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1 / 2)

昏暗潮熱的倉庫裡, 隻有阮芷音所站之處有扇窗。而對麵背光處的沙發上,坐著個長相粗獷身形壯碩的中年男人。

對方手中握著部黑色手機,時不時低頭瞧上一眼。

馮遷眼含打量瞧向阮芷音, 語氣還算客氣,聲音帶著沙啞:“阮小姐,不好意思把你請來, 她說你是秦玦的未婚妻?”

阮芷音瞥了眼嘴被膠布緊緊糊住的林菁菲,不動聲色地思慮著眼下的處境。

斂眸幾瞬,她才笑著回答馮遷:“不, 我丈夫是霖恒總裁, 和秦玦不過是迫於長輩壓力定過婚約。另外——”

“秦玦逃了我的婚,我和這個女人也有仇。”

馮遷見她神情不似做偽,笑著點了點頭:“我當然查過, 但林小姐非說秦玦喜歡的是你, 我們抓錯了人。”

阮芷音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 視線從林菁菲身上緩緩移過,對上馮遷:“秦玦為她投資電影,送天價項鏈, 怕她在娛樂圈受人欺負, 一直小心護著, 上個月還為她在婚禮上逃婚。”

“你覺得秦玦這麼做, 是喜歡我?”

反問後, 見馮遷不動聲色地垂眼沉思,阮芷音頓了頓, 又道——

“我和她的堂兄也有過節, 可我前腳才把人趕出阮氏, 後腳她撒了兩句嬌, 人就進了秦氏工作。秦玦為了她,可是連我的麵子都不顧了。”

話畢,潔白如玉的麵龐染上恰到好處的怒氣,仿佛對秦玦的行徑多有不滿,但眼神中又無一絲情意。

沉默片晌,馮遷放下手中的手機,語調嘲諷地說了句:“秦玦這種人,居然還是個癡情的,真沒想到。”

阮芷音心下有些意外,麵上卻絲毫不顯。秦玦這個人行事溫和,幾乎不會和人結怨,可對方卻像是很恨秦玦。

雖然不知道他和秦玦有什麼仇,但剛才的話對方似乎已經信了大半。

阮芷音稍安心神,繼而道:“當年秦玦和林菁菲戀愛談得眾人皆知,後來分手沒多久就傷心出國,這些事在學校都不是秘密。我說的對不對,一查便知。”

既然對方和秦玦有仇,言語中還尚有幾分客氣,那麼撇清和秦玦的關係,暗示自己和秦玦不睦,是最好的做法。

林菁菲過往總是會耍些小心思,頻頻和秦玦一起上熱搜。她不怕自己會被拆穿,畢竟在外人看來,林菁菲在被綁架時才說秦玦另有所愛,實在站不住腳。

聽完阮芷音的話,馮遷又悄然看了眼自己身旁的手機。

很難有人發現,倉庫的頂梁上,有一台對著林菁菲的攝像頭。

他將林菁菲五花大綁,又用膠布封了嘴,是因為和彪子商量開直播時,不小心被她聽到了。

但是阮芷音並不知道他開了直播,站的位置也沒進入直播畫麵。

她顯然意識不到可以出聲求助,更無法用動作表情傳遞消息。

林菁菲是炙手可熱的女明星,從她被五花大綁出現在直播間的那刻起,直播間的觀看人數便節節攀升。

馮遷想用這種方法,逼秦玦不得不過來與他對峙。

而直播間裡,觀眾自然也聽見了阮芷音的話,彈幕已經徹底炸開——

【彆查了,我能證明,我姐和林菁菲當年都是A大音樂係的。那會兒他們分手,有人去問當事人原因,是林菁菲覺得自己認識秦少爺太多年,還是把他當哥哥,給人甩了,秦少爺那兒也沒否認。】

