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2 / 2)

程越霖揚了下眉,眼神戲謔,哂笑道:“阮芷音,你最近怎麼這麼關心我事?還管起我抽煙來了?”

阮芷音微哽,拿過茶幾上煙盒,凝眉回到:“我是怕自己被迫吸了你二手煙,危害身體。”

而後,她指著煙盒上字道:“吸煙有害身體健康,你要是沒有什麼煙癮,還是少抽點。”

這段時間並未見過程越霖抽煙,想來就算他有煙癮,也不會很大。

他們這段時間相處得不錯,她也不想眼睜睜看他墜入煙途。

程越霖隨意應了聲:“嗯。”

話落,瞥見她眼神,又搖了搖頭:“知道了,以後不會抽了。”

他煙癮不大,平時很少抽煙,頂多應酬時抽兩根,剛才也是心情不太暢快才多抽了幾根。

現在被她拿抽煙事一說,那點情緒都散了不少。

可他剛想完,就有聽到阮芷音垂眸問他:“所以,你剛才為什麼在這抽煙?”

程越霖抬眸望她,眼底藏著淡淡審視。

片刻後,他輕笑一聲,視線望著窗外,聲音有些縹緲:“大概是,解決了一些事情,卻發現沒有想象中令人解脫。”

當年案子,最關鍵證人就是程父身邊助理徐信,那筆資金是對方經手過,可徐信卻在程父入獄後消失。

葉警官打電話過來時,因父親喪亡回嵐橋自首徐信,已經將他知道事情交代得一清二楚。

雖然還需要點其他證據,但程越霖已經差不多拚湊出事情原委。

思及此,程越霖散漫地倚靠在沙發,唇角輕勾,回首與阮芷音對視:“阮嚶嚶,其實你當初說我傲慢又張揚,說得還不錯。”

就像他父親,當年生意做得太過激進,無形中搶了太多人蛋糕,才會一環又一環地落得那個下場。

程越霖心裡很清楚,商場間利益至上。若是換成他,難道就不會不動聲色地摻和一腳嗎?

想到這個問題時,瞬間覺得執念有些空洞。

阮芷音沒想到程越霖居然還有自省時候,愈發覺得他受了什麼刺激,緩聲安慰道:“你不要這麼想,其實你優點很多。”

“哦?”程越霖挑眉望向她,似是在靜待下文。

阮芷音抿下唇:“我是說真,而且現在你比以前好了更多。”

程越霖淡淡道:“例如呢?”

阮芷音念在他心情不好,隻好搜刮著腦海應付他執著——

“例如......你每次都主動承擔家務去刷碗,很多男人做不到。

“你每天都接我上下班,也沒說過煩。”

“你最近幫我不少忙,卻沒提過分要求。”至少到目前為止。

言罷,她又望著男人笑了笑:“雖然你高中那會兒性子傲氣了些,但也潔身自好,不像其他紈絝子弟一樣欺負同學、沉迷早戀和換女朋友。”

這就證明他本性不壞。

不然,她當初也不可能選擇在婚禮上給程越霖打電話。

可他話音剛落,男人卻淡笑一聲:“這個倒是說錯了。”

阮芷音茫然看他。

說錯了?哪裡說錯了?她明明在誇他,他怎麼反倒不認了?

程越霖對上阮芷音清澈眸子,就知道她沒半點意識,於是收回心思,拖腔帶調地開口:“我不是——欺負過你嗎?”

阮芷音聞言微哽,又頓時恍然,搖頭淺笑道:“我說不是那種欺負,而且我也都還回去了,不跟你計較了。”

他頂多折磨她講講題,做做作業,或是在她想去找人請教題目時優哉遊哉地尋些芝麻蒜皮小事搗亂。

她當下確實會被他搞得不虞,可默默害他罰回站,看他當著全校師生吊兒郎當地讀個悔過稿,也就散了氣性了。

程越霖端視著她神情,緊接著便轉了話題:“這周末有空嗎?”

阮芷音看他一眼,思慮幾瞬後,點了點頭:“你有事?”

“嗯,陪我去參加個晚宴。”

程越霖沒有明說,可阮芷音已經從對方神態中領悟過來,她屆時是要配合他去公眾場合‘秀恩愛’。

不過這本就是在結婚協議裡麵商定好,於是阮芷音也不拒絕,隨意地應聲:“可以,我會把時間空出來。”

男人眼神微轉,而後站起身來,從茶幾抽屜裡取出一串鑰匙,遞了過來。

阮芷音猶豫著接過,又道:“這是什麼?”

“書房左邊第二層櫃子,有不少首飾,你去選一選。”程越霖悠然看她,見她似是要拒絕,又繼續道,“是嚴老太太壽宴,正好幫我挑挑看,有沒有適合當賀禮。”

他都這麼說了,阮芷音還真不好拒絕,點了點頭,拿著鑰匙去了二樓書房。

書房裝修是如出一轍簡約,架子上整整齊齊地擺滿了書,中間書桌寬大而整潔。

她雖然不常過來,但也知道程越霖說左邊第二層櫃子指是哪個。

用鑰匙打開那扇厚重保險櫃門,看到裡麵琳琅滿目積堆在一起家當,就連阮芷音也忍不住驚訝。

幸虧彆墅區安保夠好,不然小偷還真能指著他這滿保險櫃珠寶發財。

思慮一會兒,她從這些珠寶中選了條款式大方,閃著耀眼光澤紅寶石項鏈。

阮芷音曾和嚴夫人打過幾次交道,對方年紀五六十歲,最偏愛珠寶就是紅血石。這條項鏈上紅寶石克數不算太重,但貴在通透,已經相當難得。

正準備關上保險櫃時,她突然瞥到角落裡一條手鏈。

那是T家早年出熱銷款,阮芷音大二時也曾買過一條。

隻是她比較倒黴,還沒來得及戴過,就在回學校路上遇到了扒手,約等於沒有擁有過它。

那段時間,阮芷音總是在思考和爺爺商量解除婚約和出國讀書事,兀自出神,根本沒注意到周圍人。

這條手鏈是當年T家銷量最好一款,價格也不貴。

阮芷音會注意到它,其實是因為它在眾多珠寶襯托中,實在太過遜色了一些。

其他珠寶一看就是從拍賣會上拍來,這條卻明顯不是。

那麼,程越霖為什麼會把這樣一條手鏈也放在保險櫃裡?

念頭不過剛起,身後就傳來了聲音——

“選好了嗎?”

程越霖單手插兜側靠在門邊,視線落在阮芷音手上那條鏈子,揚了揚眉,淡淡道:“阮嚶嚶,不會想選這條吧?”

“那,你可不能選。”

男人尾音輕揚,語調悠哉。

“為什麼?”還未多想,聲音已經先於想法出口。

回神後,正要解釋她沒有想要選這條手鏈,可程越霖已經環著臂,慢條斯理地走了過來。

他身量高,居高臨下地與她對視,眸底深邃:“你說呢?”

阮芷音眉頭稍動,隨著他話抿唇道:“是有什麼特殊意義?”

不然他也不會把這麼普通一條手鏈擺在這堆珠寶裡,還特意空出位置。

程越霖散漫勾唇,輕笑一聲,深沉眼眸凝視著她,漫不經心地開口:“你剛剛說我高中沒有早戀,其實也說錯了——”

他視線猶疑片刻,又憶及今天和阮爺爺那場談話。

挑了挑眉,低沉嗓音不鹹不淡:“這條手鏈,就是我初戀留給我,可不能就這麼給你呢。”:,,.