跟前程還要不要?思來想去隻能賠個女兒。

徐氏去找馮慶餘商量,馮慶餘說:“這事已經沒有緩和的餘地,不要再費心思,讓裴家擇個黃道吉日咱們發嫁。”

徐氏好像被掐著脖子的雞,嗓子都叫破了:“老爺!您胡說什麼啊老爺!那是曦兒,咱們的寶貝女兒,咱們從小疼到大的!”

“你說這些都沒用,當初你們看上他,極力想要促成,還去求了太後賜婚,現在她說不嫁就不嫁,你們把宮裡的賜婚旨意當什麼了?還是你以為我堂堂吏部尚書,這種麻煩隨便都能擺平?就我,擱外頭是個人物,在太後眼裡算什麼東西?今兒個我藐視皇家,宮裡把我收拾了還愁找不到人來繼任這位置?”

馮慶餘難得說這麼大一段,他道:“我告訴你,現在擺在麵前的就兩條路,要麼你備上嫁妝高高興興將人送出門去,要麼你就悔婚,背上個藐視皇家的罪名,拖著全家一起完蛋。”

徐氏心裡那根弦兒繃斷了,她腿一軟,退了一步整個失魂落魄的坐到旁邊椅子上。

起先人恍恍惚惚,不多會兒就哭起來。

“曦兒是咱們第一個孩子,她那麼好,為什麼偏要遭遇這種事?”

“你彆說了……”

“老爺您怎麼能這樣冷酷無情呢?您就不心痛嗎?”

“讓你彆說了,說這些有什麼用?該勸就勸著,嫁妝趕緊準備上。”

徐氏說她很早以前就在給女兒攢嫁妝。

馮慶餘一聽,說之前準備那些不成:“陪嫁帶多少也有規矩,本來是進王府做世子妃,備那麼多合情合理,現在裴澤不是世子,他全家都被貶為庶民,還帶那麼多哪說得過去?”

“還要嫁過去已經夠委屈咱們女兒,又不讓帶多少嫁妝,曦兒她往後可怎麼過?”

“庶民家中本就需不著那些,你給把四季衣物首飾頭麵家具器物備上,再給三五千兩銀子就綽綽有餘,之前準備那些留著以後給妧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