【項鏈誰不記得,林菁菲前段時間不是戴著那條粉鑽項鏈上過熱搜嗎?我剛查了,那條項鏈確實是秦少爺拍下的。】

【是啊,林菁菲《懸逃》開機前天好像要被梁導換角,緊接著就傳出來秦氏要投資梁導的電影。】

【這些都對上了,那婚禮逃婚是哪天?】

【某富二代微博不是暗示過嘛,就是林菁菲傳出割腕進醫院那天。】

網友們口中的富二代,正是那天特意去參加了婚禮,當場目睹好戲的汪鑫。

他起了個拽裡拽氣的微博名,時不時爆點豪門八卦,逐漸有了人氣。

網友們現在覺得,既然剛才那位小姐姐說的全對上了!秦少爺愛的肯定就是林菁菲,沒毛病。

可這種時候,居然還有幾個林菁菲的粉絲冒出來磕cp——

【嗚嗚嗚,秦少爺和菲菲是什麼神仙愛情啊!】

【所以按電視劇套路,現在一個是青梅竹馬的初戀女主,一個是被迫訂婚的未婚妻女配?】

【不是,磕什麼cp?剛才那些人還突然跑出來爆料,這會兒明顯是菲菲的安全最重要把。】

【而且綁匪不是說過,綁架菲菲是因為秦氏出的藥害死了他兒子,秦少爺真那麼好嗎?】

粉絲們鬨了翻內訌,最後又開始彈幕刷屏,試圖把剛才爆料那茬給刷過去,可點進來圍觀的觀眾卻開始不滿——

【本來喜歡的就是林菁菲,也不能讓未婚妻小姐姐無辜受牽連吧?】

【說得對,還在婚禮上逃婚,男方喜歡林菁菲先退婚啊,婚禮逃婚給未婚妻難堪算什麼?】

【渣男賤女配對鎖死吧,小姐姐都結婚了還被倆人連累,和姓秦的聯姻過真是夠倒黴的。】

【你們忘了小姐姐剛說了她丈夫是霖恒總裁嗎,這是踹了渣男又立馬和總裁閃婚了?】

【我記得霖恒總裁那張糊的不行的照片都帥得不行,每天睡這樣的男人,小姐姐性、福!】

【不是,難道就沒人關心綁匪說的秦氏新藥有問題嗎?真就娛樂至死唄?】

隨著湧入直播間圍觀的路人越來越多,林菁菲的粉絲漸漸被埋沒了聲音。

發展到最後,屏幕上一般都是謾罵林菁菲和秦玦的。剩下一半,要麼是關於綁匪之前對秦氏新藥的質疑,要麼是祝福未婚妻小姐姐的彈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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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裡,氛圍肅穆靜謐。

眾人都神色緊張地緊盯著綁匪的直播,企圖從中發現能夠鎖定倉庫位置的關鍵細節。

綁匪似乎找來了懂電腦的高手,定位出的位置全是國外的虛擬ip地址,且還在不停變換刷新。

秦玦死死地盯著屏幕上的彈幕,神色緊繃,渾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他從不關注那些八卦新聞,雖然知道自己和林菁菲傳過緋聞,卻不知道已經傳成了這個樣子。

當年和林菁菲‘分手’,她說女孩兒都要麵子,不想讓人覺得是她被甩了。旁人來問他為什麼分手時,秦玦並未否認林菁菲的說法。

出了國後,他就更不知道隨後的傳言了。既然外人都這麼看他和林菁菲的關係,阮芷音又是怎麼想的?她是因為這些才跟自己分手的嗎?

原來當所有人都祝福她和其他男人情比金堅,認為她和自己再無瓜葛時,竟會是這般難以克製的暴怒。心像是被密密麻麻地戳下了針孔,升起令人煩躁的嫉妒。

秦玦知道她是因為馮遷記恨自己,才不得不和自己撇清關係。

可聽到她說丈夫是彆人,神情冷漠地表示對他沒有絲毫情意時,秦玦還是無法控製自己那股抓心的情緒。

而蔣安政看著越跑越偏的言論,擔憂林菁菲安全之餘又有些煩悶,不知道之後該怎樣替她扭轉形象。

以往,林菁菲出現負麵新聞時可以直接撤掉熱搜,可現在警方還在設法定位綁匪的位置,他總不能掐斷直播。

蔣安政心亂如麻,轉頭又看到剛和葉警官溝通完的程越霖,突然眼神冰冷地瞧向自己和秦玦的方向。

他沒忍住情緒,失了幾分客氣問到:“程總在看什麼?”

程越霖想到剛才的直播,嗤笑一聲,冷淡道:“看兩個傻逼。”

“你!”

蔣安政頓時氣急,不滿程越霖那輕傲狂慢的態度,正欲上前,卻被旁邊的秦玦喝止,厲聲警告——

“阿政!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

程越霖瞥了眼秦玦,冷冷收回視線,又轉過頭,低聲吩咐白博去找公司技術部的餘勇來協助警方破解定位。

下班去接阮芷音時,程越霖才碰到焦急蹲守在阮氏門口的康雨。

婚禮時,康雨曾見過程越霖一麵,對他印象深刻,甫一瞧見他的車,就匆忙上前拍響了車窗。

阮芷音給她打那通電話時雖靜默沒有開口,但康雨卻聽到了陣亂糟糟的聲響,直覺對方可能出事了。

果然,再打過去時,手機已經關機。

雖然已經聯係過秦湘,也知道秦湘會告知秦玦阮芷音失蹤的事,但康雨還是不怎麼放心,尤其是後麵看到林菁菲被綁架的消息衝上熱搜。

康雨下意識覺得,求助程越霖應該要比秦玦靠譜。她問過阮氏的員工,知道程越霖會來接阮芷音下班,焦急等待了半個多小時,總算見到程越霖。

而後,程越霖匆匆趕至警局。

他因為父親當年的案子,和葉警官有些交情。對方恰巧負責這起綁架案,不過也是等程越霖趕到,才知道被馮遷綁架的還有他新婚的妻子。

天曉得,當程越霖知道阮芷音是受秦玦連累和林菁菲的特意‘供述’才遭遇綁架時,有多麼想要罵人。

罵一句傻逼,簡直太便宜他。

要不是因為阮芷音還等人去救,他已經忍不下心裡那股恣睢的戾氣,可程越霖知道,這種時刻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剛才的直播裡,她的應對足夠沉穩,也很聰明。按照目前的情況,綁匪暫時不會傷害她。

葉警官和同事交流完情況後,麵色凝重地走到秦玦跟前:“綁匪讓你親自去換人,現在有兩種方案。一是冒險同意綁匪的要求誘導綁匪給出地址,二是加大人力擴大搜尋範圍,等待警方鎖定目標。”

表麵上聽確實是兩種方案,但想要儘快找到人,顯然隻能先同意綁匪親自換人的要求。一味地搜尋,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馮遷針對的人其實是秦玦。

他兒子馮鴻禎是柯康綜合征患者,也是秦氏新藥MN的臨床試驗病人。柯康綜合征屬於絕症,但秦氏的這款新藥卻有不錯的抑製效果。

隻是柯康綜合征患者很少,研發投入大,這款藥目前還屬於天價藥品,馮遷為了給兒子治療幾乎傾家蕩產。

上個月馮鴻禎突發急症不治身亡,儘管醫生說是他自己吃了相衝藥物出現嚴重過敏反應,可馮遷卻不信。

他覺得是秦氏的新藥有問題,又因為當初是聽了秦玦的講座才選擇這款藥物治療,於是便偏執地盯上了秦玦,想給兒子報仇。

馮遷早年混社會,本來就有案底,後來妻子去世才為了照料兒子收手。

現在唯一的兒子沒了,自己也傾家蕩產,他隻剩下報仇這一個信念。

上回被拘留時警方開導過他,看來是沒有什麼用,反而讓他選擇劍走偏鋒。

不過馮遷剛剛也說,隻要秦玦親自過去換人,他不會傷害其他人。馮遷肯定知道自己逃不了,恐怕他也不想活了。

聽完葉警官的話,秦玦幾乎沒有思索,點頭道:“我去換人。”

葉警官鬆了口氣,秦玦的身份畢竟不一般,他能同意涉險配合,顯然最好。

而程越霖淡淡看了眼秦玦,沒再說話。說句不好聽的,他根本就不想去管秦玦的死活。

這時,沉寂了許久的屏幕中,再次傳來了阮芷音的聲音——

“大哥,倉庫就隻有我頭上這一頂窗戶的光,怎麼還這麼熱?你們也都流汗了,這兒就沒有風扇?”

葉警官眼神略頓,凝眉一瞬,快步走到另一位警員身邊:“找一找,窗口朝著西南方向,隻有一頂窗戶的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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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昏暗的倉庫中。

阮芷音話音剛落,闔目坐在沙發上的馮遷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看向旁邊那個身材魁梧,戴了口罩,鼓搗著破舊風扇的男人,捂嘴咳嗽一聲道:“去把直播關了吧。”

那個男人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風扇,走到一台電腦前,沾滿灰塵的手快速敲了幾下鍵盤。

站起身後,正好看到對麵瘋狂搖頭的林菁菲,男人緊緊擰起眉,滿不客氣地開口:“你他媽搖什麼頭,費儘心思騙我們去抓人,是盼著我們露馬腳給警察?”

他跟蹤林菁菲三天才把人給綁來,對方當時撓花了他的臉,害他回去被媳婦揍了一頓,故而對林菁菲很不客氣。

馮遷在確認男人關上了直播後,突然啞聲開口,“行了彪子,你們幾個都趕緊走吧。”

“遷哥?!”彪子驚訝看他。

馮遷又咳嗽了一聲:“你們都有老婆孩子,我卻沒想全身而退。人在這,等秦玦聯係就行了,你們不必陪我。”

“彪子,你自己有本事。以後收手彆再乾了,出去避避風頭,賺錢養家。”

說完停頓一會兒,馮遷歎了口氣,又道:“萬一還是被我連累進去了,出來了也記得好好過日子。這回就算我對不住你和阿振,快帶他們走吧。”

馮遷原本想開著直播和秦玦對峙,可這樣就需要彪子留下幫他。臨到此刻,他還是念著往日情誼,放棄了這個想法。

隻要秦玦過來,他總能幫兒子報仇。

“可是......”

馮遷凝眉看他:“聽我的,走吧。”

阿振攔住了還想再開口的彪子,頓了頓,低聲說到:“那我們走了,遷哥,你保重。”

說罷,他拽著彪子,招呼著另外幾個戴了口罩墨鏡的男人離開了倉庫。

他們走後,偌大的倉庫中,隻剩下阮芷音、林菁菲和馮遷。

馮遷看了阮芷音一眼,隨後把她拽到林菁菲身邊,又將她一隻手銬在倉庫的水管上,但卻解開了她手上原本的繩索。

同時被上了手銬的還有林菁菲,隻是她比阮芷音的待遇差了不少,不僅被馮遷銬上了雙手,還被拷了雙腳。

即使停止了直播,林菁菲嘴上的膠布也沒被撕下,似是被馮遷給直接忽視了。

“等秦玦來了,我會放你走的。”

這句話,像是對阮芷音說的。

說完,馮遷又走回了倉庫另一邊那個破爛殘缺的沙發,闔上了眼睛,似乎沒什麼興致再看她們。

林菁菲眼神複雜地看向阮芷音,糊著膠布的嘴支支吾吾。

阮芷音看了眼默不作聲的馮遷,嘗試著伸長手,勉強撕掉林菁菲嘴上一半的膠布。

她動作太快,膠布瞬間沾掉半張臉的汗毛,林菁菲的嘴唇也被撕出血絲。

“看我自食惡果,你是不是很得意?”

林菁菲聲音很低,卻疼痛喘著粗氣。

阮芷音冷笑一聲,也沒看她,神態疲憊地靠在身後的管子上,百無聊賴地回到:“我也被綁著,得意什麼?”

不是她想幫林菁菲,但聊兩句也行,至少能卸下心底那點緊張。就算要跟林菁菲算賬,也得等重獲自由之後。

林菁菲細瞧她的神色,斂下眼眸,而後突然笑了:“自從你回了阮家,我的生活就變得一塌糊塗。”

阮芷音回來之前,她是阮家唯一的小姐。爺爺寵她疼她。林成這個父親雖然忙,對她這個獨生女也不錯。

一開始,林菁菲想過和這位表姐好好相處,可阮芷音的出現,很快攪亂了她的生活。

從那之後,爺爺更加偏袒的是阮芷音,秦玦也對她很是照料。就連素來不喜自己的秦湘,也成日跟在阮芷音身後。

林菁菲的心態漸漸變了。

阮芷音以前在縣城上學,剛來時成績中等,還不及她好。可她隻用了半年,成績就已經名列前茅。

阮芷音不愛打扮,在學校時更是低調。可即便如此,仍然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唯有她自己不覺。

阮芷音比她高了一屆,高考時是學校的文科第一,順利進入A大,外人更開始議論阮芷音和秦玦是一對金童玉女。

而她即便學了藝術,文化課分數能低些,可還是被林成托了關係才進A大。

林菁菲覺得自己原本幸福的生活天翻地覆,而阮芷音始終壓在她的頭上。

她是喜歡秦玦,可對阮芷音的心態變化,卻不僅僅是因為男人。一個人突然出現,分走了你的一切,如何心如止水?

她表麵瞧不起阮芷音,心底卻忌憚著對方。而她的忌憚也沒錯,阮芷音漸漸擺脫了過往的低調,變得越來越優秀,得到無數稱讚。

看著苛刻的方蔚蘭都開始滿意阮芷音這個兒媳,卻絲毫瞧不上她時,林菁菲開始去想,她也希望阮芷音嘗嘗那種永遠被一個人壓在頭上的滋味。

阮芷音看著隨和,可骨子裡多高傲啊。她成功算計對方離開秦玦,卻沒想到阮芷音轉身嫁給了程越霖,壓根沒讓她體會到報複的快感。

瞥見林菁菲複雜含恨的眼神,阮芷音搖著頭笑了。

“林菁菲,你會不會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怎麼,總覺得彆人該捧你讓你?為什麼不想想,你根本沒有那麼重要。”

她確實沒那麼在意林菁菲,會因對方和秦玦爭執,是介意那個男人的做法。換成任何一個女人,都是一樣。

即便是當年秦玦和林菁菲談戀愛,阮芷音也隻是突然明白婚約根本沒什麼束縛力,轉而和爺爺提了取消婚約。

她的確因為秦玦的幫助和維護喜歡上了他,可那又怎樣?對方不喜歡自己,她總該放棄,轉而去做自己該做的事。

於是阮芷音選擇了出國深造。

可是秦玦又和林菁菲分手了,不久後再次成為她的校友。

秦玦追她一年,阮芷音起初拒絕了。

然而那年聖誕節,她突然收到院長媽媽寄來的玉佛,為他的心意觸動,接受了秦玦。

阮芷音聲音輕飄,落到了林菁菲耳中,讓她瞬間捏緊指節。

林菁菲抬頭看她,而阮芷音的眼神滿不在乎,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你是不是一直知道——”

“是,我知道。”

兩人心照不宣,但林菁菲已經明白,阮芷音從來都知道秦玦沒有出軌。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要這個男人了。

她不要的男人,卻是自己費儘心機去爭去搶的。想必自己先前做的一切,在她眼裡都分外得可笑。

林菁菲的麵色變得有些頹然,眼眶因心底升起的那股羞憤變得通紅。

她以為自己真的設計到了阮芷音,其實還是輸的徹底。

倉庫的另一頭,馮遷並未在意林菁菲和阮芷音這邊的動靜,或者說已經懶得去在意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